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秦长锦不知想到了哪儿,眼里春意浓,声若蚊蝇,“你抱得太紧了。”
“我下次轻点。”祭商无敌心虚,“还有吗?”
秦长锦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抿着嘴,实在羞得不行了,搂住祭商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颈窝里,眼里跑出甜蜜羞涩的笑。
其实细说起来,浑身都不怎么舒服。
祭商小心翼翼地搂着怀里一大团软绵,咽了下口水,神色温柔得不像她,温声细语,“那我下次小心点。”
“……”秦长锦脚趾都蜷起来了,羞的,闷声应,“嗯。”
祭商又给秦长锦扒了衣服,将淤青的地方揉了药酒,又给他穿好衣服。
“我出去一下。”不等秦长锦应,祭商快步走出卧房门,一拐弯,背靠冰冷的墙,深呼吸。
秦长锦望着她消失的门口,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默默红了脸。
等想起她身体里还有情蛊,心情瞬间低落。
他下床追出去,祭商已经没影儿了。
她去吩咐人抓捕范尧。
至于蛊,或许是心情好的原因,也不觉得有多疼。
晚上的时候,秦长锦将祭商身体里的蛊引出来。
小红变大了一圈,被秦长锦装进瓶子里后,它肚子上开了条口子,一只小好多的黑色虫子被吐出来。
祭商倾身过去,凑近看那东西,眼里有杀气。
“不可以。”秦长锦拿着瓶子去书架旁,把瓶子放上去,“这个我要用的。”
祭商坐直身子,目光追着秦长锦的身影。
她本来就没准备对那只小虫子怎么样。
她撑着脑袋,姿态慵懒,望着秦长锦失神,忽然问:“你家里来信怎么没告诉我?”
秦长锦愣了一下,转过身,“你知道?”
“今天去书房看到了。”
“……”秦长锦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祭商:“过来。”
秦长锦过去,被她拉到怀里抱着。
祭商圈住他的腰,神色漫不经心的,“不想回去看看?”
秦长锦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袖,小声说:“想。”
可哪有那么容易。
“那就回去,我和你一起。”
秦长锦抬头看她,“可以吗?我在那边的情况……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没什么不可以的。”祭商云淡风轻,带着绝对的自信,好像没什么事能难倒她一样。
她拍了拍正在愣神的秦长锦的脑袋,“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出发。”
秦长锦回神,“……好。”
两个月后。
郦国皇宫。
御书房上空划过一道的残影,在深夜中似鬼魅般。
同时,御书房内的桌案上,多了一份信件。
皇帝打开信件,看了一番后,又惊又怕。
这竟是一份通知,说西域二殿下要带主君回门,并非询问是否能回来的奏折,而是没有选择余地的通知。
并且说,如今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几日便能抵达京城。
神特么的回门啊!
“来人!”
门被推开,外头的侍卫进来。
“陛下……”
皇帝将手里的奏折结实地砸在侍卫头上,“干什么吃的?!御书房闯进人都没发现?!去查!”
侍卫:“是!”
坐回龙椅上,皇帝后背还冷汗涔涔,初显老态的脸上浮现阴色和一丝不明显的惶。
这是皇宫,御书房又戒备森严,在那二殿下的人眼里,却如无人之境般。
让他不得不慌。
皇帝沉下心,思忖他们前来的目的。
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当初秦王的那一场意外,不会有人猜到是他做的。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信件上说的,秦长锦只是简单的想念家父?
皇帝有些不信。
他兀自思索了会儿,吩咐外头的侍卫,“来人,去将七皇子给朕叫来!”
侍卫:“是。”
回京的途中,祭商和秦长锦听到了一个消息。
说半个月前,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上京求见圣上,手持信物,说是来认亲的。
当时皇帝一看那信物,便接见了那男子,之后放出消息,那男子是宫里失踪多年的七皇子。
目前已经走完了形式,那男子的名字也上了皇家玉牒,是真正的皇族子弟了。
据说名字叫伏尧。
祭商和秦长锦对视一眼。
不是吧,这么扯?
范尧刚失踪,这边就找到了个皇子,名字里都有一个‘尧’字,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说起来。”秦长锦若有所思,“范尧平日里总带着面纱,很少露面,里面估计有这个原因。”
祭商抱着秦长锦坐在马车里,模样皎皎,眼神淡定,“他和皇帝长得像?”
秦长锦细想,以前没觉得,现在想想,是有一点。
“有点,若是想到一块儿,看起来挺明显的。”
祭商点头。
马车在深夜城门关闭前进了京城。
他们到达京城时并没报告皇帝,直接往秦王府行驶。
秦长锦下巴压在祭商肩膀上,小手拉着她的一截衣袍,颇显得小鸟依人,“这样真的好吗?”
按理来说,应该先给皇宫送消息的。
“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祭商摸摸少年的脑袋,“你不是要报仇?还管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秦长锦愣了。
这于他而言是秘密,她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真是神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秦长锦问。
“我厉害。”祭商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揽着他的腰,很大佬,“爷罩着你,想做什么就放开了做。”
秦长锦愣了愣,抿嘴笑,“好~”
马车在秦王府门口停下,深夜了,大门紧闭。
秦长锦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跨了几步台阶,来到门前,拍门,“阿叔!”
“谁啊?”一到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门内传出拖沓的脚步声,脚步缓慢。
“是我。”秦长锦嗓音透着掩不住的雀跃。
里头的人可能听出了声音,脚步声先停了一下,随后加快。
“咯吱”——~
门被打开一条缝,门内已经年过六十的阿叔,透过缝看外头的少年,又惊又喜,“世子……”
“哎。”秦长锦推开门,回头叫不紧不慢的祭商,一开口不自觉地就带了些撒娇,“你快点。”
祭商跳下马车,跟着他,从后面进入秦王府。
秦长锦和阿叔介绍祭商,“阿叔,这是二殿下……”
他眼尾娇红,像刚出嫁的小新娘子。
阿叔将秦长锦的反应收入眼底,打量了祭商,乐呵呵地点头,“好,好。”
是个一表人才的。
秦长锦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王府,压低声音,“父王已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