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扭头,用口型,“你疯了?”
下一秒却被江年宴吻上了唇。
是疯了。
她能听到心脏的狂跳声在聒噪着耳膜,一下又一下的,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或者是他俩的。
男人的大手也不安稳。
方源是个认真工作的好孩子,在迟迟得不到虞念的首肯后,在手机那头就犹犹豫豫的。
江年宴轻轻厮磨着她的唇瓣,用很低的嗓音说,“再不让他挂,我可不敢保证他能听见什么。”
虞念是清楚他的,这种事他上了头那可真是说到做到。
于是一手控着他的手腕,稍稍平息了喘息声,她对方源说,“就按江总说的去做吧。”
方源在那头有明显的怔愣,然后说,“好。”
也没多问,就结束了通话。
手机一挂,虞念就成了江年宴的盘中餐。
江年宴控住她的腰,像是抓住了一条小美人鱼似的。
薄唇顺着她的后颈绵延而下。
虞念浑身又抑制不住的轻颤,近乎哀求,“阿宴,你都生病了……”
“是生病了,耽误了吗?”江年宴的唇染上了火种。
所到之处,近乎都是肌肤燃烧的情欲之气。
虞念能轻而易举感受到男人的滚烫。
这次不是因为生病。
她带着小小的抗议,“可是,我很累。”
江年宴贴上她,满腔热情,“你不用动。”
昏暗的卧室里,又掀起巨大风浪。
在绿洲项目之后,江年宴就开始安排去往南市的行程了。
但这次的行程较为私隐,一切都由老刘去安排。
对外只是声称在外应酬。
这般小心能够理解,毕竟刚在主席这个位置上,绿洲项目只是刚签订合约,一切还都不稳,江年宴的一些个行程还需保密。
可虞念知道,江氏董事会上的那些董事们,有不少都是江年宴的眼中钉,江年宴要动他们是早晚的事,因为她已经看到老刘在暗地调查几名董事私底下的情况,包括他们平时的资金交易。
虞念有预感,江氏很快将会翻了个大天,江年宴绝对会釜底抽薪,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全换成自己的人,江氏,将会大换血。
反观中势就很平稳。
虽说目前的中势成了多半是虞氏持股,可中势始终没乱。
整个董事会没人惹事,相反还很支持虞氏的工作,支持她的决定。
中势高层也没有跳槽的迹象,传出来的说辞就是:反正虞氏和中势都是一家,而且虞总别看是个女人,行商手段可不输给男人,能短短时间内将中势做到上市,能力可见一斑了,跟着这样的上司做事,有干劲。
虞念觉得,这都是江年宴的功劳,是他有能力让这么多人信任他,对他死心塌地。
没安排私人飞机出行,太张扬明显。
江年宴和虞念是在中午之前抵达了南市,早一天的时候老刘飞了过去,跟虞家老宅的管家一起先将宋岚从疗养院里接了回来。
随行的只有一位信得过的医生。
厨师、面点师、糕点师、营养师等等早就开始忙活了,老宅也是上上下下的又深层清洁了一遍。
但其实老宅始终是养着这群人的,所以老宅时刻都是干净的状态,只是虞念不经常回去,加上宋岚早年在老宅住着的时候对宅子的要求就特别高,下人们这才更加不敢怠慢,恨不得缝隙里都能照镜子了。
虞念先回了趟集团主持会议。
等虞念从公司出来,江年宴正好来接了。
穿得别提多正式了。
西装革履,领带、衬衫、领夹袖扣的一样不落,笔挺非常,比出席记者见面会那天还要正经。
虞念忍俊不住,“你这也太……隆重了吧。”
江年宴说,“今天是正式拜见岳母大人,应该隆重些。”
“什么岳母大人,叫早了啊。”虞念嘴上这么说,耳畔却悄然飞红霞,心里泛甜。
江年宴挑眉,“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虞念竟被他说得不大好意思了,清清嗓子,“一天没登记结婚就一天不是你岳母。”
江年宴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拉过她的手,在掌间不紧不慢把玩着。“婚姻大事,该走的程序一定要走,你是我喜欢的姑娘,势必要用最郑重的礼节娶回家。念念,以前我并不觉得这些繁文缛节有多重要,但因为对方是你,这些就变得很重要。”
虞念心头泛暖。
扭头去看他。
光亮映在车窗上,飞溅在了他的眉心眉骨间,俊朗笔挺,又是坚毅非常。这一刻虞念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似的。
如果真是一场梦,她愿意长梦不醒。
宋岚回了老宅后就进了花园。
在花园里一待就待上挺长时间,也没睡午觉。
管家一早就命人将花藤下的茶水间收拾好了,又布好了上等白茶和水果。一早采了新鲜的荷花和莲藕做成花束于茶席之上,赏花品茶的同时也能有阵阵清新的荷花香萦绕。
江年宴和虞念回到老宅时,见宋岚没有离开花园的意思,便在花藤的茶席里提了婚事。
今天的宋岚仍旧一身得体旗袍,菘蓝色的锦缎,不但衬肤色白皙,还自清凉无汗。宋岚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哪怕在炎炎夏日,她瞧着也是婉约从容。
虞念是随了宋岚的体质,哪怕再热的天都不见大汗淋漓,着实很热的时候会出一点点香汗,反倒是给了几分蛊惑情意了。
见江年宴很是正式地上前敬茶,宋岚说,“这杯茶敬得也不用这么早,你现在敬了,等婚礼上的改口茶我该怎么喝呢?”
宋岚对江年宴向来和善,关于这点虞念是知晓的。
但自打知道江年宴要来提亲,宋岚的态度就是淡淡的,今日见面又不在老宅主厅,反倒就在花藤下,很是随意的地方。
宋岚的态度就让虞念心里打鼓了。
可听了她说这番话后,虞念不安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看来不是反对,都提到改口茶了。
江年宴却依旧保持着敬茶的姿势不动,轻声说,“这杯是赔罪茶,五年前我伤害了念念,五年后也让念念为我担惊,这一切都是我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