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杰

皇上本真心想封楚钰为卫国侯,只是看到朝中大半官员同意,按理说是一件顺应皇意的好事,可是此时,这一举却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毒刺,楚家本在立国之时就已立下不世之功,如今楚怀锦已死,本应袭位的楚风也早些年战死沙场,按理说,确实是楚钰应袭国公位,更何况楚玉杀死大金国主克吉,解了大晋之危,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他也愿意将卫国侯的位子传给他,不过此时,他的想法却发生了一点改变。

他的脸上笑容不减,心却有一些冷意,佯怒的问道:左相所谓的不妥,若是只是觉得这卫国这两个字沉重,朕以为非也,楚将军担的起这二字。

顾本跪在地上“陛下,请听臣说完,楚国公当年战死沙场,其所做所为,自然是以卫国二位最为尊崇,如今,楚将军可是卫国公唯一的血脉,臣是心中不忍,楚老夫人丧夫,丧子,若是再以这卫国二位冠在楚将军的头上,臣深感沉重。如今外患已除,何不让楚将军少些负累?”

右想吴映新此时也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陛下,臣以为卫国二字乃是殊荣,况且若是改了这二字,又如何让我大晋的子民知晓那些奋勇杀敌的将士?或是没有他们保家卫国,身先士卒,哪里来的安稳?”

顾本看了一眼吴映新“陛下,臣不敢苟同,若是没有陛下坐在这里,没有这安稳的后方,保证前方粮草,将士又如何杀敌?”

左相的话让吴映心的心里一冷,他刚刚疏忽,怕是犯了陛下的大忌,他忙言道:“陛下乃是天子,民心所向,军心所定,若论起功绩,何人敢与陛下比肩?左相所言,臣以为不妥。”

皇上看着他们二人说来说去,开口叫道“元杰,你如何看?”

尚元杰便是刚才少数没有附议的人之一,尚元杰站出来跪倒在地说道:“臣以为,两位相国说的都有道理,也都皆是好意,只是这封号,臣尚未想清楚,是以国公论还是以侯论更好些?”

“封侯?那可是比之国公相差甚远。”皇上顿时对尚元杰的话来了兴趣,“元杰,你来说说,为何你会想到封侯?”

“回陛下,楚国公当年不仅有开国之功,更有拥立之功,还有定国安邦之功,所以当年才会封以卫国公,楚将军虽然立下赫赫战功,但是若与楚国公当年相比,怕是相差甚远,自然,楚国公之功,怕是无人能及。再言,楚将军年纪尚轻,若是眼下便封为国公,若是日后再有战事或是再立下功劳,臣已想不到封位。”

尚元杰的话让堂下大臣无一不立马清醒,若是楚钰再立新功,难道还要封王?以后还要封地?

皇上想了想,“尚大人所言甚是周详,是朕刚才一时间冲动了些,只是这楚将军是国公府的人,若是改为侯府,朕怕寒了人心。”

“陛下,臣以为,国公府三个字可以不改,这与封楚将军为侯之事并不冲突,更何况,楚将军在此年纪便可以封为侯爷,是以自己之功而未占先人之勋,更应为人敬仰。”

尚元杰的话更合皇上的心意,也让皇上把心中的一些不快稍去了些,但是对于楚钰这个人,心里却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忌惮,他甚至在想,如今以楚钰的功勋,有一天是不是他也可以要自己坐下的这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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