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还不算晚,柳池烟正在厨房忙活着晚饭。
夜光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柳池烟,她从厨房小跑着出来看了一眼。
厨房里比较热,柳池烟额头上满是汗水,几缕头发湿漉漉的粘在了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见到夜光,柳池烟冲着夜光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回来了,刚好,最后一个菜了,带依依一起去洗手准备吃饭。”说着,又连忙小跑着进厨房忙活了。
夜光顿时心中一暖,看着柳池烟的背影,“回来了。”
夜光今天下午心情一直有些沉重,因为范老师的病情,但回到家,看到柳池烟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忙前忙后在厨房做饭的模样,心里的阴郁顿时化开了,心也重新安定下来。
这一刻,夜光突然明白,所谓的家是什么了。
家,就是能让你不管在外经历什么样的风雨,有怎么样的阴霾,回到家后,总能让你化开阴霾,感到温暖,能够把心安定下来的地方。
晚上吃饭,夜光吃的很香,还多吃了一碗饭,也不知道是因为中午没吃多少真的饿了,还是因为柳池烟今天的手艺格外好吃,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吃过晚饭,依依因为玩了一天,有些累困了,早早的就去睡了,夜光和柳池烟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卡还给你。”夜光把柳池烟的卡递给她,“我给范老师交了医疗费,刷了五十万。”
柳池烟没有在意,接过卡,“嗯,你老师的病还好吧?”
夜光摇头,“不太乐观,肺癌,动了手术,但好像没什么效果,可能......”夜光说不下去。
柳池烟轻叹一口气,“唉,福祸难料,人总归会有这么一天,想开一点吧,你也做了你能做的,不要太难过。”
夜光点点头,“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可惜,范老师多好的人呐,为什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柳池烟:“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癌症这种东西,染上了发现的早或许还有机会治愈,但要是发现的晚,都要和死神作一番斗争。”
夜光沉默不语。
柳池烟:“你老师平时抽烟吗?怎么就引起的肺癌?”
夜光摇头,“应该不抽烟,原来他教我的时候我知道,后来就不知道了,但范老师一直是对自己很克制,是个严以修身,勤于律己的人,原来他就烟酒不沾,估计后来也不会。”
柳池烟:“既然不吸烟,你老师的工作也不会因为职业因素患上肺癌,估计是环境或者自身体质引起的了。”
夜光点头,“谁说不是呢,现在空气污染严重,好多地方pm2.5都超标,不注意防护的话,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是容易得病。”
柳池烟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什么是pm2.5?”
夜光:“pm2.5你都不知道,你也太......”
夜光突然愣住了。
好半天,柳池烟见夜光一直傻愣愣的想着事情,捅了捅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夜光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就是想到个问题。”
柳池烟:“什么问题,说说呗。”
夜光摇头,“算了,以后在说吧。”
柳池烟点头,没多问什么,往夜光身边挪了挪,找了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继续看电视。
夜光轻轻搂着她,眼睛盯着电视,但思绪已经飘散了。
夜光大学期间,因为经常在睡梦中进入梦中世界,所以很多地方潜移默化的都被梦中世界给影响了,很多时候会出现习惯性的代入。
就比如这次,他脱口而出pm2.5,夜光潜意识里是以为这个概念是已经普及大众的,但柳池烟却问他什么是pm2.5,这瞬间让他反应过来,普及pm2.5的只是梦中世界,而这个世界,pm2.5这个概念还没有人向广大人民群众提出来,知晓的还只有科研人员和小部分人。绝大部分都还不知道pm2.5空气污染是一种什么概念。
梦中世界pm2.5这个概念兴起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一些舆论风暴,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国家对环境污染这个问题还是比较重视,随后出台了各种法规法令,预防和治理pm2.5空气污染,并且把pm2.5空气污染的概念全面向群众普及。
但目前的世界,pm2.5群众还不得而知。甚至找不到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夜光不禁细思,pm2.5空气污染是工业飞速发展的后遗产物,已经存在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了,但为什么没有人把这个概念向大众普及能,改不不了,让人民群众多做写预防措施,就算是仅仅只是出门戴个口罩也好啊。
是大家都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有着其他什么原因?
如果是大家还没意识到,那么好办,夜光只需要把pm2.5的概念向民众传播就行,但要是还有其他原因而导致pm2.5的概念被故意掩盖以至于群众不得而知...那就...夜光细思恐极。
恍惚间,夜光有些茫然了,他有点拿不定主要,好似有两条路摆在他面前,一条路淤泥不堪,踏进去恐怕会泥足深陷,拔不出腿来,另一条漆黑一片隐约听到阵阵哀嚎不知通向何方。
该往哪走?
何去何从?
夜光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他和普通人还是有些区别,他有系统,有梦中世界的记忆,但他严格来说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是和正常人一样,有着正常的利弊思维,也会怯懦,也会胆怯。
思绪得心烦意乱,夜光晃晃脑袋,“柳儿,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池烟仰起头看了看夜光,“怎么了?”
夜光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柳池烟哦了一声,从他怀里起身,“我也不想看电视了,那就早点睡吧。”
两人起身,准备回房睡觉了,这时候,夜光的电话想起来了。
来电的是蒋奉先。
夜光接起电话,“喂,老蒋,什么事?”
“夜光,你看电视了没有。”蒋奉先的语气有些焦急,平时都称呼夜光为夜顾问,这会都直呼其名了。
夜光倒没在意,问道,“看着呢,无聊的电视剧,怎么了?”
电视那头的蒋奉先,“不是这个,新闻,你快看江西卫视的新闻,快!”蒋奉先的语气充满了焦急。
夜光疑惑不已,连忙拿遥控器调到了江西卫视,江西卫视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刚换到江西卫视,就听见新闻里的声音。
“都是他!都是他害了我,我不活了,你们别过来!”夜光看了一下,大致明白了,有一中年男子站在大桥上,桥下是汹涌湍流的河水,感情是有人想跳河轻生呢。
电话还没挂,夜光问道,“我切到江西台了,看到有人要跳河,怎么了?这么着急?这人你认识?”
“他刚刚提到了你!说是你害了他!”蒋奉先焦急的大吼道。
夜光和柳池烟都是齐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