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白天忙碌了一天的公司职员纷纷下班,开启独属于夜晚的狂欢和浪漫。
人们走出高耸的公司大厦融入街头。
夜间展现的繁华似乎更加贴近生活。
新士力公司办公区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而陆永辉却迟迟没有离开公司。
一只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夹着香烟站在床边。
霓虹闪烁的维多利亚港全景尽收眼底。
‘嘶~呼~’
“还没离开?”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陆永辉转头看到桑迪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你不是也没走。”
桑迪走到陆永辉身边,昏暗的办公室内两人站在一起,同时看向外面的夜景。
片刻后桑迪开口淡淡道:“还在想资金冻结的事?”
“嗯!”陆永辉轻点头应了一声。
这件事大概率是周家做的推手,港府中还有某些人在默默配合。
如果置之不理继续忙竞选倒也可以,但新酒厂失去流动资金就意味着陷入危险当中。
陆永辉心里猜测,如果他不做点什么,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继续针对新酒厂。
忙碌了那么久才和伍氏达成合作并拉上陆氏的战车,陆永辉当然不想前功尽弃。
可是保下新酒厂,陆永辉同样也会断送民意代表的竞选资格。
顾头不顾腚,这种感觉让陆永辉非常难受。
桑迪接过陆永辉燃尽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
随后问道:“拖几天应该没问题吧,我们可以马上把你在新酒厂的股份转移到公司,这样你名下就只剩下离岸公司的股权。”
“没用的,商业罪案调查科已经盯上了新酒厂,只要股权变动就一定会被发现。”
可能是被陆永辉所影响,桑迪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干看着?”
陆永辉没有言语,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抵挡住后面紧随而来对新酒厂的冲击,只是暂时他还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进行制裁。
不过大概范围也就那么几种,一是限制产品出口,二是调查财务账目,三是封锁市场。
以陆永辉的视角来看,第一种的可能性会更大。
或许会三种制裁同时进行。
“公司还有多少资金?”
“不清楚,财务的事需要问三小姐。”桑迪摇了摇头。
陆永辉‘嗯’了一声,随后便带着桑迪离开了公司。
送桑迪回家后,用车上的大哥大拨打了陆永瑜的公寓座机,连续拨了三次都没能接通。
于是罗永就直接驾车载着陆永辉返回新界。
沉默寡言的罗永就全程没有开口说话,陆永辉坐在后排又联系了阿仁和武哥在酒吧见面。
半小时后回到元朗。
粉情人酒吧的生意始终不温不火。
不赔钱,但也没赚到什么大钱。
基本都是华姐在掌管账目。
进到酒吧,巡视场子的武哥见到陆永辉进来,便叫上阿仁跟着陆永辉一起上了二楼办公室。
关门后三人坐到沙发前,武哥直接开口问道:“有事要做?”
陆永辉轻点着头给武哥和阿仁散了根烟。
三人吞云吐雾起来后说道:“武哥,你带人去把伍光福绑了,别暴露身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咳咳咳~啊???”
武哥和阿仁全是一脸懵逼的看向陆永辉,想要确定陆永辉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片刻后,见陆永辉一脸的认真,阿仁率先开口问道:“阿哥,你和伍光福闹掰了?”
“按我说的话去做就行,武哥绑完伍光福,阿仁你这边马上带人围了新酒厂,把新酒厂逼停工,剩下的事不用你们管。”
陆永辉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快人一步。
你不是想搞新酒厂拿捏我嘛,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阿仁和武哥对视一眼,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武哥无语道:“绑了伍光福倒是没什么困难,可绑完了我藏哪啊?”
“随便找个地方好吃好喝的供着,等我这边处理完了以后会亲自登门道歉。”
这两人谁也看不懂陆永辉玩的是个什么路数。
不过既然不是开玩笑,两人也只能照做。
两人离开后,陆永辉和华姐打了个照面,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返回新屋邨。
奔驰停在涛叔家门前,先让罗永就回去休息,明早去家里接自己,随后一个人进了涛叔家。
涛叔此时正端着一碗燕窝粥在看电视。
见陆永辉进来,随意问道:“这么晚了还来我这边,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找三姐问点事。”
正说着,陆永瑜扶着面膜从后面走了出来。
“什么事?”
陆永瑜一身雪白睡裙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也难怪罗永就会朝思暮想。
涛叔放下燕窝粥起身道:“我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聊。”
楼梯上到一半,突然又回头道:“阿辉,你那笔钱我帮你处理过了,过几天会拿去帮你拉选票。”
“谢谢涛叔。”
待楼上传来关门声,陆永辉这才对陆永瑜说起正事。
“三姐,公司目前账目上还有多少钱。”
“大概两千万不到,其中有一千一百万是你的竞选储备金,可用资金也就八百万左右。”
这些钱是陆永辉折腾的这么久才攒下的家底。
刨除银行贷款还倒欠两百万。
陆永辉捏着下巴沉思片刻:“差不多应该够了,明天开工的时候你帮我准备一下。”
陆永瑜先是一愣,随后马上道:“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自己能搞定。”
陆永瑜问过后马上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不再继续追问。
但想要马上拿到这笔钱肯定是不可能的。
给陆永辉解释道:“八百万不是个小数目,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根本提不出来这笔钱。”
“大概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时间不快不慢,陆永辉起身道:“那就三天,到时候把钱送去公司就行。”
在陆永瑜一头雾水的情况下,陆永辉没有过多解释,转身便离开了涛叔家。
这一次危机并不在表面,而是隐藏在水下。
不管陆永辉做出两者之间哪一个选择,最后都会失去更多。
民意代表他志在必得,也是他进入港府决策圈的一个跳板,谁当路谁就是敌人。
新酒厂更不能动,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伍氏这个盟友也不能失去,所以陆永辉只能另寻巧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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