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
就很懵逼。
秦长锦跪坐在床上,穿着雪白的中衣,手抓着祭商肩膀处的衣料,很固执,“让不让看?”
他问过下人了。
下人说,当时她受伤的地方是在后肩膀。
箭伤。
说是有人射箭没射准,差点射到范尧,她将人推开挡了那一箭。
下人说当时很凶险,射箭的人力气再大点,那箭便会穿透她的肩膀,击破心脏。
“……”祭商为难了一下。
这伤没办法抹去,肯定是会让他看到的。
怎么解释?
但想了想……管她的,反正又不是她救的。
“看吧看吧。”祭商很利落地脱衣服。
没等秦长锦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便是女子背对他,衣衫半褪,露出一大片后背的肌肤。
他本来还想害羞一下,等看到她后肩那称得上狰狞的伤疤,神色冷漠了。
还握着拳狠狠捶了她一下。
“嘶…”祭商捂着肩膀,一脸痛色,转头看罪魁祸首。
很生气的小少年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小脑袋,面朝墙,背对她,一声不吭了。
连后脑勺都写着‘很生气’三个大字!
祭商:……
你说说这脾气谁惯的?
祭商轻啧一声,戳了戳他的肩膀,“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秦长锦不吭声,盯着面前的墙壁,在看到她伤口的那一瞬就红了眼圈。
想起她为了别的男人拼过命,就难受的不行。
“我没救他。”祭商钻进被子里,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被他扯开,再抱上去,又被扯开,又锲而不舍地缠上去,等他不想跟她闹了,才很无辜地说:“当时是意外。”
秦长锦吸了吸鼻子。
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儿。
祭商随口胡诌,“真是意外,我是不小心救的,当时没站稳,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插了一箭。”
反正他又不能穿越过去看。
只要能把人哄好就成。
“……”秦长锦怀疑她骗他,但心里到底忍不住缓和了,还在想她当时疼不疼。
祭商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安心了,唇瓣挨着他的后颈,细细吮了吮,含糊说:“别生气,你也可以插啊。”
秦长锦:???
反应过来,秦长锦一下僵硬了,两三秒后,他转个身,拿拳头捶祭商。
“别打,这算家暴!”挨了好几拳不轻不重的拳头后,祭商燥了,“你再动手老子就还手了。”
秦长锦躺在祭商怀里,受伤的那只胳膊被祭商小心翼翼地握着手腕,不让受到波及,另一只手正握着白嫩嫩拳头。
在祭商威胁的眼神下,又软绵绵地捶了一下她的脑袋。
纯黑澄澈的眸瞳似珠玉,里面带了笑意,小表情耀武扬威的,像说‘你敢还手试试!’
祭商冷笑一声。
她还没惯过谁。
她从他脑袋下抽出胳膊,欺身压在他身上,分开他的腿,腰挤进去,手掐着他的腰,眼神黑沉,嗓音低哑,“秦长锦,你完了。”
秦长锦:……
次日,打发走前来道歉的周公子,秦长锦出府和自己的人见面了。
推开包厢进门,若是见识多的人看了,便会知道这里多数人都是官员,虽品阶不高,但一个他国世子,能在西域朝堂安插这么多人,已经是能耐上天了。
“主子。”他们起身,对秦长锦的姿态很恭敬。
秦长锦落座,还未说话。
一人指着他的手腕,忽然道:“这是什么?”
问话的这人是大巫师府的蛊师,所以难免操心,就多问了句。
秦长锦顿了顿,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淡然地将袖子往下拉,盖住手腕上的红痕,“狗咬的。”
蛊师觉得不像,但没再深问了。
今天主要谈论的是名单的事。
他们的人已经提早得到消息,知道蒲昕要对他们下手,难免有些慌。
“主子,那份名单……”
“这件事不必再谈了。”秦长锦眼里忍不住蔓延笑意,在找不到那份名单时,他问了祭商,祭商将她做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信她。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说说军区那的事……”
其余人对视一眼,好奇怎么就解决了?
“是。”
三日后的早朝,朝阳殿外血流成河。
死的都是罪当死的人,同时有许多官员被各种罪名削了职。
“王上!”蒲昕的亲信一下朝就闯进御书房,很不理解,“到底是为什么?千户大人虽然是三殿下的人,可罪不至此,将他免职一时间找不到人顶替,难免会出乱子,而那大理很可能是别国的奸细,您却置之不理……”
蒲昕很头疼,手捏着眉心,挥手打断他。
他该怎么才能不丢脸的把事实说出来。
他是知道这其中有祭商的手笔,不敢不照着做啊。
其实蒲昕在之前也并非这么怂。
那次在御书房被祭商威胁过后,蒲昕火冒三丈,自然不会那么算了,可之后,他再想找祭商的麻烦时,每次都是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她就像有预知能力一样提前找过来,将他打一顿。
之后几次,他也试了各种方法,可抓也抓不到,打也打不过,然后还会挨打。
打的是真疼,蒲昕被打怕了。
三王女府。
“砰!”书房内响起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巴怡一袖子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挥下去,噼里啪啦地摔得一片狼藉。
“蒲昕!”她眼睛里在冒火,脸色都狰狞了。
范尧在门口没进去,面无情绪。
他已经听说了,巴怡在朝堂里的人将近一半都死的死,罢职的被罢职,她元气大伤。
直到听里面安静了,范尧才推门进去,“殿下。”
巴怡双手撑着书桌,看他来了,眼睛微微亮起,“你来了。”
范尧却微微蹙眉。
巴怡现在的状态属实说不上好,估计被气疯了,眼里还有残余的戾气,又因为损失惨重身上隐隐有灰败之意,显得无比狼狈。
若是以前,他合该心生心疼,如今,心里却平静得令人惊异。
他搂着巴怡的脖子,神色娇媚,眼神波澜不惊。
如今三殿下势弱,朝堂上缺人,与二殿下交好的李家赵家都得到了重用。
或许,他该另谋她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