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琏城琢磨了下,这81大概是车牌号。
她心里那点不舒服更发酵。
这赵致沂之前给她秘书锦江的名片,现在又忽然来加她微信,这摆明是要跟她发展P友关系。
姜琏城青着脸,退出微信。
那枚求婚戒指是T家的经典款,花了陈确小两个月薪水,姜琏城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不理会赵致沂的微信。
大不了就告诉陈确戒指丢了,反正她在决定和赵致沂约的那一刹那,已经想好找准机会,和陈确提分手。
一连几日,陈确忙着年底收账的事,不可开交,电话都很少打来。
姜琏城天天收拾画廊到日色渐晚,要过年了,她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把画廊整理一下。
这天,书画一条街的店面都打烊了之后,姜琏城才锁上画廊大门。
手机进来一条Imessage(短信)。
姜琏城点开一看,如坠冰窖。
信息是一张照片,特写她的手与一张青筋微凸的手,十指相扣,摊在酒店的白色枕头上,男女肤色差异明显。
颤抖着手指,回拨电话时,姜琏城连嘴唇也颤抖,“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你觉得呢?”电话那头的赵致沂,嗓音里染了慵懒。
“你怎么可以……”姜琏城嗓子哽了下,问了个傻问题,
“你手上还有其他照片?”
赵致沂不答反说,“停车场。”
啪地一声,撂了电话。
姜琏城大脑空空,在原地呆了两分钟,抬腿去了停车场。
车牌号为81的宾利车,停在入口处,招摇得很。
踌躇小会儿,姜琏城开门进车。
后座空空如也,司机默默启动引擎,将姜琏城带到外环一处别墅。
她下车后,有佣人迎上来,将她引到别墅内一个房间。
推开门,姜琏城看到衬衣革履的赵致沂,躬着劲腰,上身几乎贴在桌面,正全神贯注在打桌球。
屋内暖气很足,姜琏城热得脱掉了羽绒服。
良久,最后一颗球进洞。
赵致沂放下球杆,臀贴着桌沿,睨着姜琏城。
他眼神极不友善,像是在探究一个玩物。
“赵总,我来了,”姜琏城努力做到镇定,“请你删掉照片。”
“能命令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赵致沂笑容带了促狭。
姜琏城火上来了,赌气道,“那行,你想怎么处理那些照片,随你的便。”
赵致沂上前两步,猛然把人扯过来,顺势压在球桌桌沿,“哦,姜小姐这么大义凛然?”
他故意拉长音调,“我听说你有个弟弟,在交通大学念大一……”
如果照片被传阅,姜琏城大不了离开上城,隐姓埋名换个地方生活。
可刚进入大学的弟弟怎么办?
被戳中了软肋,姜琏城脑子发乱,“你要怎么样。”
“和我打一局斯诺克,”赵致沂松开她,摸了摸搁在桌球台上的球杆,
“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如果你输了……今晚留下来。”
姜琏城紧抿唇。
赵致沂笑了,“这不是个选择题。”
姜琏城只好去墙边的球杆架上,摸了一根球杆。
赵致沂看似绅士地让她女士优先开球,姜琏城抓住机会,使劲浑身解数,一路领先,她被陈确带着玩过一段时间桌球,球技还不赖。
可最后一颗黑球,在洞口转了几圈,只差一分就滑进去了。
姜琏城功败垂成。
赵致沂笑着接棒,然后姜琏城再也没机会架球杆,直到黑球缓缓滑进洞,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赵致沂走过去,手暖了暖她的脸,摸到满手湿意。
“关灯关窗帘。”姜琏城苍白着脸,尾音发颤,
“求你。”
赵致沂盯了她许久,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
灯光熄了,窗帘关上了。
在一片漆黑中,姜琏城持着手机,当手机手电筒的白色光束扫过赵致沂时,她看见他紧绷着脸。
扫了一圈室内角落后,她按掉手机。
浑身抑制不住地发颤。
肌肤猛然感知到燥热的空气时,姜琏城心惊肉跳,可那与后来她被迫面向桌球台,双手抓住台面,才不至于掉下去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