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丞相府回来,晏宛绾对锦安侯府中的一切事物的态度都淡了下来,仿佛侯府中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不关心。
晏宛蓁和晏宛绮来找了她好几次,她都是闭门不见,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
“娘!”晏宛蓁气呼呼的回到倚谪院中,“真是气死我了!我去找了晏宛绾四回,她有三回不愿意见我!她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不成?”
赵氏则哼了一声道:“现如今晏宛绾身后有丞相一家,自然是不拿咱们锦安侯府当回事,你看若是换在从前她敢吭声吗。”
晏宛蓁哀怨的看向赵氏,“娘,那这岂不是让那个讨厌鬼得了便宜了吗!这件事没能扳倒她不说,反而还让她因祸得福,女儿不甘心!”
“蓁儿,这件事有人比你更糟心,就让她们去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晏宛蓁转了转眼珠,看向赵氏,“娘你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你就懂事些,让她们两个去内斗,不管是谁赢,都对咱们有利。”
晏宛蓁这才露出笑脸来,“是娘,女儿知道了!”
这段时间,杨氏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段时间她想找晏宛绾的麻烦,对方都不接茬,连见都不见一面。
而且晏盛平最近也借口朝事繁忙,很少来她们荷风院中,这让杨氏十分有危机感,晏盛平还从未这样对过她。
晚上,晏宛绮回到院子中,杨氏赶紧迎上前去,“怎么样,你父亲说什么时候回来?”
晏宛绮皱着一张小脸道:“父亲说今日事忙,就在书房歇下不过来与娘亲你用饭了。”
杨氏咬着唇瓣,一甩帕子,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晏宛绾的身上,“全都怪晏宛绾那个死丫头!要是没有她,你爹会同我如此生分吗!”
“可是晏宛绾现在就是不见我们啊。”晏宛绮坐到杨氏身边,“她最近好像又变了性子一般,我瞧见她都觉得她像是拒人千里之外似的。”
杨氏沉下一口气,看向晏宛绮,“绮儿,你爹当真是在书房中歇下了吗?”
“当真,女儿去见爹爹的时候,爹爹就在书房中。”晏宛绮探究的看向杨氏,“娘,你不会觉得爹爹……”
“没事。”杨氏沉下眼眸,她不怕晏盛平现在不见她,怕就怕有些浪蹄子会趁机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晏宛绾这几日当真在府中静下心来,看着古籍和医书,还当真自己看出些门道来。
只是青鹭几个丫鬟十分担心,自家小姐如今每日晚睡挑灯,他们都在担心小姐的身体。
黛苏给晏宛绾端了杯温热的牛乳上前来,“小姐,喝了这杯牛乳就歇下吧,今日时辰也不早了。”
晏宛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也确实是不早了,这才接过黛苏递过来的牛乳茶,“嗯,也好,你们也早些歇息去吧。”
等到晏宛绾歇下之后,夜半外面飘起了小雪,黑暗中亭榭阁外出现两个人。
影卫给祁箫撑着伞,他不解的看向紧闭的窗户,“少主,既然思念晏三小姐,为何不去与她相见?”
祁箫眼神暗淡,“她现在不想见我。”
“可是……”
在外面看过晏宛绾之后,祁箫转身,“让人看好她,别让她出事。”
“是,少主。”
睡到半夜的晏宛绾,忽然被噩梦惊醒,她猛然间又梦到前一世的事情,梦到常墨言那副嘴脸。
明明这一世她已经和常墨言没有了交集,如何又梦到了此人。
晏宛绾摸到桌前,喝了杯凉茶,才轻轻擦掉额前的细汗,她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祁箫的脸。
“男人都一个样,人前一副脸孔,人后又是一副脸孔!”晏宛绾用力的将杯子放下,抿了抿唇瓣气呼呼的到床塌上躺下。
她翻了个身,手不自觉的摸到枕头下面,摸到一块温凉的玉石,她伸手拿了出来。
正是祁箫送给她的玄玉,这玉石本来已经被她放在了她的妆匣里面,忘了是哪日又被她拿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总觉得这样会踏实些。
晏宛绾不解气的打了一下玉佩,“讨厌的祁箫!让你怀疑我!”
将玉佩塞到枕头下面,晏宛绾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不去想祁箫的事情。
第二日,祁箫照常去太学,晏宛绾则收到了苏馨儿的请帖,请帖中邀请自己去忠武侯府做客。
这些日子,晏宛绾也在府中闷够了,便让青芷替她更衣准备马车到了忠武侯府上。
今日的接祁箫的马车到的晚了些,祁箫走入学堂的时候,已经有人大摇大摆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祁箫认得此人,元国公世子常墨言,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哥他也都略有了解。
此人不过空有其表,虽然表面长相气度不凡,但内里却并不是什么善类,祁箫也不想同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
苏潜正好在祁箫身后进来,熟稔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过去坐啊。”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不远处冲着自己的笑的常墨言。
苏潜和常墨言不熟,也就是几面之缘而已,他走上前去对常世子道:“常世子,你怎么会在我们这一届的学堂里?”
他的岁数比他们都还要大上三岁,按理来说如今应该已经准备考取功名,封官加爵了,怎么会跑来和他们在一个学堂中。
常墨言反倒是理直气壮的笑道:“我爹说我如今还应当再磨练磨练,所以让夫子调我来了你们这学堂。”
苏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个明白人心里都清楚,元国公定是瞧着这常世子考取功名无望,才想让他重新读过。
“正好,我在这儿也只认识你,所以就搬来和你同坐。”
这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苏潜道:“我旁边坐着的是祁箫,那是他的位置。”
常墨言上下打量了一眼祁箫,觉得此人完全眼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嚣张道,“那就让他坐到别的地方去,你和我坐在一起。”
祁箫瞥了他一眼,转身带着行囊到学堂最后面两个空位前坐下,他懒得与这种人相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