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
陆子看向直绶。
被陆子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直绶只觉得脸颊烧的慌。
“少主,此事说来话长。”
直绶恢复往日不苟言笑的表情,嘴角扯动,“牵扯和楼主之间的密谈,还赎在下不能告知。”
“呼,也就是说,你们这四位出走的楼使,是奉了我爹的指令?”
“可以这么说。”
风雪房房主张松缓缓开口,微笑回答。
陆子恍然大悟。
面露尴尬。
合着一直都是自己误会他们了。
“少主不必自责,我等既然选择配合楼主,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误会的准备。”
似乎看破了陆子心里的想法,张松谅解的宽慰道。
“少主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清米国的拍卖会。”
见气氛有些凝固尴尬,张松主动说起了不久之后就要发生的事情。
陆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他收到的信里只是说让他迅速在清米国见一面,并未交代太多细节详情,以免被人截获后发现。
“拍卖会?”陆子露出疑惑。
直绶为他们二人添上热茶,乖巧的实在不像他平时的作为。
现在情况特殊,就不喝酒了。
张松诚惶诚恐的接过直绶递来的茶杯。
“没错,半旬过后,将会在聚宝楼进行一场关于一件法器的拍卖会,据说这次拍卖的法器具有灵器品阶,而且还是一件防御宝甲,不少人可都盯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张松露出垂涎的表情。
陆子自嘲的笑了笑,“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将其收进囊中了。”
“未必。”
就在两人失望时,直绶终于开口。
“我让少主前来,一是将张松介绍给你,好让他加入我们,二来就是已经为接下来争宝积蓄力量。”
“争宝?”
这次就连张松都没听明白。
不是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含义,不就是字面意思嘛,这种事清米国经常发生,并不稀奇。
他是不了解直绶为何会突然做这件事。
几乎每件灵器品阶的法器出世,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更是无数。
能够参与其中的,无不是像金刀帮这种传承已久的大帮派,即使是散修,没有凝冲境的修为境界,去了也是送死,炮灰的命。
就说他们三人。
张松统领着风雪房,做些地下生意,手底下不过百十口子人,其中有半数不是著道者,余下的另一半,能够有凝冲境的不过寥寥五六人,就连他也不过刚到凝冲境高层,这样的人员配置,放在清明王朝所有门派中,大概处于二流势力。
而那些能够染指这次灵器争夺的,少说也要有二流顶级势力。
直绶原是风雪房上一任的房主,凝冲境中层的实力,八大楼使的主心骨,如果把他和所有高柱的中坚力量放在一起对比,差不多能够排进前三,毕竟弥古楼可是高柱第二位。可那又如何,直绶顶多能在这场争斗中护的自己周全,要想夺宝之后全身而退,基本没戏。
陆子才不过凝冲境,更不可能携带着灵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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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直绶能够找到像金刀帮这样的大势力做后盾,否则想都别想这次的灵器争夺。
张松早已经打听明白了,就现在城中的势力分布,明面上的就有金刀帮,花音谷和仇江域,这三方可都不是好惹的,都是在十大门派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妥妥的一流势力。
二流门派中的有落江碑和他风雪房。
听说曾经有人不止一次的在城外发现了歃血盟的踪迹。
如果他们也想分一杯羹,那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参与。
“你不想穿上灵器护甲威风威风?”
张松没忍住,扑哧一声,杯子里的水泼出去一半。
“前辈别说笑了,灵器一向极易易主,就算是被一流势力或者是玄化境的高手抢到手,也不是就完全万无一失了,被各方门派和散修针对上了,谁都受不了,就咱们现在这实力,你觉得留得住?”
直绶摇摇头,默默叹气,“咱们确实留不住,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这话听着新鲜,前辈是想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历来每次的灵器争夺,都会有几位隔岸观火,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的聪明人,也会有注定无法得到宝物,只是沦落炮灰的可怜虫,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没有这个实力,就是灵器就放在眼前,咱们也拿不走,前辈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风雪房虽不是横行天下,可护甲还是有那么几件的,少主现在只是涌气境,身后没有人撑腰,穿着灵器也只会被抢走,到时候我们怎么办,你要是随随便便出手,被人认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的,肯定会被宗山会听了去,不是让少主落入险境。”
门外传来争吵声。
张松侧耳听了一会儿,示意陆子和直绶稍安勿躁,他前去解决。
张松走出房间,争吵声减轻了很多。
随即传来大笑声。
房间里,陆子端坐着,茶已经喝了小半壶,现在走起路来,肚子都能晃荡出声。
“大师父,张松说的不无道理,就依咱们现在的能力,的确无法掺和这件事,而且为了报仇积蓄力量,我们就更不能太过张扬。”
“这话可不是你能说的吧,陆地蛟龙。”
听到自己的明号,陆子整个后背瞬间发冷,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还是第一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
“从你拒绝朝师册封明号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低调不起来的。每届刻明盛会,都会角逐几位能够得到朝师册封的明号的人,这些人最后有的成为了大富大贵者,有的就此销声匿迹,还有的没离开宣明国就被暗杀了,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你就更特别了,堂而皇之的拒绝朝师册封的传承明号,转身喊出自己的特意准备的明号,还说是你娘为你准备的,你可曾想过这句话会为夫人惹来多大的麻烦,要不是苗裔一直在旁守护,恐怕她已经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少主,依你现在的实力,肯定会被某个大门派关注,进而被他们送请帖,到那个时候,你要不要加入他们?”
说完这么一大长串话,直绶惬意的喝掉已经冷了的茶水。
“这我倒是没想过。”
陆子心虚。
不一会儿,张松就回来了。
身上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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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
“没事吧?”直绶询问。
张松坐下,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两伙人发生了口角。”
“我还以为少主被人盯上了。”直绶看向窗外。
外面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冷清,行人很少,沿街店铺也很少传来吆呼声,现在这里悄无声息的杀个人,实在是太轻松了。
既不会惹人注意,也能很方便的处理尸体。
“都是生面孔,搞不好还真是。”
张松并没有否认这种事情的发生。
陆子心有余悸,他曾经正面面对过刺杀。
在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看不到过往行人的面孔,听不到尖叫声,只是下意识侧身躲过了正面袭来的利刃,可还是被划破了脖子。
鲜血流出的声音异常清晰,大脑一瞬间发直,双脚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自己的控制在后退,双手摆出无意义的格挡,因为自己已经受了伤。
可就在下一秒,世界重新恢复生机,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陆子惊醒,他扭身一拳击中对方身体。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遭遇什么,是陌生人的追杀,还是好心人的救助。
不知道会死还是不会死。
这就是拿出暗杀带给陆子的感受。
他承认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应对上一次的暗杀。
可这一次呢,下一次的。
对方不可能永远都只派出自己能够解决的杀手。
“现在怎么办?”
陆子脱口而出,这次谈话他好像说了很多次怎么办。
在直绶和张松面前,他完全放弃了思考,依赖上了他们。
“情况还不清楚,也许真的是因为酒喝多了产生的矛盾,我会派手下人跟着他们,少主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彼此之间有个照应,但是你必须离开。”
张松说出自己的打算,没想到直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眼下宗山会还没有完全放弃对弥古楼残党的追杀,尤其是少主,宗明海那个家伙,心细如发且疑心病重的很,少主一日不死,他恐怕就连觉都睡不踏实。”
“现在暂时还没有得到宗山会是否会参与这次争夺的消息,不过早做准备不是什么坏事。”
直绶已经起身。
“少主,请记住我刚才说的,我们现在就是躲藏在暗处的污垢,任何一束光芒都能将我们击溃,要想替弥古楼报仇,就必须依附其他人的力量,无论是谁,只要是能够利用,就不要心存善念,当时可不是宗山会一家就能击垮弥古楼的。”
“大师父放心吧。”
直绶很欣慰的点点头。
少主真的成长了不少,比其三年前一听到宗山会的名字,就会暴跳如雷,满脸狰狞,现在沉稳了很多。
“少主这几天就放心住在张松这里,清米国鱼龙混杂,但同样规矩森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我需要去处理些私事,先不留了。”
直绶戴上斗笠,覆上面皮,离开房间。
“少主,前辈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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