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沂走过去,大掌抬起她的脸,说话很温柔:“挺会作诗的么?是想偷偷摸摸生下我的孩子养大,我该说你伟大呢,还是该同情你找的接盘侠?”
姜琏城从他优越的下颌线,一寸一寸往上看:“对呀,我还要生一胎七八个天才萌宝,等娃们长大了,好回来跟你的婚生子抢家产。所以你别来找我了,会影响故事朝经典霸总文发展。”
赵致沂笑意沉了沉,手捏下她的脸:“行,我等你来找我。”
转身离开。
留下姜钊跟不上节奏:???我刚成年就要当舅舅了?
扶着步伐踉跄的姜琏城进屋。
姜钊刚把姐姐安放在卧室床上,煮上醒酒汤,门被笃笃敲响。
打开门,赵致沂站在门外,递给他一个纸袋:“你姐姐没吃完的大排档,她非要打包带回来。”
姜钊接过来一看,纸袋里整齐地码着几个一次性饭盒。
他抬头叫住要离开的赵致沂:“我姐真的怀孕了?”
赵致沂停住脚步:“你问她。”
语气像是漠不关心。
姜钊手攥成拳,扬声道:“我姐要是怀孕了,我饶不了你。”
赵致沂很不屑,重新迈开步子踏进电梯,下到停车场,打开G63驾驶座车门坐进去。
扑鼻而来是一股子烧烤孜然味儿。
他微蹙眉,调高空调,按下车窗散味儿的时候,抽了只烟。
醒酒汤有一点效果,姜琏城第二天醒来,头疼远不如上次酒醉那么严重。
吃过早餐之后,姜钊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姜琏城:“我早上刚买的,验验。”
是验孕棒。
姜琏城有点怵,接过之后,直接进了卫生间。
忐忑地等了几分钟之后,看到验孕棒上的一条杠,姜琏城松口气,随手扔进垃圾桶。
赵致沂回回谨慎地做措施,估计生怕她怀孕逼婚呢。
之前拿回了借给陈确的十万,再加上把赵致沂第一次送的锁骨链卖了十几万,姜琏城从未见过卡上这么多钱。
但她天生命里不带财。
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追上画廊来,说姜钊是某个公司的法人,现在这家公司欠了外债。
姜琏城一看公司名字,竟是陈确去年开的皮包公司。
花臂男张口要100万,不给就要去交通大学贴大字报,让姜钊无法继续读书。
追债公司领头人是个花臂男,笑容猥琐:“还不起钱没关系,你们女人生来就能赚钱,我给你介绍几个会所,你长得水灵,两三个月就能赚够钱还债。”
走法律程序过程繁琐冗长,姜琏城决不能让姜钊重蹈她的覆辙。
她同意给钱。
网银在线转账设置了限额,姜琏城只好带着花臂男,开车去银行柜台转账。
卡上余额又变成0。
花臂男离开前,威胁姜琏城必须按时还剩下的债。
思来想去,能拿她身份证去网贷的人,嫌疑最大是陈确。
姜琏城立刻联系陈确。
电话打了几十通,陈确总算接了,早听闻她和赵致沂断了,说话相当吊儿郎当耍无赖:“你找赵总要啊,被他睡了那么多次,还不值五十万?赵总可是一晚上在夜店花几百万的主儿。”
直接撂了电话。
姜琏城气得快要乳腺增生。
她去银行停车场找到自己那辆二手斯柯达,手刚碰到车把手,被男人大掌按住。
他掌心有细茧,轻微地磨了磨姜琏城手背。
姜琏城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反手拍他:“让开。”
赵致沂伸手拨了拨她的风衣领,打量她脖颈至锁骨处的白皙肌肤:“链子呢,又卖了?”
“嗯。”姜琏城哼哧笑了声,“以后送人东西不要送这种奢侈品,挂咸鱼折价太多,全是为产品溢价买单。”
赵致沂眯了眯眼睛,透着股狠厉:“你信不信,我把链子镶在你脖子上?”
姜琏城呆了下,反应过来骂道:“变态。”
后腰凹陷处乍然缠了条手臂,猛然一带,贴到了男人身上。
因惯性,她挺了下胸,檀口微张,仿佛某种盛情邀请。
当下赵致沂喉咙狠狠滚了滚。
姜琏城手撑住他胸,有点恼:“刚叫你不要来找我,你不懂什么叫字面意思?”
“上城就这么小,你能来银行办事,我不能来?”
他下颌上长出浅浅的青茬,在某些燥热时刻,扎在她肌肤上,痒痒索索的。
姜琏城思维偏了偏,再回神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赵公子亲自来银行办事,真是屈尊纡贵。”
“偶尔体验下普通人的生活,也有点意思。”
他说话间,头寸寸低下来,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唇角。
初春的空气,短时间内变得滚烫。
赵致沂手指轻轻撩她腰线,手法娴熟,力道适中,又用那种浓稠得化不开的眼神看她。
姜琏城有点招架不住。
最佳时机时,他却故意后退一点,语气里是得逞的狡黠:“你有事?”
姜琏城头一偏,语气冷硬:“没有。”
柔软的唇虚虚贴着她耳后,赵致沂声音里充满蛊惑:“我等着你来找我。”
倏地放开她,侧身让开道。
姜琏城浑身起了热,仓皇坐进车里,脚上给了一脚油,离开停车场,连后视镜都不敢看。
姜琏城前脚到家,温盈盈后脚到来。
温盈盈扬了扬手里的红色请柬:“琏儿,乔子妍送来了结婚请柬,好家伙,有钱人果然是霸气,婚礼席开三百桌,连办三天,你去不去?”
她放下请柬在茶几上,去了洗手间。
姜琏城扫了一眼。
简约大方的红底请柬上印着烫金字体,寥寥几句话,交待了婚礼时间和地点,赵家和乔家都是城中望族,两家联姻必然是尽奢华之极致。
心里有准备,姜琏城没太意外,反正她一开始就没信赵致沂说不结婚的鬼话。
不多时,温盈盈尖叫着从洗手间跑出来,激动不已:
“宝子,你怀孕了?”
她手里捏着的验孕棒,显示着清晰的红色两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