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夜君尧觉得脚腕一疼。
人直接倒在了水里。
……
夜君尧醒时,云阮阮正坐在他身旁烧着水。
见他醒,立即扶起他,倒了点水递给他。
夜君尧没接,一把圈过她,敲了下她的头,“命真大。”
云阮阮在他怀里愣了下,随即拍拍他的肩,“王爷才是弱不禁风,还能被食人鱼咬,没被吃真是沾了我的福气。”
夜君尧笑了,看了眼自己的腿,拍拍她的头,“你去哪儿了?”
“被水冲了段儿,闻到药草味,就跑过来了,就在你晕到那地不远的地方。”
夜君尧看了眼四周,神色松弛。
“这地方比外面暖和很多。”
“天然的山谷,我把进来那地方额堵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找到。”云阮阮往他唇边递了递水,“先喝点水,我去抓鱼,给你烤着吃。”
夜君尧喝着水,看了眼她湿透的衣衫,轻咳一声,别开眼神,“你先把衣服弄干,容易着凉。”
云阮阮脱了外衫,挽着袖子道:“我还好,你先烤火,腿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下,别动,休息会儿,等我。”
夜君尧点头。
云阮阮起身拿过自制的鱼叉淌进水里,手起叉落,又稳又准。
很快,云阮阮脚边堆了几条鱼。
她有跑到那些奇花异草里挑挑拣拣的抱了一堆出来。
夜君尧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松了松心神,靠到了简易木棚的柱子上。
云阮阮包好鱼,烤到火上后,坐到夜君尧身旁,把小脚钻到了他身上的白色披风里。
夜君尧笑了声,拍拍她的脚,“为何你没有裹脚?”
“没人管我,能活就不错了,哪儿有富家小姐的规矩。”
她确实是没人管。
被帝天收入时空管理局之前,她是被父母强迫送进精神病院的棋子,在精神病院受虐致死,进了时空管理局后,完全就是被放养,才没人有空管她,来了这里,他倒是总管她。
夜君尧往她身上扯了扯披风,“这天看着快下雨了,那波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还得尽快出去。”
“四周都看过了,暂时没发现可以出去的路,不如让你的鹰帮个忙?”
夜君尧点头,取出脖子上极细的玉笛,吹了声。
静静的等着“野”的叫声。
很久后,天空开始下起小雨,云阮阮折来芭蕉叶铺好,取了鱼递给夜君尧。
“阮阮,过来。”
“啊?”蹲在火堆边的云阮阮偏头,见他脸色发白赶忙走过去,“你着凉了,我把湿衣服都给你脱了,你别动。”
夜君尧按住她的手,摇头,“无妨。”
云阮阮探了探他的额温,检查了下他肩膀还未愈合的伤,皱了皱眉,挣脱手给他解着衣衫。
“你我是夫妻,脱个衣服而已,王爷别害羞。”
夜君尧笑了声,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无礼。”
“那我闭着眼脱,到时候摸到不该摸的,王爷可别怪我。”
夜君尧脸色微赫,轻咳一声,“本王自己来。”
云阮阮挑眉,“随你。”
说完,转过身去取自己的外衫。
粉的。
他要盖上,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片刻后,夜君尧盖着云阮阮粉色的外衫,逗的她合不拢嘴。
夜君尧敲了下她的头,伸开自己手臂,“来,过来休息会儿。”
云阮阮坐到他身旁,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没那么烫后,闭了闭眼睛。
小雨扑扑簌簌的下着,云阮阮渐渐睡过去。
不知多久后,一声鹰啼惊醒了云阮阮。
“夜君尧——”
夜君尧轻拍她的肩,“在,醒了?”
云阮阮松了口气,嗯了声,看向对面树上的鹰,笑了声。
果然是灵物。
“主人~,它能懂人话。”紫华道。
云阮阮挑眉,看了眼天色,跳起来拿过夜君尧的衣衫递给他,“王爷,让你的鹰去报个信吧。”
“它叫‘野’。”夜君尧套着衣衫道,“是我皇兄在我三岁送给我的。”
“那我是该嫉妒它比我先认识王爷吗?”云阮阮灭了火堆道,“有种想把它烤了的冲动。”
野唳叫一声,冲入云霄。
云阮阮噗呲笑出声。
夜君尧扶着柱子起身,握住云阮阮的后颈把人带回来,“你别吓它。”
云阮阮微微挑眉,眼神干净灵动。
夜君尧微微失神,望着她眼底漩涡里的自己,轻微勾唇。
忽然,远处传来喊声。
“王爷——”
“王妃——”
“阮阮——”
云阮阮拍拍夜君尧的手,“救兵来了。”
夜君尧听见花似水的声音拧眉。
云阮阮踮脚在他侧脸亲了下,“走了,别跟郡主犯冲。”
“哼,招蜂引蝶!”
云阮阮笑了笑,“是是是,我可听说,也不知道是谁十六七的时候,满盛京的女人都追着某人的马跑。”
“你吃醋?”
“我吃饺子。”
夜君尧捏住她的脸,“尽说些本王听不懂的。”
“啊?你没吃过饺子吗?”云阮阮有些诧异,“那正好,回去给你做,我包饺子的手艺是一绝。”
夜君尧笑着点头。
云阮阮摸摸他的脸,喃道:“笑起来真好看。”
夜君尧立即收了嘴角的笑。
云阮阮弯了弯唇,牵着他的手,望着跑来的一群人,“你我也算共患难的夫妻了,日后无论王府进多少人,王爷也要记得这份情谊。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声音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却又一股决绝。
夜君尧轻挠她的手心,似是安抚,“母老虎。”
云阮阮笑了,“那我一定吃了王爷。”
夜君尧轻笑一声,“本王等着。”
很快,花似水、惊鸣一行人找到两人。
“王爷,属下来迟——”惊鸣带着一众人跪下。
花似水直接从夜君尧手里拉过云阮阮,没拉动,冷冽的眼神直接落到了夜君尧身上。
夜君尧瞥了眼她的手,冷漠眼神扫过她。
无上的压迫感。
云阮阮从花似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颔首:“郡主,我很好。”
花似水点头,轻声问:“可还能走?”
云阮阮点头,扶过夜君尧的胳膊,“走吧,惊鸣,带路。”
“是,王妃。”惊鸣起身,身后的人立即把两人护在最中间。
花似水走在云阮阮身旁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