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可她也没好到哪去

对于唐慧能主动相邀季姿丝毫没有惊讶,在面对唐慧的时候也是从容淡定的。

她开门见山地说了,“江太,如果您来是想劝我离开江择的话那就算了,我不会离开他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唐慧冷笑,“连江择都不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你觉得我会信?还是你觉得江家的门是个什么孩子都能进的?”

季姿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可以等着孩子出生,只要做亲子鉴定就行了。只不过真到那步,就算证明出这孩子是江择的,江家的颜面也扫地了吧?”

唐慧压着怒火,她十分厌恶眼前这个女人的嘴脸。她儿子就要娶这么一个女人进门吗?唐慧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好不容易缓了情绪,唐慧说,“你攀缠江择无非就是钱,我给你一笔钱,并且也会许你大好前程,只要你打消嫁进江家的念头。”

季姿掩唇笑,“一笔钱吗?江太想给多少钱?”

“价码任你开。”唐慧豁出去了,“但是我好心警告季小姐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差不多见好就收,否则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怪不得别人。”

季姿故作好奇,“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当然是打掉了,难不成你拿着钱还想留着孩子?”唐慧讥讽。

季姿冲着她晃了晃手指,“江太给多少钱我都会看成是安胎费,或者说祖母给未出生的孙儿见面礼也说得过去。想让我打掉孩子可不行,这是一条小生命,江太,听说您平时也喜欢烧香拜佛,有佛心的人可不好这么残忍,是杀生的大罪。”

“你——”唐慧气得直哆嗦。

季姿叹气,“江太,我知道您对我有成见,也瞧不上我的职业,但我也是凭本事吃饭,凭能力在影视圈里站稳了脚步,相比那些个每天无所事事的阔太太们要强上很多吧?您不去鄙视那些人相反瞧不上我们这些辛苦赚钱的,不觉得很奇怪吗?退一万步来说,这孩子是我的,至于江择认不认,你们江家认不认都不重要,大不了我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他是我的骨肉,就像您心疼您的儿子一样,我也是个母亲,我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唐慧刚想发飙,可陡然就反应过来了,微微眯眼看着季姿,这个人怎么突然变脸了?很不对劲。

冷不丁想起自己包里的手机,心里一激灵,难道猜出来她在录音了?再随意扫了一眼桌上,季姿的手机扣着放的,鬼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录音。

可真有心机的女人。

有所顾虑,所以唐慧就收敛了气焰。虽说录音做不了呈堂证据,但能在网上掀起风浪啊喜。

良久后唐慧嗤笑,“季小姐倒是挺会立人设的,据我所知季小姐的私生活可是挺丰富的,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影视圈站稳脚步,但我就想问问你是靠什么能力?依附男人的能力?”

季姿微微抿唇,脸色不大好看。

唐慧一脸的鄙夷,但说出来的话都是尽量控着情绪。“还有季小姐你说错了,我瞧不上的从来都不是职业高低,而是那些不走正道谋利的人,江家的儿媳妇,势必是要品行端正,季小姐你觉得你是吗?”

季姿闻言冷笑,还真是啊,在彼此都有录音的情况下就开始表演起了道貌岸然。她想了想,笑说,“我知道在江择已经有了联姻对象的情况下还去招惹他是我的问题,但江择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我一没哄骗他,二没给他下迷药,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个行为正常、思维正常的人,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是吗?我俩说白了都是明知故犯,所以他不需要承担后果?”

唐慧还真是领教了季姿的伶牙俐齿。

“要江择负责的方式有很多,你想过自己嫁进江家之后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吗?”唐慧冷言,“退出影视圈是必须的了,也就是说你会成为你刚刚口中的那类无所事事只能攀附自己老公的太太了,你就甘心?”

季姿莞尔一笑,“为了孩子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而且我和江择是真心相爱,我相信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唐慧哼笑,“真心相爱?季小姐还真好意思说这个词。”

季姿不疾不徐的,“当然,否则怎么会有爱情结晶?”

唐慧病了。

在见完季姿回家后就嚷着头疼,躺在床上直哼哼。

紧跟着次日就出了八卦消息,有关唐慧主动邀约季姿一事被曝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馆的照片也流出来了,虽然照片不是高清,但也能看出谁是谁来。

约谈的目的都不用多想,跟孩子有关,网友们顿时脑补出好几本小说了,其中还有悬疑小说。有网友调侃,如果这个时候季姿出了意外或者流产了,那怕是跟江太太脱不了干系吧。

毕竟要江家承认个程咬金是挺难的事。

不少网友就开始隔空喊江择:是妈宝男吗?事件都发酵这么久了还不露面,承认孩子是自己的有那么难吗?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点数?

也有网友分析说这次季姿肯定能如愿以偿,毕竟是怀了豪门之后,母凭子贵的例子自古就有。

但也有网友不看好,说哪怕生了豪门之后也没得到名分的也不是没有,江家如果就是死活不同意呢?就是撕破脸了呢?说到底都是女人吃亏。

等等众说纷纭的。

网上热火朝天的时候,虞倦洲如约来了江家。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虞念。

虞倦洲本想一个人来,但一大早虞念就打了电话,跟他说,是虞家的事不假,但归根到底更是我的事,所以我不能不露面。

当时打这通电话时是江年宴刚走。

他还是在她那过夜了,次日早上老刘依着他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小区楼下。冬季的天,六点多钟天都尚未放亮,她还在睡着,迷迷糊糊感到床的另一头有动静。

江年宴起床、穿衣、洗漱等一系列动作都很轻,轻到会让虞念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直到房门轻轻关上,就那么一声,其实很轻,虞念却意外的就彻底醒了。

她踱步到窗子前撩开窗帘一角往楼下看,小区里很安静,天还没亮又是周末,没人起得这么早。外面寒凉,窗玻璃上有浅淡的雾气。

没一会儿虞念就看见了江年宴的身影,匿在天际昏暗不明的光线里。小区里也不是不能进车,可别看是老小区,保安还是挺负责的,外面的车没有个大事小情的进不了。

老刘的车进来了,停在不远处的树下,现在小区里没什么车辆流动,所以也方便停靠。关于老刘的车能进小区这件事还是江年宴的“功劳”,小区保安是那种“你要跟我横我就跟你横到底”、“开个好车就了不起了?”的那种人,所以江年宴的车第一次被小区保安拦截的时候虞念就捏把汗,生怕江年宴再仗势欺人。

刚想探头跟保安打招呼呢,江年宴就亲自下了车。虞念紧张坏了,不想江年宴从兜里掏盒烟出来,拎了根递给了保安。

具体聊什么不清楚,但没浪费太长时间,保安被打发得乐呵呵的,临上车前江年宴还将整盒烟塞到保安手里,于是乎车子就畅通无阻了。

江年宴上了车,车子就像是深海的鱼驶出了小区,无声无息的,似乎连只鸟没有被打扰。

虞念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等打算放下窗帘的时候才发现天际有了微弱的光亮,像是混沌之神在缓缓睁开眼睛似的。

也是没了睡意。

她也是奇怪呢,照理说她该能继续蒙头大睡的,毕竟昨晚上江年宴又是挺能折腾的,她现在浑身还乏着。

睡不着虞念也没勉强自己,出了卧室,等进了厨房一看愣住。操作台上保温菜罩是撑开的,她上前掀开一看,放了几只盘子,盘子里是早餐。

其中小笼包和豆花应该是楼下早餐店的,白水煮鸡蛋和牛奶是家里的。

虞念看着早餐看了好半天,想了想还是吃了些。

她怕彻底凉了再热,麻烦。

虞倦洲和虞念来江家时,除了旁系亲戚和江家老二一家外,其他人都在。当然,这件事也犯不上轰动整个江家家族。

江欣竟然在,这个始终在国外奔走的女人,也就是江年宴的姐姐意外回来了。重要的是江年宴赫然在老宅子出现,他俩进屋时江年宴正在看财经杂志,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呢,

见他俩来了也没有多余表示,眼皮微微一抬瞥了一眼,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虞念脸上滑过,然后落回在杂志上,像是匿藏在空气里似的无声无息。

倒是江欣,看见虞念后别提多高兴了,起身上前就一把将她搂住,“哎呀念念,真是好久不见了。”再微微拉开她,上下打量着满眼惊艳的,“越来越好看了呢。”

虞念也还真是好几年没跟江欣碰面了,江欣看上去更成熟干练了,眼睛里仍旧有光,看得出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心情愉悦。

唐慧虽说被季姿一番气血压差点飙升,但一听虞家人来了还是爬了起来,一家三口齐整整地都出现。

江择倒是清瘦了不少,衬得一张俊脸有棱有角的。他几番看向虞念欲言又止的,眼神忧郁的要命。

这里最轻松,和最像局外人的就是江年宴,始终不急不忙地翻着杂志。

虞念今天在江家看见他心里其实一咯噔,她没料到他今天会回江家,昨晚他都没提。虞念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江年宴的背影,此时此刻的他内敛持贵,看上去无欲无求,但虞念就不经意想起昨晚床上的他。

热情似火,强势霸道。

心脏掀了一下,赶忙稳住情绪。

江老太早早地就在主厅等着了,看得出是真心喜欢虞念,见她来了就拉过她的手,真是百般稀罕,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今天是我们两家的大事,所以我让他们都来了,老二媳妇儿生病了,我怕过了病气给你就没让他俩过来。”江老太说。

虞念压根就没想过能这么隆重,还以为左右不过来江家做个最后了结。

一家人落座后,江欣将虞念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了,也不是事不关己就不愁云惨淡,而是江欣这人心思豁达,向来讲究缘聚缘散不强求,所以虞念能不能嫁进江家对她来说都不影响彼此友情。

她倒是心大,坐下来反倒问虞倦洲有没有女朋友。

还把虞倦洲问一愣,便说没有。

江欣笑说,“没有正好,我身边不少单身的小姐妹呢。”

江老太轻声呵斥她胡闹,这个时候添什么乱呢?江欣还振振有词的,“这哪叫添乱啊,这叫优势资源整合,阿洲现在的外形条件多好啊,个子高长得帅又有事业心的,这种男人上哪找啊?”

虞倦洲从容不迫的,“欣欣姐,你说笑了。”

从辈分上论,虞倦洲怎么都不会叫江欣一声姐的,但江欣从年龄上看只比江年宴不了几岁,又没结婚,所以明确禁止虞念和虞倦洲把她看作长辈,非得逼着他们叫她姐。

江年泰没这个心气,跟江欣说,“谈正事呢,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没正形。”

江欣睨了江年泰一眼,“还有什么好谈的?是咱家阿择对不起念念在先,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还牵着念念干什么?虞家可不欠咱们江家的。要我说好聚好散,这样的话两家的友情还在,没必要弄得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江年泰脸色不好看,江择支支吾吾开口,“念念,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对她根本就没感情。”

虞念来这里本就想速战速决的,而且江年宴还在场,这令她很不自在。这次来江家的心境不一样,尤其是在面对江年宴的时候,总觉得江择固然做了缺德事,可她也没好到哪去。

她说,“江择,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这么说了,一切都过去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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