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别慌,别惊慌。”
老瞎子和蔼的点头继续说道。
“老夫认得一个收血的。他老实巴交,童叟无欺。你每隔一个月在他那里卖点血就行。科学证明经常献血有益健康,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呵呵呵,救人救己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呀!”
“死瞎子,别在那里吓小孩子了。”
一个洪钟般响亮的声音震得通道里“嗡嗡”直响。
众人闻声望去,原来是后面那个虎背熊腰的断腿残疾人正在大声怒喝。
“没看到这孩子多单薄吗?输血还差不多,还抽血?抽几次小命都没了。”
“我……我不是看不见吗?”
瞎子似乎有点怕这个瘸子,他低头小声嘀咕着为自己辩解。
“唉,我也是一番好心,想帮他脱困解围呀!”
“解个屁,你只要不去咒他,自然就啥屁事都没了。”瘸子撇撇嘴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大叔,可他说的……”
二郎心中大急,怕这个正义人士将自己唯一解困的机会给搅黄了。
“别听那个混蛋的。”
瘸子微微一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家伙如果真算得准,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里呢?来来来,还是俺免费给你高唱一曲吧!”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
瘸子深情地对着话筒演唱着,歌声悠扬从腰带上别着的黑色小喇叭里传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跟随旋律的起伏而变化,时而悲伤,时而喜跃,完全已到达了忘我的至高境界。
他深深迷醉着,久久不愿从自己的歌声中醒来。
“大叔……大叔,这好像是女人唱的。”二郎皱着眉尴尬的说。
“是啊,这歌原版是女人唱的。但我翻唱的也不赖呀!”
“不是的,我是说话筒里出来的好象是女声。”
“哈哈哈,又放错了,又放错了!你整天老这么稀里糊涂的,能赚到钱吗?”瞎子幸灾乐祸的拍腿大笑。
“他是个聋子。”瞎子指指自己的耳朵,比划着对二郎说。
“可……可他怎么能听到别人讲的话呢?”
“呵呵,因为他是个怪物。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唇语。他不是听,而是看到了别人说话。”
“闭嘴!”
瘸子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后,瞎子马上又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是吗?真是女人的声音吗?”
瘸子不好意思似的摸着后脑勺转回身对二郎傻笑道,“呵呵,看来是我不小心又弄混了。”
“呀……!”
悲惨女指着通道口尖叫连连,像只被人踩住尾巴的猫。
“快逃!收保护费的来了,收保护费的来啦!”
还没等二郎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拽起地上的广告纸,迅速奔跑起来。
“妈妈呀!这天杀的又来啦,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瞎子怪眼一翻,抱起地上的钱罐就往前冲。
他临走时还不忘扭头对二郎说:“小子!俺真的没说慌,你即将大祸临头。过两天带点钱再来这里,我教个辟邪之法定能保你一生平安!”
“狗娘养的!”
瘸子大吼一声扔掉拐杖,将话筒揣进兜里,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他居然跑的比前面那两个还快,眨眼间就超过了他们。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地下通道的另一头。
二郎受到他们的影响也情不自禁迈腿跑起来,但只跑了几步,忽然有些好奇,他们怕的人到底是谁?
大家为什么都怕呢?难不成此人长了三头六臂?反正自己又不摆摊,怕啥?
想到这里便渐渐停住脚步扭过头去,欲瞅瞅那人到底长个啥样。
然后……
他也开始怕了。
二郎浑身如摸了电门般猛烈颤栗起来,感觉胸闷气短脚抽筋。
从通道步梯上下来的一共三个家伙。
跟在后边的是身材一胖一瘦的两个小混混,瘦的一脸的不耐烦,用一根牙签剔着牙。
胖的满脸笑嘻嘻,仿佛刚捡着个金元宝似的。
而居中行在最前面的是……
是那个两个胳膊左青龙右白虎的花臂男!
只见他嘴里叼着根烟,阵阵烟雾从鼻孔里不断冒出来,在脑袋周围形成了一道淡蓝色的烟幕。
透过这片雾气花臂男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二郎,仿佛正在研究一件很好玩、很好玩的东西。
“嗨,咱们又见面啦。这两天我可想你了,真的想死你了。哈哈哈!你在想我吗?”
该死!
真是冤家路窄。
二郎傻傻的大张着嘴,被惊得僵立在当场,两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出。
说时迟那时快,花臂男向前奔跑加速猛冲过来。一个飞腿将二郎踹到地上连翻了几个筋斗,软绵绵的倒卧在墙边晕死过去。
“嘿!小混蛋,这回看你往哪里逃。”他怪叫一声,叉着腰仰天长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废功夫。哈哈哈!在你家蹲了一夜没逮到,居然在我干活的地盘里碰见了。天意呀,天意!小杂种,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大哥,这种小事哪劳您老动手呀。兄弟们会帮你办得稳稳妥妥的。“
站在左边的那个瘦子大声说着,跑过去又朝失去知觉的二郎肚子上踢了几脚。大声嚷道:“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啦?居然敢惹咱们老大。去死吧你!”
“是……是,说的太对了!咱俩会把这事给办好的。”右边那个胖家伙也随声附和道。“大哥的事就是咱们的事嘛。”
“不……这件事我一定要亲自来做。一定要亲自把大便塞进这小混蛋的脏嘴里!”
花臂男走上前来用脚底板踩住二郎的脑袋,仰头大笑不止状似癫狂。
“一定要让这小杂种尝尝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