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二牛背着他的破竹篓,踏上了前往村头老张头家收破烂的征途。李二牛,人称“村中破烂王”,别看他名字里带着个“牛”,实则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尤其是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儿,比如——鬼。
“二牛啊,听说最近村东头那老槐树底下晚上老有怪声,你可得小心点儿。”张大婶一边喂鸡,一边不忘给李二牛提个醒。
李二牛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故作镇定:“嗨,张大婶,您就别吓唬我了,这世上哪有鬼啊,八成是夜猫子叫呢。”说完,他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心里却在嘀咕:老槐树,怪声,听起来就瘆得慌。
收完老张头的几个空酒瓶和几本旧书,李二牛决定绕道而行,避开那棵传说中的老槐树。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正当他哼着小曲,准备绕路时,一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兔子,直接把他撞了个趔趄,不偏不倚,正好撞向了老槐树的方向。
“哎呀妈呀,这兔子成精了不成?”李二牛揉着屁股,抬头一看,只见夕阳下的老槐树显得更加阴森,树影婆娑,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算了,算了,大白天的,能有啥事。”李二牛自我安慰着,硬着头皮往前走。刚迈出两步,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紧接着,他仿佛听见了一阵低沉的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谁?谁在那儿?”李二牛壮着胆子喊道,四周却空无一人,只有老槐树静静地矗立着,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正当他准备松一口气时,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突然从树后飘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鬼啊!”李二牛吓得一声尖叫,拔腿就跑,那速度,简直可以媲美村里的短跑冠军。
跑了一阵,李二牛发现那“鬼”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敢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哪有什么鬼影,只有自已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
“呼,原来是自已吓自已。”李二牛拍了拍胸口,正准备继续赶路,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声音:“二牛,你跑什么?”
“妈呀,又来了!”李二牛吓得差点没跪地上,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各路神仙保佑,我李二牛可没做啥亏心事啊!”
“二牛,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老张头啊。”那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李二牛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老张头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烟斗,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老张头?你……你怎么在这里?”李二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这不刚从地里回来,看你跑得跟丢了魂似的,就喊了你一声。”老张头边说边走过来,“我说二牛啊,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大白天的都能见鬼。”
“我……我那不是……”李二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老张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胆小。不过,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自已吓自已。走吧,去我家喝口茶,压压惊。”
就这样,李二牛在老张头的安慰下,总算是缓过了神来。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怕什么鬼神之说,反而成了村里第一个敢在夜晚独自走过老槐树的人。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老张头和其他村民们的“功劳”,他们时不时会拿这件事来调侃李二牛,而李二牛呢,也乐得其中,毕竟,谁让他现在是“村中胆大第一人”了呢!
话说李二牛成了村里的“胆大包天第一人”,这事儿可没少让他在茶余饭后成了乡亲们口中的笑料。但李二牛自已心里清楚,那不过是个乌龙,是自已太过紧张罢了。不过,这经历倒也让他有了几分“英雄气概”的错觉,偶尔还会在村里的小孩面前吹嘘几句自已的“英勇事迹”。
转眼间,到了中元节,村里按照传统要举行祭祀活动,以缅怀先人,祈求平安。李二牛作为村里的一份子,自然也得参与其中。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忐忑,毕竟,这节日总是和“鬼”字脱不了干系。
祭祀当天,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村中央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村民们围坐一圈,手捧香烛,虔诚地祷告。李二牛也混在人群中,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却暗自祈祷:“各路神仙保佑,今晚可别让我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正当祭祀即将结束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的烛火突然摇曳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李二牛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老槐树的方向看去。只见树影婆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
“不会吧?又来?”李二牛心里嘀咕着,正要拔腿就跑,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牛,别怕,是我。”
他猛地回头,只见老张头笑眯眯地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拿着一个纸糊的灯笼。
“老张头,你……你怎么在这里?”李二牛惊讶地问。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害怕。所以特地来陪你过这个节。”老张头说着,将灯笼递给他,“拿着这个,能辟邪的。今晚咱们就好好逛逛,看看这中元节到底有啥好玩的。”
李二牛半信半疑地接过灯笼,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发毛,但有了老张头的陪伴,总算是安定了几分。两人一前一后,在村中漫步,偶尔还能遇到其他村民,大家或嬉笑打闹,或讲述着各自的故事,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温馨和谐的氛围中。
走着走着,李二牛发现,原来中元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相反,它更像是一个家人团聚、邻里和睦的节日。而那些关于“鬼”的传说,在温暖的灯光下,在欢声笑语中,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夜深了,李二牛和老张头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李二牛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感慨万千。他想,或许这就是成长吧。从最初的胆小怕事,到如今的勇敢面对,这一切都离不开身边人的支持与陪伴。而那些曾经让他害怕的东西,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