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指向不远处,大快朵颐的苟絮。
他没看到红衣安武和澧竖,想着两人应该早早离开了,就算没有离开,一个皇室,一个城主府,恐怕也不会加入自己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门派。
曹修鹤看了一眼,报以同情的笑容,“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认识?”陆子问。
曹修鹤点点头,“算不上认识,在来万英国的路上碰到过,聊过几句。”
他说起和苟絮的相遇,一脸的谜之笑容。
曹修鹤没想到他会和苟絮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在临近万英国的路上,也会遇到打家劫舍的毛贼。
曹修鹤扛着巨剑停下,面前的路上,站了一横排蒙面小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叫嚣着要砍下他的头颅作夜壶,要想活命,除非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尤其是曹修鹤肩膀上的那把大刀,瞅着就值钱。
“还有那身衣服,我去,这么好的材料,要是穿在我身上,一定会让小菊为我倾心的。”
“我要那双靴子,我脚上的这双已经破了,早该换新的了。”
“那我就要他腰上的金葫芦,金光灿灿的,瞅着就喜庆。”
几个小毛贼聚在一起讨论一会儿的分赃,根本没把曹修鹤的魁梧身躯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曹修鹤就是一个长得凶一点的凡人,根本不能和他们这几位开府境低层的著道者相比。
事后,曹修鹤也就这个看法问过他们一次,这些小毛贼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为何会把曹修鹤当作凡人。
面对毛贼,曹修鹤整个人轻松很多,跟对面的那帮小毛孩子聊了起来,大有劝人为善的趋势。
不过几人的对话,大多都是驴唇不对马嘴,听的曹修鹤想笑又笑不出来。
曹修鹤赶着去万英国参加群英大会,没有那么多时间闲聊了。
时间并不充裕,就在他准备出手将毛贼赶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听到一声落地声,他扭头看去,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瞬间弹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大大咧咧道:“世间正义,由我来守护。”
青年的腰上挎着一把斑驳的木剑,身后又背着一个巨大的剑匣子,现在剑匣子里只露出一个剑柄。
青年视若无人的走到曹修鹤身边,看着眼前的小贼,拍拍手掌,再拍拍周天申的肩膀,“什么啊,就只有你们几个,唉,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位兄弟,不用担心,世间正义由我来守护。”
没有自报姓名的青年抽出腰间木剑,横放在身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有一剑,可天地破晓,混沌皆无。”
丝丝风流在木剑上穿梭流淌,木剑剑尖闪过一点光亮,亮的刺眼,光亮越来越大,最后蔓延到整个木剑,眼见气势渐长,青年得意道:“喂,我成功了!”
光亮消融,最后变无。
“然后呢?”
陆子听的入迷,很想知道接下来的进展。
“最后还是我出手才将那些毛贼制服,苟絮完全没有出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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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曹修鹤说了他和苟絮相遇的过程,陆子愈发觉得这家伙有趣,值得深交。
“你要是想要他加入,就快点行动,保不齐柒英堂也有这样的打算,圆台上的比武你也看到了,梦婆的自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下的,要是换作我,恐怕也要费一些力气,傻子都知道应该在你和柒英堂之间怎么做取舍。”
曹修鹤冲陆子扬扬脸,一副信我的表情。
陆子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连忙快步走到苟絮身边。
“这里的酒不错。”
陆子倒上两碗酒,递给苟絮一碗。
有些着急,酒水洒了出来。
苟絮也是个自来熟,顺手接过酒碗,和陆子碰了一下后,直接一口喝干。
陆子犹豫片刻,也一口干掉酒水。
“我认识你。”苟絮咽下嘴里的食物,“陆地蛟龙陆子,找我什么事?”
“开门见山,我想组建一个门派,如今正在寻找合适的人,我想让你加入门派,成为二长老。”陆子说道。
苟絮一边听一边吃一边点头,“二长老,为什么不是大长老,他是大长老?”
苟絮用沾满油污的手指向林楚。
“他是副门主。”陆子紧盯着他。
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苟絮身上多了股杀气。
不是冲自己,也不是冲这里的其他人。
平白无故的充满了敌意。
“看来我来晚了一步。”
苟絮的语气充满了惋惜,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想让我加入你的门派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陆子预感不妙。
“和我去一家酒馆喝酒,什么时候把我喝倒,什么时候就跟你走。”苟絮笑道。
“这里就有酒。”
“这里的酒不好喝,还是去外面的酒馆,地点你来挑。”
“既然这样,那就去唐伯的酒馆。”
陆子向战陵珀几人说明自己的去意,对方表示理解。
陆子本打算带上林楚的,不过被对方婉拒了。
“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要组建门派。”
陆子无语的离开了柒英堂。
两人在去的路上聊了一些。
根据青年的说法,他来自一个叫苟絮的村子,巧的是,他的名字就叫苟絮。
听他们村子的村长说,他娘生下他的时候,正赶上村子扩张,从一个只有千人大的小地方,扩展到了万人。
村长认为这是天意,无论是他的出生,还是村子的扩建,于是村长就擅作主张的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名苟玺是他娘给他取得,寓意很简单,他是他们家族的独苗,就像是旧国的玉玺那样,希望他能够将家族传承下去,最好能在外面给她找一个儿媳妇带回去。
青年也觉得自己的降生是上天的旨意,所以他对外都是用苟絮这个名字,只有在关系好的人面前,才会让他们叫他苟玺。
莫名其妙就成了苟絮好朋友的陆子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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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相信,他们从见面到现在,好像还不到半天。
陆子问苟絮,他认不认识曹修鹤。
苟絮点点头,“当初要不是我,他就栽在那几个小毛贼的手上了,还好有我。”
陆子努着嘴,感觉自己有些拿不住苟絮。
两人去到唐伯的酒馆,外面已经有两个客人了。
一个光头老人,一个面容凄苦的年轻人,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年轻人没有尝一口,只是一个劲的喝酒,起初老人还会奉劝几句,说什么不要让他太把情爱放在心上,对于本就不存在的事物,还像他那样放在心上,岂不是更愚蠢。
在看到陆子两人坐在旁边后,老人就停止了劝解,对于这类人,最好的解决方法无非就是打他一顿,把他打醒,或是让他借酒消愁愁更愁,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很显然,老人选择了后者。
在年轻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候,老人站起身,走到柜台,又要了一坛酒,连加两盘花生米,唐伯一副看穿了的表情,从柜台后面端出来两盘花生米,又从身后的木架上,搬下来一坛陈年老酿。唐伯打着算盘说,“空腹喝酒,确实伤胃,价钱一共是...”
看来两人也认识。
老人苦笑一声,抱着酒坛子和花生米,回到座位上,已经没了好脸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家的那几个兄弟都已经完成了家族的试炼,现在就还只剩下你还在这里,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你的那个心上人,觉得族长的位置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的话,就当我看错了人,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年轻人狠狠的灌下一口酒,惨笑道,“甲爷,连您也不相信我?”
老人看着年轻人这副颓废的样子,着实是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说这其中有些隐秘的谋算,事关自己的本道,老人不敢马虎,喝下一口酒,缓缓道,“有些事情,不是别人相信,就一定会存在的。你如果真的相信,就不应该执着于别人相不相信,毕竟这件事只是关于你,与他人无关。”
年轻人放下酒杯,脸色涨红,“我真的相信。”
老人拿起筷子,开始吃桌上的那条鱼,“等我吃完,要么回来,要么...”
年轻人猛然站起身,又是一大口酒,“一言为定。”
年轻人离开酒馆的时候,与苟玺对视了一眼,两人相对无言。
陆子和苟絮两人坐在桌子前,苟絮将剑匣放在一旁,磕得很响,吵到了旁桌的客人。
独剩自己的老人看了一眼苟絮,没开口。
陆子招呼唐伯,要来了三坛子酒,又点了些肉菜。
他誓要和苟絮不醉不休。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对方弄到手。
酒过三巡,话匣子也算是打开了。
原本还有些生疏的关系,在苟絮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不再亲疏有别。
这时,光头老人放下筷子,把空酒杯用力摔在桌子上,阴阳怪气道,“苟絮,见了你甲爷,也不来敬杯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