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发楞,还跟我解释:“我灵力不够……呃不能跟你说这个……我和你们人类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能力,没办法直接感知你的想法,跟这宝物沟通也时有时无,刚才其实是我第一次试着同它交流,我也没想到它真能回答我,就可惜懒洋洋的,没说几个字。人类的语言我倒是都会,咱俩说话应该没问题……你能听懂我的意思罢?我得先提醒你一下,你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但考虑到我是个废物仆族人,估计能给你造成的影响也会很有限,可以冒点风险。你别担心,我虽然还有催生力,但土族人的催生力只会干扰人类的食欲,不象木族人的催生力那样会干扰人类的荷尔蒙。你跟着我,最多变得胃口好一些,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麻烦。”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屏息看着他,忽然想,天啊,难道他真的是那个注定和我有缘的仆族人呆仔?
“你不是叫我阿土仔吗?”他却不肯再说他的名字了。
他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那个怪名字……好像叫什么袋子,我在心底里使劲儿想,却想不起来,土……土什么来着?算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诫自己,这还是说不通,如果他真的就是阿土婆和美女姐姐都提到过的那个呆仔,他为什么在我提“阿土婆”时没有反应呢?
我觉得头都晕了,不愿意继续再想下去,事已至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本来就是我先打定主意要跟着他的,现在他肯带我去霍来山,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自己再缩回去。我点点头说:“我确定要去霍来山,我跟你走。”
他也点点头,然后指一指东边,对我说:“我们走那个方向,火族人的居穴在霍来山山顶,估计要走一天,中间休息不能太长时间,你和我不一样,如果太阳落山了你还没见到火族人的话,就会被天一黑便启动的迷途阵法送回到来处,我可不能再来找你。”
迷途阵法?这么说,我以前只要在这片山林里过了一夜,走过的路就都算白走了?难怪我怎么走都走不进山林深处去。
我又一想,这个阿土仔真不能算是绅士哎,他就不担心天黑了我一个人被什么阵法转走了会不会有危险?不过呐,他小瞧我了,我其它本事没有,野外步行算是强项,走一天的山路怕什么,只要他不休息,我就不休息。
没再多说什么,我俩就一前一后地上路了。
走了一阵儿,我才想起来,从醒来开始,我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现在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我不会是被这个阿土仔影响了食欲吧?不行,天塌下来,我也要吃早饭先!
我包里还剩了点儿面包肉肠和水,没自己独占,请他分享,结果他说他只需要在中午吃一顿就好了,让我自己吃。
我问他准备中午吃什么,他就把他的小包袱解开来一角给我看,露出来满满的全是新鲜野果,我一个也不认识。
阿土仔拿出来一个滚圆的无籽小西瓜般大小的黄皮果子递给我,说别的野果不太适合人类吃,这个还凑合,让我收起来,说是足够我吃两天。吃完后他会再给我种一个,他还说种多了也没用,这个东西两天不吃完就会烂掉,看起来我也不象是大胃王,等我吃完这个,再种再收都应该来得及。
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是土豆。
好吧,如果土豆真的能长得象西瓜一样大,我就相信他真的是神仙。
我还是先吃我自己带的食物,吃饱喝足后,我背包里只剩下那个圆溜溜的大土豆,自己觉得精神头儿十足,就开始和他一路走一路聊天,聊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他有个好处,我问啥他说啥,一点儿也没有跟某些男人在一起时没讲两句就说不下去的感觉。而且他还有点话痨迹象,有时候我不问,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发表感慨……不过,他的话如风过耳,我似乎听过就忘,大部分都没记住。
当然,只要他提到涅母神和仆族人的内容,我立马就能记住,追着问,但他却答非所问,每次都变成我俩的车轱辘话,比如这样:
我问他:“涅母神的仆族人不都是一族的吗?还分几个族啊?”
他说:“你是人类,你不能提涅母神的名字,对你不好。”
我继续问:“你们仆族人分几个族?都长什么样?”
他再说:“你是人类,你不能提仆族人,对你不好。”
我换个方式又问:“你们分几个族啊?族人里的美女帅哥多不?”
他还是说:“你是人类,你不能知道这些事,对你不好。”
我倒,浪费我这么多口水,干脆你直接叫我闭嘴呗。
他没有叫我闭嘴,除了前面的车轱辘话,其余都算是有问必答,比如我问他多大年龄,他说他三十二,我问他去霍来山干嘛,他说他是出来找人的,要去霍来山打听线索。我问他知不知道阿土婆,他说很抱歉他没有听说过。看,如果忽略掉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车轱辘话,我和他简直可说是交谈甚欢。
后来我自己说吐噜嘴了,忍不住对他讲了我小时候遇见阿土婆的事,也讲了一遍之前遇见美女姐姐的经过,他认真听完后,还是没什么表情,只简单总结了一句:“哦,原来你说的老婆婆不是木族人。”
我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就是阿土婆说的那个跟我有缘的仆族人呆仔吗?”
他很严肃地摇头,说:“我们不能跟人类主动结缘,族长知道了会处罚的……怎么处罚不能跟你说。而族人之间以灵力相互沟通,几乎没有什么秘密能够藏住,如果我的族人中真曾有人和你结缘,还替我跟你结缘,我估计我长不了这么大……我看是你记错了。”
我有点泄气,但我才不相信他,他的话跟美女姐姐的话很不一样,我比较愿意相信美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