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一边讲解,一边做着示范动作。
“首先,抬头挺胸,脖子保持挺立,让你的下巴与地面平行。你想象自己是被绳子拉起的木偶娃娃,有一根线把你的脊梁骨拉起,那股力量一直延伸到你的头顶。注意哟,下巴不能扬太高,那样会让人觉得你很高傲。”
姜鱼平时松散惯了,站姿会下意识往下沉,看起来没有那么挺拔。
朱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戒尺,拍打了一下姜鱼的后背。
戒尺刚好敲在姜鱼的蝴蝶骨上。
嘶——
那一下,疼得姜鱼身子颤了颤。
“伤到了?”
朱颜面色慌张,赶紧上前,想撩起她的衣服,查看一下后背的情况。
“我没事。”
姜鱼挡住朱颜的手,眼中皆是戒备。
朱颜有些失落,“那我们继续。”
接下来,收腹、开肩,一步步解析到每一个细节。
“总之,挺拔的身姿能提升人的精神气。”
半个小时,朱颜做到了把内容压缩,站姿、坐姿、走姿,技巧的传授都毫无保留。
“理论掌握了,后面就是多练习。”
“谢谢朱老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朱颜连连摆手,“不用,我自己走快一些。”
姜鱼出于礼节,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走了两步,朱颜又回头看向姜鱼,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忘记了?”
“忘记什么?”
姜鱼疑惑,她知道朱颜的真身是火狐,包括司耀,一个能操控傀儡人的神秘术士。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朱颜啧啧两声,“忘记我们就算了,你居然连那个人都忘了。”
这一回,朱颜当着姜鱼的面,当场化回原形。
一只体型娇小的火狐,冲着姜鱼摇了摇尾巴。
神情有点儿得意。
就在它想对姜鱼施展幻术的时候,姜鱼忽然掌心凝结灵力,一团火直接把它的大尾巴烧得光秃秃的。
“啊,我的尾巴!姜鱼,你怎么能把我最漂亮的尾巴烧成这样?你以前最喜欢摸它了。”
火狐用小爪爪抱着光秃秃、丑丑的尾巴,眼泪汪汪地望着姜鱼。
那一刻,姜鱼有点儿想伸手,摸摸它的头。
为什么它可怜兮兮的模样,会让她心里产生想要安慰它的念头?
难道她们之前真的认识?
可是,脑袋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火狐气冲冲地冲她吱了一声,刹那间,一团红雾炸开。
待到雾气散开,火狐也不见了。
姜鱼连忙召唤系统:007,那个火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它的资料吗?
隔了一会儿,系统才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
【宿主大人,人物信息里只提到,朱颜是川剧院的演员,只是一个龙套角色,并没有详细的资料。】
姜鱼:那关于司耀的呢?
【其实,但凡在龙隐山出现的人物,我这边都没有资料。后面怎么走,只能靠你自己了。】
姜鱼心中隐隐不安,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
她到底是忘记了什么?
这段记忆,只能靠她自己去找回来。
龙隐山,古宅。
夜里浓浓的雾气,萦绕着山脉。
朱颜刚想冲进大门,却被一道结界反弹了出去。
淡金色的光,灵力修为自然是远远高于她。
她想硬闯,根本是蚍蜉撼树。
“臭和尚,你赶紧把结界撤了!”
她在门外大声嚷嚷,好半天都没人应。
终于,一身白色衣袍的孟羽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今日的孟羽是少女脸,神情里带着几分娇俏。
“朱小姐,我家主人让你别闹,若是惹恼了北玄大人,遭殃的可不止是你的尾巴,整张皮都能给你扒了。”
朱颜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又慢条斯理地拍了拍灰尘。
抬眸看向孟羽的眼神,如同锐利的尖刀,“你算什么东西?敢我的面前叫嚣?我是司耀的未婚妻,今后嫁给他,就是你的女主人!”
“对不起,朱小姐。我怕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番挑衅的话语,明显就是司耀的授意。
他操纵傀儡人,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朱颜心里十分憋屈,眼圈都红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司耀,你个狗男人,给我滚出来!”
“朱小姐,你回去吧。主人不想见你,你继续死缠烂打,只会让他更讨厌你。”
孟羽难得起了同情之心,傀儡人没啥话语权,只能顺势规劝两句。
这时,朱颜炸了毛,伸出利爪,就朝孟羽的面门攻击而去。
“住手!”
一道蓝色的灵力如同冰柱,狠狠地击中了朱颜的腹部。
噗嗤——
腹部肌肉被撕开,汩汩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强势的灵力,还震碎了朱颜的经脉,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在地上,看着很是渗人。
朱颜捂着腹部,眼神怨恨地瞪着站在门口男人。
“北玄,你敢伤我?我要去找姜鱼,告诉她,你就是一个披着袈裟的魔鬼!”
似乎想到了什么,朱颜哈哈狂笑起来。
“不,我才不会告诉她呢!她已经把你忘了。真好!你这个在婚礼上抛弃她的混蛋,活该被她忘记!现在,你一定很不好受吧?她的身边有了其他男人,两人不久后就会结婚,生儿育女……”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就扇在了她脸上。
司耀着急忙慌赶过来,见到朱颜还在不怕死地挑衅北玄。
姜鱼是北玄的命门,只要事关姜鱼,一直理智、清冷的佛子就会跌下神坛,为她堕魔。
司耀抱起朱颜回房间,经过北玄身边的时候,他神情凝重地看向面若冰霜的男人。
“朱颜的性子就是这样,看在姜鱼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不满司耀的求情,朱颜还在他的怀里挣扎,“我不需要他放我一马,有本事,让他干脆打死我!”
“你给我住嘴!”
司耀此刻真是脑壳痛,担心她口没遮拦,真的把北玄给惹怒了。
云溪山,宅子门口。
姜鱼站了一会儿,思忖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她叹了叹气,去书房找傅沉舟,“你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可以进行深度催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