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哥,你确定你写的像?”宝宝拧着眉道,“老大那字跟狗啃的一样,你确定能模仿出精髓?”
“能能能,她述职报告我都看过。”风渊道。
宝宝和娃娃点点头,“那我们给你措辞。”
风渊点头,“来来来,写写写。”
“这样写。”娃娃思考片刻,“尧,我很想你,别担心我,一切安好。”
“再加一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宝宝道。
风渊点头,两秒便写好,折好后掀开瓦片,扔到了书房的书桌上。
三人消失后,夜君尧掀眸转头看了眼三人消失的方向。
……
西南王府。
白绸随风飘扬。
正厅。
夜九幽坐在花似水右侧的轮椅里,冷眼扫视堂下坐着的风啸军的众将。
花卢为首。
众将冷眼看着花似水。
夜九幽按住花似水手,勾着唇笑道:“诸位今日来,无非是为了索措雪山的布防之事,西南王逝世,郡主悲痛,却也未放下边陲之事,今日诸位咄咄逼人,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是不妥,可是我西南风啸铁骑多年以来并未有女子掌军的先例,若是郡主非要插手军中之事,我等不服。”花卢身侧的副将道。
“对,郡主已掌管西南茶道,若是再掌管风啸铁骑,恐皇上太后觉郡主有不臣之心,臣以为,让花卢将军掌管风啸铁骑较为合适。”另一个副将道。
“花卢将军掌管,太后就不会觉得西南有不臣之心?”夜九幽笑着反问,又道:“看来花将军和太后很熟啊。”
“幽王殿下。”花卢沉下脸开口,“莫非殿下想掌管我西南十万铁骑?”
夜九幽微微颔首:“二叔,九幽自是不敢,不过我来西南之前,我皇叔已经应允过,若是我和郡主结为夫妻,以郡主的对西南的功绩,由她掌管风啸铁骑也无不妥。”
“可惜幽王殿下如今这模样,怕是帮助不了似水吧。”花卢笑着扫了眼他的腿。
“啊。”夜九幽理了理腿上的毯子,“腿吗?”
众人没说话,眼里皆是轻视。
夜九幽拍了拍花似水的手,花似水伸出手借给他。
夜九幽握住她手,撑着轮椅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伸了个懒腰,笑道:“郡主宠我,我也懒,腿好了多日也不愿意动,郡主便也由我了,若是诸位有什么误会,那现下便可放心了,西南有似水和我,定不会容许大陵的野狼越过索措雪山,扰我西南边陲。”
“若今日说这话的是摄政王,我等还信。”花卢嗤笑道,“幽王殿下从未上过战场,凭空口白话朝想掌我西南十万铁骑,怕是做梦。”
“二叔。”夜九幽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眼花似水,“我夫人会上战场不就行了。”
花卢哈哈大笑,“笑话,靠女人?”
“女人怎么了?”云阮阮戴着面纱走进屋内,朝花似水拂了拂身子,“拜见郡主。”
“请起。”云阮阮拂手。
云阮阮点头,朝身后抬了抬手。
陈似玉走到花似水身前,躬身道:“拜见郡主,这是摄政王给幽王殿下的聘礼。”
花似水接过剑掂了掂,瞥了花卢一眼,随手一甩,剑稳稳当当地插到了花卢身前的石地上。
“一把剑而已。”花卢嗤笑,“一把剑就想插手我西南军务,做梦!”
“十万把。”云阮阮淡淡笑道,“王爷怕我们幽王殿下入赘入的不硬气,便决定给风啸军更换一批最新的刀剑。”
众人愣住。
“开什么玩笑。”花卢嗤了声,“十万把!盛京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朝廷怎么可能给我们拨下来十万把刀剑。”
云阮阮颔首:“所有刀剑已经送去风啸军营。”
花卢看了眼自己副将。
人还没跑出正厅,外面的小兵就跑进来,跪到花似水身前,急忙道:“启禀郡主,风啸军所有刀剑已更换完毕,替换下来的刀剑请郡主做主。”
花卢一惊。
十万把进了西南,他居然不知道!
大意!
花似水微微勾唇,朝云阮阮颔首。
云阮阮拂了拂身子,“既然剑已送到,那属下便告退。”
花似水点头。
云阮阮出了正厅后,夜九幽轻咳声道:“自古便是男主外女主内,可是我家似水生下来便是活于战场的女子,当年她孤身一人取大陵金赤军上将首级不过十七岁,多年沙场,她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百姓们对她也是尊崇有加,诸位大可放心。
今日把这件事搁到台面上,也是因为似水把诸位当成亲叔伯,诸位跟着西南王征战多年,都是有大功劳的人,似水不希望与诸位离心,还请诸位协助似水,共护边陲。”
说完,他抱拳朝着各营主将鞠了一躬,“虽说我夜九幽未上战场,但是我也不是闲散之人,我自幼承我皇叔教导,以后会协助郡主管理茶商之事,她一心处理军务,断不会耽搁什么。”
“似水。”花卢打断夜九幽喊了声,“二叔有个问题,若是今后你有孕在身,大陵国趁此来犯,你有何对策。”
“过继一子便可。”花似水淡淡道,“至于西南王府继承人,待西南安定之后,我在考虑。”
花卢哼了声,“那便接几个小妾入府,幽王殿下的名声我等也是有所耳闻的,花街柳巷常客,对吗?”
“哈哈哈哈……”众人笑出声。
夜九幽瞥了眼花似水,淡然道:“多谢二叔体谅。”
花卢摆摆手,“客气客气,似水想掌管风啸军,二叔可以理解,不如我们已索措雪山的无根莲为赌注,若是似水在三日内取回无根莲,我风啸十万大军便认了这位女将。”
花似水点头,“好。”
夜九幽一把攥住花似水的手,笑了笑,“二叔,夫妻同心,我和似水一起去。”
“随你们。”花卢起身笑道。
不管去几个,他都让他们有去无回。
小丫头片子想掌管风啸军!
做梦!
花卢带着一行人走后,夜九幽倏地坐回轮椅,轻擦额头薄汗,吐着粗气,平复着呼吸。
“还撑得住吗?”花似水偏眸问。
夜九幽点头,“推我回房,我有话跟你讲。”
……
房间。
轮椅停下。
夜九幽直勾勾地盯着花似水,一脸怨念,“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花似水白了他一眼,抽出手,揉着自己手腕道:“你有病?”
夜九幽哼了声,“你要外面有狗了,我一定宰了他!”
“幽王殿下是伤了腿连带脑子都不好使了?”
“你不对我负责吗?!我可是第一次!”夜九幽吼道。
“知道了。”花似水往书桌走,“小妾明日送进府内,婷霜亲自挑。”
夜九幽转动轮椅跟上她,眉头深蹙,“你真给我纳妾?”
花似水嗯了声,“我入主风啸军后,会巡视索措雪山,一次便半月,没空理你这边,自己老实待着。”
“花似水!”夜九幽吼了声。
花似水抬眸看他,“吼什么吼,等会儿再休息。”
话落,她看向房门外,吩咐道:“婷霜,吩咐人给殿下沐浴。”
“是,郡主。”
“对了。”花似水看向他,“婷霜挺好的,温柔体贴,不如收了她当你侧妃,来年太妃娘娘也能抱孙子。”
“哼,随你。”夜九幽转动轮椅,背对她,攥了攥拳头。
夜九幽沐浴时,泡在药水里,闭眼深思。
小腿传来的刺痛扎入他心。
油然而生的愤懑感席卷心头。
带着薄茧的手落到他肩头时,他没动。
花似水往他肩头泼着水道:“我不喜欢男子,即便我委身于你也不会改变,知知跟着夜君柘云游,我心早已随她去了,所以,你不必把心放在我身上,如今,我只要这西南十万铁骑,只希望永守边陲,来日黄土埋身,我只希望知知能来看我一眼便此生无憾,所以,夜九幽,你在西南活着便可,我的事不要过问。”
夜九幽倏地偏头瞪着她,攥了攥拳头,“行!听你的!”
花似水神色淡然地往他肩头泼水,一脸平静。
给夜九幽上药时,夜九幽没好气地挥开她手,朝外喊:“婷霜,进来,日后你伺候我。”
婷霜进门先是一怔,而后点头,接过花似水手里的药蹲到床边给他上药。
花似水见两人和睦,转身出了房间。
夜九幽见她走,攥了攥拳头,而后一拳砸到了床杆上。
婷霜上药的手一顿,随即淡淡道:“幽王殿下,郡主就这样,总是把西南百姓看的比谁都重要,就算是王爷在世,郡主也多有违逆,请殿下多担待,不过像殿下这么好的人,郡主现在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若是我,定会好好珍惜。”
夜九幽扫她一眼,收敛周身怒火,捏起她下巴,垂眸看了片刻,“长的还行,那今晚便由你伺候我。”
“是,多谢殿下抬举。”婷霜笑着叩谢。
夜九幽拂手,“关门灭灯。”
房内男欢女爱的声音响起,花似水坐在房顶淡淡望着远方,神色清淡。
眼底无波无澜。
忽然,她耳畔滑过一阵风,传音蛊落到她手心。
已取。
两个字,定住了她不安的心。
她跳下房顶,翻墙出了王府。
……
天仙楼。
梅字包间。
云阮阮一身男装,正在跟姑娘们喝酒,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花似水进门时,姑娘们自动退了出去。
云阮阮给她到了杯酒,朝对面位置抬了抬下巴,“来了,坐。”
花似水嗯了声,坐下后,喝了杯中烈酒,嘶了声。
云阮阮勾唇:“怎么了?把夜九幽推给别人了,心里又不舒服?”
“你可曾觉得我喜欢女子是个错误。”花似水支着侧脸问。
“未曾。”云阮阮道,“闲言碎语不必听,只是似水,你确认你只喜欢女子吗?
我曾听尧讲了不少迷知知的事迹,只觉她是个让人充满希望的女子,若是有幸,我愿与她成为挚友,只是你确认她无可替代吗?
若是你只对她一心相许,那为何在遇我后便送我荷包,似水,我认为你对自己太过束缚。
比如,你认为女子掌军是件难事,便一直对各营副将存有戒心,可是在我送刀剑入营时,众将对你称赞有加,说你是这世间难得一女子。
作为朋友,我支持你任何决策,只是我还是希望你儿女绕膝,有人疼爱。”
花似水笑了,“若是像你这样说,那我跟你抢夜君尧如何?”
云阮阮低笑出声,“你不会,他不应。你不会毁你我情谊,他也不会应你期许,他把心给了我,信我疼我,断不会出现一个女子就动心。”
花似水十分认同的点头,“是是是,也不知道谁出来这些天,一封信都未收到。”
“他生我气。”云阮阮喝了口酒道,“气我留了封信就走。”
“那你何时启程?”
“等你正式入主风啸军,打开大陵国商路后。”
花似水点头,“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云阮阮歪头,不解。
“我二叔勾结金赤军,想让我葬身索措雪山,若我死,他便可把我的死冤枉在大陵国身上,借由开战,一统风啸铁骑。”
云阮阮蹙眉,“你可有把握?”
花似水点头,“知人善用,不逞强,是我父王自幼教给我的。”
云阮阮细眉微挑。
花似水凑近她,低声道:“我认识的茶商,已进索措雪山,取了无根莲。”
云阮阮勾了勾唇,“懂时势知局势,算能人。”
花似水喝了口酒,撑首低喃:“累了,今晚住这里,跟你睡。”
云阮阮点头,“那我自己喝。”
夜色下沉,云阮阮独自喝着酒,神色清冷。
盛京那边。
摄政王府里,夜九幽坐在窗边躺椅里望着夜空的皎皎明月,指尖摩挲着那节极细的玉笛。
良久后,他吹响玉笛,唤来野。
骁也跟着。
两只落到房檐上。
夜君尧攥紧玉笛,死死地盯着骁。
狗女人!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等她回来,一定给关起来!
留封信就跑,他要是不等她,回来就等着哭吧!
真是给惯坏了!
风渊带着娃娃、宝宝躲在房顶听他的心声,听见时,嘴角都憋着笑。
他们老大运气还挺好。
找个又乖又傲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