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奇怪,他明确说到自己的女儿是被抓走的,而非失踪,那在很大程度上他知道是谁抓走了自己的女儿。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直接借助桃源市的力量解决这件事情。因为指向目标对他而言,应该是明确的。”黎雨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好。”白莯赞了一句,将目光投向了苏璃。
苏璃浅浅一笑,把手中白莯记录的纸张推给了身旁的苏言,开口道:“我觉得小雨说的有道理,就小雨的推想,我作一些补充和进一步的猜想。委托人进门后先是询问了我们这儿是否为梧州异事处的总部,结合后面他询问李青风老前辈的这一细节,我推测他身后是有人指点的。且他点名道姓地要找整个梧州最强的修行者,就这一点,我推测指点他的人认为这件事要李青风老前辈才能够解决,即在这个人的眼中,这一事件远非初级修行者能够解决。”
“很好。”白莯又赞了一句,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苏言。
苏言摸了摸鼻子,将桌上的白纸推还给了白莯,清声道:“假设黎雨的猜想成立,即这个委托人知道凶手。那要构成黎雨猜想成立的条件,我推测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桃源市内有让他不敢或者不能去求助的威胁力存在;另一个则是他求助过了,但是桃源市内的能力不能够解决他的问题。”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还有就是……”苏言盯着回到白莯指下的纸张,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他在临走前说的倒数第二句话是‘我们那儿快要办桃花祭了’。他在这里说这样一句话,显然他知道这个凶手抓自己的女儿和是桃花祭有着关系的。”
“还有吗?”白莯望着苏言,问道。
“暂时没有了。”
“好,那我说说我的想法。”白莯推了推眼镜,朗声道:“要验证我们的猜想是否正确,我们得去一趟桃源市,或者说,桃花镇。”
“唉?!”
闻言,黎雨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然后急声道:“小莯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去参加桃花祭了?”
“咳咳。”白莯轻咳了两声,正色道:“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去桃源市处理委托,是有委托人委托我们,不是去玩。”
“都一样,都一样。”
“但是得先问过李青风老前辈吧?”
面对苏璃的问题,白莯点了点头,“这个我在会议之前已经发消息询问老爷子了,这会儿差不多该有回复了。”
说罢,白莯点开手坏。
“有两条消息唉。”黎雨凑到白莯脸边,指着蓝色光幕上的两条未读讯息说道。
白莯轻轻拍开了黎雨的手,点取了第一条未读讯息,是李青风的,就回了一个字,可。
“好耶!”看到确切回复的黎雨高兴地蹦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围着小小的木椅不住的傻笑。
白莯笑着看了一眼黎雨,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点开了第二条未读讯息,这条讯息也就一个字,是“无”。读完讯息,白莯扭头看向苏言,说道:“现在看来你的第一个猜想可能性更大些了。”说完这话,他接着解释道:“在会议之前,除了征询老爷子的同意之外,我还给桃源市的异事处发了一条消息,询问他们近期有无父亲找寻女儿的委托和是否有过指导普通人来沧澜市找老爷子的行为。”
“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说到这儿,白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发觉自从苏言兄妹到来之后,他总是止不住地想要叹气,叹完气,他又看向了苏璃,语调轻抑:“如果真如你所猜想的那般,那我们此程可能会很危险。虽然我也在发给老爷子的讯息中提到了如果发生上次那种情况会及时联系他,但,我不敢保证,你们要去吗?”
橙黄色的灯光打在苏言的脸上,在桌上留下影子,白莯透过光影,看见了毫无犹豫的肯定回答。
苏璃想了一会儿,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李青风老前辈和我们一起去,或者让老前辈去解决这个委托呢?”
白莯叹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打架还成。像这种涉及到诸多谜题要去破解的,让他去,难。”
“那还是可以让老前辈和我们一起啊?”
“嗨!老爷子最近都在研究所辅助研究我们上次带回来的那枚红色珠子,据前两天从世和大哥那得到的消息,说是那珠子很诡异,老爷子得时刻看着它,免得它祸害到一众研究人员。”
苏璃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
苏璃又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这次小雨和你们一同去,总要留个人负责沧澜市这边呀,一来有委托可以处理,二来可以给你们提供远程协助。世和大哥要照顾老前辈,分不开身,哥哥还没启灵,又决意要去,那只能是我留下了。”
“周到。”
白莯给苏璃比了个赞,而后拽了一下还在椅子周边傻开心的黎雨,宣布道:“这次桃源市桃花镇委托事件,就由我,黎雨还有苏言前往一线调查,苏璃担任后勤,负责远程信息协助。大家都没意见吧?”
“别摆你那副官腔了,爷爷从来都不像你这样。”黎雨一边抱怨到,一边重重地扇了一下白莯的后背,“快宣布什么时候出发。”
“依据苏言的推测,此次委托极有可能和桃花祭有重大关联,那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现在各自回去准备一下要携带的物品,下午五点我们在沧澜站直接集合。”
“yes,sir!”
苏璃家,花园。
苏言站在院子里,带着暖意的风轻轻地吹过他的脸颊,还夹着阵阵花的香气。他莫名其妙地醒来,稀里糊涂地生活下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失却的记忆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成为烦扰,种下这满园姹紫嫣红的女孩待他极好,好到若同幻梦一般。他也几乎要在这梦中迷失,可能真如女孩所说,忘记过去就好,她会一直保护他,陪伴他。
但隐隐地,他总感觉要记起来,倒不是什么莫须有的自尊心,倔强地不该让女孩保护自己,只是,他觉得,那失去的记忆,很重要,很重要。
轻风吹落粉色的花瓣落在苏言发间,女孩将行囊收好,交付到苏言手中,温柔地笑着掸去他发间的樱花,踮起脚尖,湿润的气息打在苏言的耳畔,他听见,女孩的声音,若仲夏夜的风铃:“苏言哥哥,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