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荣的汽车,在洛杉矶的街头穿梭着。
身为警官,每到一处,巡查当地的情况,是理所应当的。
他出身高贵,按照皇室的安排,本应该先从清贵的职位做起,然后到地方从政,一步步稳妥的走下去,最后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进入云端。
可是……朱友荣不喜欢。
也许他日后会成为父亲、叔叔那样的政客,或者变成周围那些权贵的冷漠,可是现在,他才19岁,他有着一腔热血,有着想要干事情的想法。
他选择了从警之路。
大明帝国的警察系统,或者说全世界的警察系统,对于权贵子弟都是又苦又累的,晋升起来也很难,还有生命危险,大家都会避开这条路。
可是……朱友荣还是坚持这样走下去,他只想趁着自己热血未曾泯灭的时候,多做一些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他在后面看着流光溢彩的洛杉矶。
这时候,他应该在东海岸打击罪犯,但是正因为他打击罪犯太狠了,所以母亲把他召唤到了洛杉矶。
杀了抓了那么多人,损害了那么多人的利益,真以为不会有人打你的黑枪吗?
你这个孩子,你要是死了,为娘怎么活下去呀?
好吧……他还能说什么?
他又打不过老娘,说道理一定会挨打的。这几天挨了几次打了,说是因为沈渔的缘故,其实是因为老娘觉得他一次次冒险不好。
沈天宝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
警察抓贼,难道还要和贼讲什么道理?
那些社团组织,盘踞东海岸几十年,无论是老派的,还是新派的,一个个都是血债累累,还在继续吃人,任何一个读过他们历史档案的人,只有一个感觉,最好把他们赶尽杀绝,满门抄斩。
也许这些老派做的更加隐蔽一点,为了上岸洗白多做了一些社会公益性事业,可是这又算什么?放下屠刀就能立地立地成佛吗?
沈家的橄榄油、垃圾处理生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
他是承诺过沈天宝帮他洗白,但几个突然发生的小事机缘巧合之下让他看到了机会,一个将东海岸那些帮派一网打尽的可能性。
于是,他骗了沈天宝。
他是年青人,奉行的是除恶务尽,只要努力就能救更多人的理念,而不是和许多前辈一样,认为,这个世道已经没有救了,多做不如不动,要达成平衡等等。
这一次春雷行动,抓人上千,击毙几十,破获旧案上百,被解救的人口足有上千,打断了整个社团组织的运作链条,简直是活人无数。
他兴致勃勃的向母亲汇报自己的所作所为,却被母亲揪住个小细节狠狠训斥,还在沈渔面前挨打。
他能理解母亲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沈天宝的内疚,而是他如果这样再热血上头,会碰到更大的钉子!
好吧……调查过,这个沈渔还是一个清白的人,这件事就算了。
然后,沈渔的账户资金被冻结关他什么事情,跑去和他解释,结果这个畜生王八蛋,居然对他破口大骂!
他竟然侮辱他的母亲!
“我,我一定要让他破产!”
被打了之后,他只能选择这样的路。
任何有规模的公司只要经营起来,就有大量的财务支出,比如长风影视公司,东邪西毒剧组立项花了不少钱,还有员工工资,面试和前期支出,这些算下来有几十万,只要他敢拖延就会面临诉讼。
他可是调查清楚了,沈渔一直在这座城市打工,生活很简朴,没有别的产业,至于说个人存款,只要超过一个人三年积存的,他拿出来多少,朱友荣就能冻结多少。
“停一下。”
目光扫过路边的一辆车,朱友荣叫了一下司机兼保镖。
这辆车应该是长风影视公司的车,沈渔的座驾,但是为什么会停在方达法官的家门前?
方达法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德高望重的他有着不小的势力。
车子停在了一旁,朱友荣透过玻璃观察着那边发生的情况。
五六辆辆警车过来,包围了路边的两辆车,车上人下来,对警察说着这是经济纠纷,沈渔欠了他们的钱,他们是黄老板的人等等,结果被一顿警棍抽的满脸是血,然后乖乖的带上了手铐被押走了。
沈渔的保镖就笑吟吟的在路边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做。
不久之后,沈渔被布朗法官满脸笑容的送了出来,而且出门后,还互相用力的握了握手。
这一刻,他想起了东海岸,他遇到的情况。
那些和警察、法官、议员勾结在一起的团伙,一次次的死灰复燃。
朱友荣眸子里的黑色更加的深了。
“跟上去。”
他的车子远远的跟在了后面,看到沈渔来到了一座教堂的前面,神父已经等在了门口,热情的迎接着沈渔。
洁白的鸽子,在天空中飞舞。
……
第二天。
“喂,小荣,你在看什么书呢?”
当朱友荣正在第二遍看一本书的时候,母亲回来了。
“哎呀呀,这么好的天气,你怎么不去外面玩呢?趁着年轻多到外面玩玩多好,别如同老古董一样的待在家里。
当老古董是没有前途的
我给你讲个笑话,老娘我是剑道比赛第一,而我的后继者,同样的冠军萧俪珠,那可是一个超级天才,七岁入门,十二岁就打遍天下高中生无敌手,到了十五岁发誓,她的老公是一定要能打败她的人,然后到了现在,她还是嫁不出去,我前些日子和她出去逛街,有一个小孩子叫她欧巴桑呢……她脸都绿了。”
母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朱友荣只是板着脸继续看那本书。
“哎呀呀,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想弄死沈渔那个王八蛋,又被我阻止了,但是你翻过来想一想,你杀了人家全家,人家骂我两句又有什么?
杀人是最后的手段,你可千万别学的和你老子一样,他当年……”
嗡嗡嗡,嗡嗡嗡……朱友荣咬着牙,感觉自己做了孽了,怎么碰上了这样的母亲……
“洛杉矶真好玩的,你看的这本书又有什么意思?”
“这是沈渔写的。”
“啊,他把东邪西毒的小说写出来了?他当初找演员的时候,说这部电影要结合小说,就像是啤酒配烤串一样,才能相得益彰,完美无缺,我这段日子一直想小说该怎么写才行,来来来,快让我看看,他写的好不好。”
这一下,朱友荣可是把沈渔的本子捏在了手中,没有递过去。
“娘,你不恨沈渔?”
“我为什么要恨他?我儿子杀了人家全家,又三番两次的在人家面前晃悠,让儿子道歉结果那个不成器的孽子居然一脸吃榴莲的样子,最后你还要逼得人家破产,人家骂为娘的两句又能如何?他难道真的敢追求为娘吗?”
“……娘,我求求你,我和沈渔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说了我就更感兴趣了,沈渔其实人还不错,才十八岁而且眉清目秀的,反正你爹也不成器……”
手腕一翻,从朱友荣手中夺过了本子,吴王妃拿起来一看。
“教父?这是啥子东西呢?他真想当你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