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礼部尚书府被洗劫一空后,柳进连续三日称病未上早朝。
日日似火烤,心焦如焚,但柳进心里很清楚,既然对方有备而来,定然不会放过他。这等滔天大罪一旦东窗事发,轻则全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为今之计,他只能独自揽下全部的罪,寄希望于二皇子能娶了自己女儿柳如音。
柳如音是柳进唯一的女儿,痴恋二皇子多年,她能有个好的归属,也算是柳进唯一的安慰。
当夜,柳进悄悄来到二皇子府。
“二皇子,臣有罪啊!”柳进直接两腿一跪,嚎啕大哭起来。
“你有何罪?”二皇子心下一咯噔,柳进是二皇子党,是他的人。筆趣閣
“前几日,臣府上被贼人洗劫一空,包括……包括……暗室之内,二皇子与臣的书信往来,也都不见了……”
“你这废物!这等书信你竟然还留着!是何居心?!”凤修辰一脚把柳进踹翻。
“二皇子息怒,臣定会想尽办法,让二皇子撇开此事。”
“你有何计策?”
“一旦事发,臣会揽下所有罪责,一切都与二皇子无关。二皇子只是被人构陷。”
“你以为父皇是傻子吗?!”凤修辰气急败坏。
“臣只有一事相求。”柳进哆嗦着。
“说来听听。”凤修辰黑着脸。
“臣恳请二皇子能娶了小女。二皇子娶了小女后,那些书信往来如若泄露到皇上那里,臣会据理力争,二皇子是因为娶了小女,臣犯了事,您才被诬陷与臣之事有关联。”
凤修辰仔细思索了番,觉得似乎也可行。
“本皇子可答应你。可如果是正妃侧妃之位,定然需得父皇下旨,待到娶亲,尚需时日。你这事说不定哪一日便捅出去了。便纳她为妾尽快抬进门如何?”
“二皇子,这……”柳进一口鲜血憋在喉咙,自己万般疼宠长大的嫡女,竟要入二皇子府为妾。
“你有何意见?本王这是在救她。虽说礼部尚书府嫡女为妾,有些于理不合,本王便跟母后言明,柳如音已经是我的人了,这样也就说得过去了。”
柳进闻言,差点背过气去,女儿只能为妾不说,还得坏了她的名声才能尽快入二皇子府为妾。
柳进老泪纵横,可眼下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应下。
“臣告退,望二皇子能善待小女。”
“行了,我答应你。”凤修辰一脸不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柳进回府后,柳如音得知竟要给二皇子为妾,往后都要看正妃侧妃的脸色,气得掀翻了饭桌。
“爹!为何会这样?连个侧妃都不是?”
啪——
“住口!”柳进狠狠打了柳如音一巴掌。
“我恨你!”柳如音痛哭流涕,跑回自己房内。
……
二皇子跟皇后禀明后,皇后允了。
柳如音便匆匆忙忙被一抬软轿从侧门抬进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娶个小妾,根本也不需要拜堂,随随便便安置到一处院落。
几日后,礼部尚书柳进贪墨军饷一事,果然捅到了皇上那儿。
皇上震怒,命令大理寺卿彻查此事,并对涉案人员进行调查。
经严查,证据确凿,柳进确实贪墨了军饷,数目巨大令人瞠目结舌,而且还涉及其他买官卖官等腐败行为。
二皇子与柳进的书信便也呈到了皇上御案之上。
皇上积怒愈盛,一张脸已是黑沉如墨。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凤修辰涕泪俱下。
“把柳进带上来!”
柳进跌跌撞撞被带到皇上面前。
“皇上,老臣有罪,老臣糊涂,此事是老臣一人为之,与二皇子无关。”
“那信件又如何解释?”
“小女是二皇子房内人,有人别有用心给二皇子泼脏水。”
皇上原本也只是需要一个台阶,大皇子和二皇子相互牵制,他喜闻乐见,此刻并不欲办了二皇子,便顺驴下坡。
“柳进贪墨军饷,数目巨大,买官卖官,意欲干扰科举,满门抄斩!”
“罚二皇子禁闭二个月,罚俸禄一年。”
盖棺定论。
柳进顷刻瘫倒在地。
二皇子凤修辰则松了一口气。
二皇子府一处偏僻的院落,柳如音得知礼部尚书府因为父亲贪墨,满门抄斩,哭的昏天黑地。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战王府。
“哼,这老狐狸!”这样的结果,在凤璃珏意料之中。
皇帝自是不会怎么处置二皇子,顶大不了象征性罚个俸禄做做样子罢了。
颜九月没想到凤璃珏动作会这么快,柳进这等下场也算是给守卫边疆的将士一个交代了。而柳如音落得这般田地,倒也颇为解气,如此折辱了她,比一刀结果了她,更诛她的心。
二皇子府可不止柳如音一个妾,光是风月场所抬回来的妾就有好几个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擅于争宠,可不是柳如音一个骄横无脑的人比得了的。光是对付几个妾都力不从心了,更何况以后的正妃侧妃。
而颜林语得知柳如音做了二皇子的妾后,心里更加难受,她不管什么妾不妾,因为对二皇子投入了真感情,眼下柳如音即使是妾,也先她进门了,多了个人跟她抢二皇子,心中郁闷难当。
入夜,颜九月收到了飞羽门传来的消息。
母亲明潇潇当年,也是医术了得。因缘际会下,救治过父亲颜凌墨,便留在军中当了军医。军中都是男人,颜凌墨便对明潇潇颇为照顾,朝夕相处,互生情愫,结为伉俪。
飞羽门查出明潇潇好像并非凤玄国人,或许这也跟她莫名失踪有关。
飞羽门甚至查出颜凌墨当初根本未与妾室林氏圆房。
颜凌墨那年自边疆回京城,林氏在将军府做客,老夫人便希望他纳了林氏。颜凌墨与明潇潇情深义厚,自然不愿。林氏便使了伎俩灌醉了颜凌墨,隔日在颜凌墨房中醒来。事实上却并未圆房!
“所以,颜林语的父亲到底是谁?”
颜九月不由得勾唇一笑,漆黑如墨的深眸闪过一抹兴味。
幸好,这老爹的清白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