佛堂内在法善这番话开口后,更加寂静了几分。
刑部尚书赵琳直视着同自己对视的法善。
犹豫几分,最后还是张口说着她知道的消息,但也只是稍微提示了一番。
“旧伤难愈,每日以离不开汤药。”
“阿弥陀佛!!”
法善诵读一番佛号,不在询问关于秦王的任何半点事情。
毕竟这位秦王身边的心腹,告诉了他已经足够多的消息。
今年初春末尾,秦王才刚过完五十岁的寿辰。
虽然早已不复年轻力壮的岁月,但也完全是经验,阅历,见识最为巅峰老道的年纪。
可是现如今却因为旧伤的问题,让这位故友来寺庙专门提醒自己。
“唉...天妒英才啊。”
法善心底默念一声,只有说不尽的惋惜。
刑部尚书赵琳将杯中最后一点茶水一饮而尽,直接起身告辞。
“给你这个傻和尚通知的事情说完了,我就不多留了。”
面对这位故友,赵琳现在只剩下洒脱,前尘往事,回过头看,虽然惋惜不已,但也是她人生路上精彩的风景。
法善也没开口挽留,毕竟二人的轨迹在那一夜的拒绝后,就是两条单行线。
“好了别送了,过些日子要是不忙,我带我孙儿来你寺庙找你求个开光的法器,这孩子体弱多病,看能不能让你的佛陀保佑保佑。”
赵琳开口让起身相送的法善止步。
“赵施主可别在打趣贫僧了,让你孙儿多多活动,可比求个法器,让佛陀保佑靠谱些。”
赵琳灿烂一笑,冲着停在佛堂门前的法善摆摆手。
没有丝毫留念朝着法华寺的庙门走去。
今日二人一件也算是相逢后一笑泯恩仇,赵琳离开时回想当年幼稚的话语,心底也全都是对以往的怀念。
但眼下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早已成家的赵琳,可还有很多人需要她更加出一份力。
“阿弥陀佛,愿赵施主儿孙满堂,一生都一帆风顺。”
法善目送着远去的背影,心里只有对这位故友的祈福,心中再也没有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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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公元207)。
曹操出兵北征三郡乌桓。
盘踞塞外的乌桓,分为上谷、巡西、辽东、右北平四部,后辽西、辽东、右北平三部联合,是为三郡乌桓,其中又以辽四部为最。
辽西部蹋顿成为三郡乌桓的军事首领,曾出兵帮助袁绍攻打公孙瓒。
袁绍对其也极力拉拢,拜为单于,并与其和亲。
袁尚、袁熙兵败后,胁迫冀、幽二州军民十余万户投奔蹋顿,其后,蹋顿也屡次入塞为害。
曹操为巩固北方的统治和消灭袁氏残余势力,平定越发猖狂的乌桓边境劫掠。
五月,率军抵达元终地界。
时值雨季,元终一带地势低洼,道路积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
乌桓扼守要地,曹军受阻,无法前进。
这时终人田畴建议曹操避开大路,改从一条久已断绝,但“尚有微径可寻”的小路进军。
曹操佯装退军,并立木牌于路旁,上写“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进军”的官样麻痹乌桓,而使田畴为向导,率大军从小路偷袭乌桓。
曹军从事徐无山,出卢龙塞,塞外道绝不能通行,曹军开山填谷五百余里,直捣乌桓老巢柳城。
进至距柳城不足二百里时,乌桓方才发现。
蹋顿与袁尚、袁熙等率数万骑迎击。
八月,二军在白、狼山相持。
时曹军辎重在后,战士披甲披者少,乌桓军势甚盛,曹操将士恐惧不安。
曹操登高了望,见敌军虽多,但阵势不整,命令大将张辽为先锋,乘敌军阵形变动之机,发动猛攻。
乌桓遭到突然冲击,阵势大乱,蹋顿临阵被杀,乌桓兵死者遍野。
曹操挥军追击,收降胡、汉人口二十余万,大获全胜,荡平乌桓大部分兵卒。
袁尚等人投奔平州公孙康。
九月,曹操率军从柳城还师,一路历尽艰辛。
时天旱无水,曹军凿地三十余丈才得有水,又乏粮,杀马数千匹为军粮。
第二年正月,班师回至邺城。
八月末,袁尚、袁熙见乌桓被曹操攻破,逃到平州投奔公孙康。
不久,公孙康怕曹操借此讨伐,又忌袁氏兄弟夺其地盘,遂杀袁尚、袁熙兄弟,将首级奉献曹操。
袁氏势力至此彻底覆灭。
同年。
刘备听从南阳名仕推荐,亲至襄阳隆中访问隐居在那里的琅邪名士诸葛亮,往返三次才得相见。
刘备与诸葛亮畅谈天下大势和个人志向,并求计于诸葛亮。
诸葛亮为刘备分析天下形势,建议刘备乘机夺取荆州、益州二地以为基业,据险而守,然后成就霸业。
刘备闻听大喜,遂请诸葛亮出山辅佐自己。
诸葛亮大谈天下三分之时,特别提醒这位炎室宗亲需提防千里之外,虎踞玉门关外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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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秦侯国扫黑除恶的晴朗行动,也进入了下一阶段。
与此同时,去年就对此事告一段落的秦侯国南疆,则在巡察使云夭的安排下,开始了下一步动作。
去年夏季中旬,赶赴秦侯国都城,专门为了清除盘踞在境外的流寇团伙这件事从而轻视自己父王的云夭,未曾料到一等就是半年光景悄然而逝。
寒冬腊月,西北地界的秦侯国天气也越发寒冷。
秦侯国全境却完全无视有些严寒的天气,放眼望去都是举国欢庆的百姓。
这一年的新年可是秦侯国百姓在没有战事之后,过得最为舒心的一个新年。
扫黑除恶的晴朗行动,可是不少百姓最直接的受益人,虽然这样的受益秦王根本不想看见,毕竟是秦国官员出现问题,造成本国百姓日子过得艰难。
但是对于秦侯国的百姓,可没想过太多,头上的贪官污吏被扫除的一干二净,可算是以后能过上比之前更加畅意的安稳日子。
百姓欢欣鼓舞之时,车师都城中一行人顶着有些严寒的天气,在一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此地。
“郡主,风雪有些大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寒冬季节下的秦侯国,每到这个时节,天上飘扬起雪花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时候连下好几天,深厚的雪花都能直接没入膝盖部位。
刚刚同自己父王母妃过完这个新年的云夭,缓缓拽住马缰,让胯下的马儿渐渐停下奔跑的脚步。
半眯着眼睛昂头看着飞扬飘舞越发汹涌的雪花,听从了朗声提醒着自己的殿前司队率典胜的提示。
“不知道要下多久,找个村镇落脚。”
“喏!!”
马儿再次大步迈开四肢,荡开已经积攒起一层的雪花,朝着前路狂奔而去。
没过多久,风雪中矗立的小村庄映入眼帘。
随着殿前司队率典胜将随身携带的户牌给本地驻守兵卒展示过后,云夭一行人很是顺畅的被这座小村长的里正安排了落脚的住处。
翻身下马的云夭,进屋之前打落停在肩膀部位的积雪。
小屋内的火炉此刻被烧得通红,同屋外寒冷的气温犹如是两个世界。
云夭轻车熟路的拉起板凳围坐在火炉前,摘下厚实的手套,举在散发热意的火炉前,温暖着微微有些被冻僵的双手。
“郡主,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殿前司队率典胜从门外递上热水的里正手中接过水壶。
将滚烫的热射倒在茶碗中,端在了云夭面前。
盯着火炉有些晃神的云夭,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不得不让典胜再次轻声开口。
“郡主?郡主?”
典胜的呼唤让进门坐在火炉前的云夭总算回过了神。
下意识的接过茶碗,却被茶碗烫到了指尖,猛地缩回手放在耳垂处。
“郡主赎罪!”
殿前司队率典胜立刻出声认错。
“好了,典胜哥,这里有没有外人。”
火炉前的云夭到是一脸无所谓,小心翼翼的捏着茶碗厚实的边沿,将冒着热气的茶碗拿在了手上。
“典胜哥,你也别忙活了,烤烤身子吧。”
“知道了。”
殿前司队率典胜,也没有外人在场之时的正式模样,神色放松的回应着由他负责保护的这位郡主。
火苗舔舐着已经被烧红的木炭,小屋内只有炭火燃烧的轻微爆裂声偶尔传来。
端着盛满热水茶碗的云夭,也时不时的吹着飘起来的热气,可却丝毫没有抿上一口的打算。
刚刚离开父王母妃所在的都城才过去两日光景,云夭心中就泛起了对自己父王和母妃的思念之情。
毕竟这次同自己爹娘一同喜迎新年,可不想往常那般是令人期待兴奋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的父王,让云夭完全没法止住担忧和思念。
这让云夭很想抛下如今手头上的事情,留在自己父王身边尽儿女职责,可惜自己那位父王的话语,还是让她踏上了前往南疆的旅程。
“还是那么倔强,说什么身体比老虎都壮,还当我三岁小孩呢。”
云夭心中暗自低语,埋怨着疼爱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