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行车,羞耻感不满足只停留在耳朵上,慢慢转移到脸上,何惜的脸像火一样燃烧。
她其实……
说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单纯想试试陆今安的感应,结果倒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何惜想要火速逃离这个地方,换做她拉着何菲狼狈似的走向其他商品区。
柜台的工作人员伸长脖子张望自行车区的热闹看,见姐妹俩走过来,才不紧不慢收回自己的视线,但还不忘同左右的同事说上几句。
陆今安看着何惜逃走刚才头脑发热的状态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她抬手缓缓揉了揉后脖颈,呢喃道:“是不是玩笑过头了?”
萧焰无语了一阵:“合计不没当真?”
“当真了,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当真了,我说得是刚才的好哥哥,是不是过火了?”
“是有点,这种事不应该是被窝里自己的情趣嘛。”
陆今安盯着看萧焰几秒,蹦出一句:“流氓啊你。”
萧焰嗤笑了一声:“我让她叫的好哥哥?”
陆今安一噎,低头开始研究自行车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捏在手里的车票也开始烫手。
何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询问工作人员老最小的脸盆,上海硫磺皂、蜂花檀香香皂、牙刷、牙膏、蛤蜊油、老军鞋、大白兔奶糖、百雀羚护肤品等。
何菲的一张小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轻轻拉着何惜的的衣角:“惜,咱……”
何惜拍拍何菲的手,安慰道:“没事,钱我有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何菲本着勤俭持家的原则没在要什么东西,倒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最小的脸盆。
何惜觉得有必要地何菲讲解一下私处的卫生重要问题。
一番小声的嘀咕之后,何菲懵懵懂懂点头,最终买了三个小盆,耳朵有点红,何惜看着如此可爱的姐姐,摇摇头笑了。
陆今安和萧焰有买了些其他东西,准备正式去拜访何家爷爷奶奶,顺便给远在北京的家人去一封信。
四个人没吃午饭,何菲不让再花钱,家里什么都有,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现在回家还能赶在晚上天黑前干点家里活。
其他三人相对无言,不敢不从,大包小包上车回家。
何惜舔舔干涩的嘴唇,小声说:“姐,我想吃雪糕。”
何菲口气严肃:“你钱很多?”
何惜气鼓鼓的样子,嘴唇张了张,什么都没有说。
回家的路上一直有条河流相伴,它的起点就是家的方向,水波跃动的水面,潺潺的水声,安静神秘的山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下午的时间了,再等等可能就是晚饭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何惜自己做的饭,对付一口就行,每人一份拌凉皮,配上新鲜现切的嫩黄瓜丝,充足的酱料,每个人饿得都不说话。
简单休息一小时,少年郎去拜会长辈,何惜悄无声息开始每日训练外加还债。
拎着礼物的萧焰回头看看家的方向,问道:“姐妹俩都不说话了,搞的我渴了一路不敢说买水喝,是不是紧张过了?”
陆今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是我们之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她的勤俭持家没有错,下次记得出门自己带水,咱不是有水壶嘛。”
萧焰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到哪都有妈管着。”
陆今安忍住没笑,却赞同地点点头。
仰卧起坐和深蹲都是可以在家完成,跑步不行,四公里呢,完成热身动作何惜跑步出门,没留一句话。
何菲看着何惜离开的身影,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家里除了给她们交上学的学费钱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零花钱给,她自己挣的钱有什么不能花的。
现在不好好对自己,难道等到婆家对自己好,能有几个婆媳相处融洽的,做姑娘是不疼自己,嫁了人便会有人那你已经不是姑娘了矫情什么搪塞你。
何菲想了很多,决定一会向何惜道歉。
没有对错,只有出发点不同。
何惜还在发泄自己没有吃到雪糕,比就是雪糕嘛,下次出门吃个够。
跑至村口的时候碰上了林三妮,何惜装作看不见,对方可不这么想,她上前一步拦住何惜的路,何惜被迫停下来。
两双眼睛自然对上,没有太多的情感。
自信张扬和不怀好意撞在一起,不知道谁会赢,也说不好谁会赢,半斤与八两。
何惜:“……”
何惜等着她开口,她难道在等何惜先开口,你找她说话,让对方开口,何惜见状转身准备继续跑步。
林三妮拉住何惜的胳膊,说话带着娇羞:“我就要说亲了。”
何惜无语,你跟我娇羞什么?她是你男人。再说了
,你找男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何惜掀起眼皮,淡淡睨她一眼本着礼貌的原则?回去:“所以呢?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林三妮的脸色下意识难看几分:“我以为你会祝福我?”
何惜冷笑出声:“一个要害死我的人,我对你应该用什么样的期许吗?”
她不死心继续追问:“至少你应该祝福我。”
“该你的?”
“就是。”
这时不远处走来两个年纪与何惜相仿的女孩,她们表情带着攻击性,语气不善。
麻花辫,白底花色衬衫,黑裤子,手工布鞋,满满的时代痕迹。
何惜在记忆里寻找她们,大致确定是同班同学,她们对何惜也是同样不友善,没办法谁让一样是贫下中农的孩子,何惜凭什么白白净净的,家庭氛围还和谐。
高个子先说话:“哟,这不是咱们的杀人凶手吗?男方知道你的光荣事迹吗?”
稍矮一点的女孩接话:“不对吧,不是说他哥要议亲吗啊?噢,我知道了,是先把她卖了换钱给她哥娶媳妇。”
说完对方还捂嘴笑起来,嘲弄意味十足,何惜不准备接话,转身离开之际,被高个子叫住。
“何惜,听说你娃娃亲来了,对方还是城里人?”
你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不是有病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有病而不自知。
何惜态度冷冷地:“知道还问。”
对方还心疼地替何惜打算:“城里人将来都是要回城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不如早早放弃。”
何惜撇嘴:“放弃他,然后让给你?你就这么缺男人?”
前半句对方听着还行,到了后半句脸色突变,她指着何惜的鼻子骂:“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扣你们家的工分?”
何惜嗤笑:“那只能说你爸的村长算是当到头了,不敢做我就去举报,谁怕谁。”
心虚的她立刻转头看向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何惜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的演技。
矮个子女孩赶紧顶上:“何惜你不要瞎说,这是犯法的。”
“犯法,对啊,这是犯法的,就看她敢不敢做。”
高个子女孩想起父亲的话:最近县里下来人检查,你们都小心说话,咱村要是评上先进,就给她买城里人穿的裙子。
想到这些她拽着矮个子离开,并警告何惜不要乱说话。
林三妮还想说什么,何惜不想再听,抬腿跑开,她的任务不完成要接受惩罚的,她们的事都没自己的重要。
锲而不舍的林三妮居然陪着何惜跑,何惜额前三条黑线,佩服她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