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三人不见了洪氏五人身影,均是有些气急败坏。叶不凡此刻也终于见到林家三人,急忙疑惑开口:“三位家主,我携部队正欲前往你林府灭火。你们却为何在此?”
林平龙并不接话,走向那被抛人影,打开黑袋一看,脸上顿时变得铁青,虎、豹二人见林平龙脸上有异,也赶紧走上前去,面色也瞬间不好看起来。
“回去。”
三人又是急急离开,从头到尾,倒是没理会过叶不凡。
叶不凡不得三人理会,也不恼怒,反而脸上带笑,开口下令:“走,继续前往林家灭火。”
林平龙三兄弟知道受骗,急急赶回,待赶至地牢处,便见地牢内散出浓烟滚滚,众多家将正抬水进入灭火,其中一家将队长见到三人,赶紧上前禀告:“家主,刚才牢内突然起火,我等灭火之时,一歹人从院外翻进,我等与之对战,那人不敌已经逃去。”林家三兄弟听闻,均是双眉紧锁,都未答话,那家将队长眼见异常,赶紧离开,再次指挥起众人救火。
终于,林家将地牢处火势熄灭,林家三主直接进入地牢,此时的牢内满目疮痍,墙壁尽被烧黑,且还有热气余留,同时伴有阵阵焦肉之味。三人来到关押宗衍之所,只见地上被锁链烤住之人衣服皮发尽被烧毁,只余被熏黑的白骨冒着一丝白烟。
林平豹捂住口鼻在白骨面前蹲下,细细观查,片刻之后起身道:“双臂骨骼尽碎,其余骨骼损坏之处也是一样。应该是宗衍。”
“死便死罢。给我细细追查那五人。”林平龙听完林平豹之言,并无多想,发出指令便出牢而去。而林平虎出牢之时,脸上疑云犹在,似是有什么事一直未曾想通。
而在林家三人入牢检查之时,叶不凡终于是带领城防部队赶到了林府,东院、南院火势也是早已被灭,林府周边也已经有众多城民汇聚围观,虽说火势不在,但叶不凡仍然指挥着压水马车又向燃火之处再次喷水,一边喷水一边大声说道:“你等务必仔细灭火,做到不存一丝火苗,切实保证我城民生命、财产安全不受一点损失。”
众城民听言,纷纷直竖拇指,赞叹不已。
叶不凡指导城防部队东喷南淋,一直慢慢折腾到天色微亮方才停下,看着还有众多城民未曾离去,便又是悲痛开口:“此间发生火情,我心痛不已,身为城主,我必自思已过,同时我再次呼吁大家,一定要注意防火,防盗。为了我巴萨城民的安居乐业,我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叶不凡一言喊出,又是激起一众城民的热血之情,也是齐声喊道:叶城主,叶城主。
众人激情之时,林家大总管从院内向叶不凡走来,躬身行礼道:“叶城主好,多谢叶城主灭火之情,昨夜我家三位家主为火情到处奔走,此刻已是疲劳不已,无力再赶往此处向叶城主亲自道谢了。”
叶不凡刚想回话,其下属一人急急跑来,在其耳边轻语:“禀告城主,林府四周并未再见到林家三位家主出行。”
叶不凡得到此信息,脸上顿时轻松起来。便对林家总管道:“不碍事不碍事,这也是我这一城之主该为之事。三位家主辛苦,我岂能不知。现在火情已除,也就不去叨扰三位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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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会。”叶不凡这一番低调亲民之语,再一次激起众城民的一阵阵呐喊,更有数名狂热者,一路喊至城主府方才散去。
巴萨城外,秦天背负宗衍一直在夜间急速赶路,只顾着向东而行,并未过多关注哪条道路。此时,天色渐明,秦天终于停下脚步,已然确保行踪未露,后无追兵。四下观望之下,却突然大惊起来,这一路狂奔,竟然是来到了一处悬崖之上,而此处悬崖有一名,困龙崖,而困龙崖之下,便是困龙渊。
困龙渊,神风帝国有名之处,地域不属于任何城池,此处常年河流湍急,暗礁遍布,但水色却是清明,且从无海物出没。相传每年均有一道龙吟之声传出,故而得名。几百余年间,也有不少强者行于河面想一探究竟,均不得结果,更有音讯全无之事发生,最后这几十年,河面再无人迹,连同困龙崖,也再无人敢登。
秦天此番来到此处,心里很是紧张,有心离开,刚背上宗衍,就听见宗衍几声咳嗽,连同血迹喷出。秦天只怕宗衍身体无法承受路途颠簸,又是赶紧将其放下,随之将自身灵气缓缓输入宗衍体内,已疗其伤。
一盏茶时间,宗衍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秦天,绝望之色溢于眼中,随后慢慢艰难起身向崖边走去,秦天不知宗衍何意,并未阻拦,但观其已行至崖边还未有停下之意,赶紧上前拦住。
“宗衍,你干什么?”秦天询问。
“院长,茗儿死了。”宗衍眼中含泪,声音沙哑,伤心说道。
“我知道,我已看过官府通告,遇匪受袭。这不是你的错。”
“遇匪受袭?您也相信了吗?”宗衍轻声开口反问。
听得宗衍反问,秦天终于是有所反应。
“难道是林家暗中下此毒手?”秦天一脸的不可思议,脑中已有些混乱,抓住宗衍的手已在不知不觉中松开。
宗衍看了看秦天,脸上微笑忽现,便见其身体突然向困龙渊翻倒而下,同时口中说道:“院长,谢谢。”
秦天此刻还低头陷于沉思之中,并未提前注意到宗衍举动,此刻听见宗衍开口道谢,便自然的抬起头来,顿时大惊失色,宗衍身形此刻早已倒在悬崖之下,秦天大喊一身,伏倒伸手,却哪里还能拉得到,顿时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起身。
宗衍身形被深渊中的急风吹得四处飘动,但脸上笑容不减,眼中饱含温情,心中念道:“茗儿,宗衍哥哥来陪你了。”
终于,宗衍身影彻底在秦天视野之中完全消失,这便犹如宗衍之命在秦天面前消亡一样,秦天不知所措,内心无比责怪自己,怪自己未能照看到古茗,怪自己未能预想到宗衍所为,更怪自己没有击退林家。
秦天趴了许久,抬头望向缓缓升起的晨日,默默起身跪倒三叩头,口中说道:“庭老,秦天有负您所托。”说罢,旧路前往,朝叶不凡的城主府伤心而行。
城主府,叶不凡从林家回来之后便心情甚好,虽然一夜未眠,但还是精神亢奋,一直在庭院之中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赏着这院中的花花草草。直到此刻午间时分,高兴之余,便见远处叶总管和秦天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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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
“老秦,你怎么一副苦相?难道你并未办成此事?”叶不凡眼见秦天面色有异,急忙开口询问。
“成了,洪家兄弟可在?我想向他们道谢。”秦天低声回答。
”既然成了,你为何还如此面相?我之前交待他们了,事成之后便立刻出城,至于去哪,我不曾安排,他们也不曾说起。”叶不凡有些不解。
“那日后有缘再遇便再道谢吧。宗衍死了。”秦天声音越来越低,尽显伤心之色。
“什么?难道你救他之时便死了?你们动手前我已经打听明确,宗衍尚有气息的。”叶不凡大惊,手中酒杯拿捏不稳,落地破碎。
“救他之时未死,我救他之后便往东而去,不经意间行至困龙崖,他便跳崖而去。”
叶不凡闻言宗衍跳入困龙渊,心中大惊,已然是认定宗衍必死无疑,但心中又是不解,道:“为何会如此?莫非因伤重不治、难忍病痛故而自尽?”
秦天摇了摇头,道:“他不知从何处得古茗身死消息,恐怕早已心无生念了。”
秦天早先将宗衍、古茗之事告知叶不凡,此刻叶不凡听来因由,内心五味杂陈,唉声叹气。
“此子也是个情种,与你一番无恙。你也别太自责了,人你已救出,也算报了他先辈之恩。况且,就算今日困龙渊前你将其拦下,又如何敢保证他日后不寻其他求死之路。”
“我知道,但还是心中难安。救人之事多亏有你安排,谢谢了。”
“当年若非有你,我早死在战场之上。你还需和我谈及‘谢’字吗?”叶不凡有些不悦。
“好罢,往事不提就是。我回来,也是来道别的。”秦天脸上略显尴尬。
“你要走?去哪?”
“宗衍之事,让我心生感慨,生命无常,人事可尽,天命由之。我此番离开,一来想游历天下锻炼自身,二来也顺道寻一寻澜儿母亲。”秦天抬头望天。
秦澜,秦天之女,在秦澜出生三月之后,秦澜母亲便不辞而别,多年来不曾有一丝音讯,秦天也未曾再次娶妻,独自抚养秦澜成人,但秦天与秦澜的父女关系也因其妻之事弄得十分紧张,秦天十年前接手金庸院长一职,而秦澜,天赋异禀,二十一岁便成为巴萨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地灵段高手,两年前去往天御城的一所学院成为导师。
此刻叶不凡听闻秦天要外出寻妻,内心虽然不舍,但也着实替他高兴,说道:“你要寻妻,我必不拦你,不过,只能明日再走,今日,还需与我大醉一场。”
秦天缓缓点头,并未拒绝。数十年兄弟情谊,确实也需要来一场酩酊大醉了。
这一日,城主府下人不断提着酒坛来往于秦、叶二人饮酒之处,就见这二人推杯换盏之间,时而相拥而泣,时而振臂欢呼,时而摔杯不语。
正犹如诗曰: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一日,时间漫长,却又无比短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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