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进来的人是谁后,李夫人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嚯,是那个姓许的小贱人。
李夫人笑着明知故问梁宿:“这位是?”
梁宿喉咙突然一哽。
今日不知怎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柔儿和笙笙一前一后的来了。
还正好撞见了李夫人。
他养外室生一对儿女的事情尚且只有府中人知道,若是被这李夫人知道……
“梁大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夫人的口气显然没有先前那么低三下四了,反而有些小得意,她又催促的问了声:“这位姑娘,是梁府的什么人啊?”
梁宿看了看母女俩的脸,刚才已经让他的乖柔儿吃亏了,要是再让他的笙笙吃亏……
他还配为人父吗?
可若是承认了自己与笙笙的关系……
梁宿看向安静坐在桌边的梁檀,后背一阵发凉,梁宿稍稍皱眉,他对着李夫人道:“这位,是我的义女。”
“义女?”李夫人惊讶道:“梁大人竟然还有义女吗?”
“可我只知道梁大人有三位千金,怎么从未听说过梁大人还有义女。”
梁宿道:“义女……是前不久刚认的。”
梁宿的底气显然没有刚开始的时候足了。
“也是卖身葬父的吗?”
梁宿反应着李夫人的话,但他想了一通也没想到别的说辞,最后他选择了沉默。
李夫人只当他这是默认了,她微微笑:“哦,原来如此。梁大人真是有心了。”
“可是这位义女我好像看着很眼熟啊,是不是见过?”
是啊,怎么可能没见过,就算这小贱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小贱人被扣在李府的时候,张口闭口都说自己是梁府的二小姐。
当时她以为这小贱人是在乱说乱叫。
但没想到她被扣李府不过两日,就连她家不问家事的老爷都知道了这件事,说是梁大人写了一封什么密信,上面还刻着梁宿的私印,叫她放了这个小贱人。
李夫人心中再是不忿,终归还是要放人的。
她差人跟着这个小贱人的行踪,果不其然这小贱人回了梁府。
这几日,她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明白小贱人跟梁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梁宿为了救她甚至还用了私印。
这小贱人对梁宿这么重要,总不能真是什么“二小姐”吧。
她原先还抱有怀疑态度。
但在现在看来。
呵呵。
梁宿说的好听,什么对夫人一往情深,膝下只有三个女儿。
原来都是狗屁。
这小贱人和那歌姬眉目生的八分相似,下半张脸又和梁宿生的八分相似。
她分明就是梁宿的私生女。
她对梁檀歉意深重,顺带着对梁宿也客气了不少,以为梁宿是护女心切才对自己发火,但这一番下来,她好像并没有看出这梁宿对梁檀有多在乎。
反而是对后进来的这两个女人在乎的很。
所以她对梁宿连带的歉意,就更没有多少了。
她儿子是做错了事,但都是年轻人之间闹着玩罢了。
梁宿就不一样了,若不是娶了他那位洛氏的夫人,靠着他夫人的娘家爬上了文书之位。
恐怕现在还是江南城里那个臭卖鱼的儿子。
哪里能轮得到他跟个鬼一样,在这对自己吆三喝四。
若是今天达不成目的,她出了梁府就把他养小女人和生小贱人的事传出去。
看他还怎么在江南城立足。
李夫人掩唇微笑,极为讽刺。
“梁大人,你发什么呆啊。”李夫人脸上的笑容渐渐从惭愧变成不怀好意。
“有吗?”梁宿又是尴尬的一声,他厚脸皮的对着许笙笙道:“笙笙,来见过李夫人。”
许笙笙也是厚脸皮的对李夫人道:“见过李夫人。”
“梁大人对义女比对亲生女还要宠爱,怪不得你在外自称是梁府‘二小姐’。”
“是笙笙的错。”许笙笙道歉的倒是利落。
“说道歉就道歉,果是外室生的贱胚子,天生下贱。让我猜猜,你在我面前这么忍辱负重,该不会是妄想嫁给我家李若做妻子吧。”
“我告诉你,我的儿媳只有梁檀。”李夫人凌厉的目光射向许笙笙:“再说李府也不是什么猫啊狗啊都能嫁进去的,我也没有梁大人那么大的肚量,又是收养歌姬,又是收养义女。”
“只要我活着,你,许笙笙,绝无可能嫁给李若为妻。”
许笙笙听着李夫人的一席话。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尊敬,许笙笙开始撇清关系:“李夫人,我与李公子之间没有什么,这中间都是误会,李公子帮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哦,是吗?”
“是……”
许笙笙的话,李夫人的脸上顿时写满了鄙夷。
第一次在鹤前街李若贸然出手救小贱人,第二次在李府生辰宴李若又是不顾众人跳水救小贱人,第三次,在梁府的门前,李若又是为了小贱人指责梁檀。
若说这小贱人和李若之间真没有什么猫腻。
谁信?
反正她是不信。
李夫人看着许笙笙这我见犹怜的脸,心思一转,她突然有了个主意。
李夫人勾着笑,她看着一旁的梁宿,佯装惋惜的叹了声气:“但话又说回来,你这义女毕竟是一个清白女子,这三番五次的和男子不清不楚也不太好。”
梁宿和许笙笙同时警惕的看着李夫人,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李夫人嘴角带笑:“要我说啊,让她嫁给我家若儿是不可能了,但是做个妾……也还是可以的。”
“这……”梁宿皱眉。
他的笙笙怎么能做妾室呢。
“梁大人,我知道你舍不得,但女子失去名声就像失去性命啊,现在在江南城的风言风语你也不是没听到的,就算这些都是谣言,但终究还是伤了你义女的名节。”
“梁大人若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