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恶毒。
杨泽新还保持着笑容,只是眼神有些冷冰冰的。
“我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阻止我进去看我岳母大人?”杨泽新凝视着明淮,两个人看起来很平静,但实则已经在开始较量了。
明淮神色淡漠,“上赶着给人家当女婿,也不问问别人要不要。你的行情这么差吗?需要强买强卖了?”
杨泽新笑了。
他很淡定,“我好歹也是跟江柚办过婚礼的。你呢?离了婚还在前妻父母跟前尽孝心,是不是腿瘸了,怕以后没人要?现在是想吃回头草?”
“一个搞得像是过家家的婚礼天天挂在嘴边,你小时候是不是缺童年,没有人陪你玩啊?”陆铭从门后探出头来,站在明淮的身后,嘲笑着杨泽新。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杨泽新了,他脸上的笑容竟然隐去了。
“人家父母都不承认你,江老师也不承认你,就你一天天恨不得在头上顶着个旗帜,上面写着你是江柚不要的狗东西。”
陆铭那张嘴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杨泽新的眼角抽了抽,他盯着陆铭,又看向了明淮,“你们说这么多,无非还是介意我跟江柚办过婚礼的。对了,我跟江柚睡过。不仅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
杨泽新脸上的笑容重新找回来,带着几分趾高气扬,“你们呐,嘴巴会说有什么用。也改变不了我跟江柚是夫妻的事实。法律承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无所谓,我心里清楚,她心里明白就好了。”
“这个事实啊,你们不愿意接受,那也是事实。”
明淮在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就没有柔和过,此时更是冷漠如霜。
陆铭听不得这话了,他冲过去要就打杨泽新。
被明淮拦下来了。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他爸妈创造他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他做脸了?”陆铭气得想踹他两脚。
当时真的应该叫人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这张嘴逼逼个什么鬼。
杨泽新一直想要保持不在意的笑脸这会儿是真的破裂了。
他那双眼睛如同淬了毒那般扫向了陆铭,这一刻,他恨不是掐断他的脖子。
明淮不动声色地看着杨泽新,他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明淮淡淡开口,“是个男人,何必把女人卷进来?”
杨泽新目光重新回到明淮的身上,明淮的淡漠和冷静让他很失望。
他以为,明淮至少会因为他说的那句江柚和他睡过了而动怒,失控。
“女人也是男人的一部分。”杨泽新睨着明淮,“她既然当过你的女人,现在也是我的女人,就没有办法不加入。”
明淮很不喜欢听他说江柚是他的女人。
陆铭直接往外面呸了一声,“呸,臭不要脸。”
杨泽新对陆铭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憎恨,那想要想掐死他的冲动越来越控制不住。
“你要是把江柚当成你在我这里抢去的胜利品,就太幼稚了。你也不需要再用你办的那个所谓的婚礼来威胁她,她也不是个没长脑子的人。”
“你更不需要再用她跟你怎么样来试图激怒我,且不说她有没有跟你怎么样,就算是她有,你以为在我这里就能寻得一点优越感吗?”
明淮摸着手指,微微挑眉,难得露出一点笑意,“你这些手段,很卑劣,也很有失男人的气量。你要是跟我有仇,就直接冲我来,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
“你要是把女人硬拉进你想跟我较量的对阵中来,我想,我能比你玩得更阴。”明淮最后一句话抬了眸,一向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时染上了薄冰般的凉意。
他在警告,也是在提醒杨泽新,要玩阴的,他不是不会,是不屑。真要玩,他一定会奉陪。
两个人都坐着轮椅,要是没站在他们边上,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在交流病情的病友。
护士在一旁听着都想逃,个个都长着这么又酷又帅,干嘛一开口就是硝烟味啊。
她从他们的对话中只听出了一层意思,不就是两男争一女吗?
被争的这个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杨泽新眯眸,两双眼睛交汇,要是情绪有色彩,那他们眼里早已经是刀光剑影,火花四射。
此时,在学校上课的江柚眼皮一直在跳,她怎么揉也揉不好。
心头不安,提心吊胆的。
一节课总算是上完了,她出教室就赶紧给明淮打电话。
“喂。”
“那人来了吗?”江柚有些担心。
“来了。”
“那……”
“没打架。”
江柚听到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些波动。
她抿了抿唇,“来找了麻烦了吗?”
“他本来就是个麻烦。”
“……”这倒是没错。
江柚深呼吸,“没事就好。”
“你安心上课,这里的事不用担心。”
“好。我中午下了课就过来。”
“嗯。”
这一回,明淮主动结束了通话,很干脆。
陆铭在一旁翘着腿瞥着明淮,轻哼一声,“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一定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你厉害。”明淮漫不经心地夸他。
陆铭把苹果切好,然后拿给了江母,“阿姨,你吃点水果。”
“谢谢你,小铭。”江柚看着这病房里的三个大小伙子,心里是高兴的。
也难怪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帅哥围着,光是看着都心情好啊。
陆铭笑着说“阿姨,你还是叫我陆铭吧。小铭听起来像小明,不太好听。”
母应声说“陆铭。”
“嘿嘿。”
“今天还好有你们在,那个人真的是讨厌死了。”江母现在一提杨泽新的名字就头痛。
“真不知道柚子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一个人。”江父也叹气。
这人呐,就怕遇上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就跟个流氓一样,那是甩都甩不掉的。
明淮心里清楚,杨泽新不是江柚招惹上的,是而因为他江柚才被盯上的。
陆铭拿了个苹果,削了皮,狠狠地咬了一口,“叔叔,阿姨,你们放心,这家伙早晚得收拾了。他越是蹦跶得厉害,就死得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