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国。
丁鹤年挂了电话,站在酒店阳台,看着窗外的景色,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先是儿子被杀,女儿现在也出了事,岛国警方以丁云璐吸毒,涉嫌贩毒为由,根本不放人,直到现在,他请的律师都还在运作这件事,幸好丁云璐吸毒时间短,毒瘾不深,估计过一段就会被放出来了。
家中接二连三出事,公司的事也让他心力交瘁,丁鹤年当初为了搭上陆宗泽的关系,可没少给省里那位领导送礼,结果陆宗泽却倒下了,害得江临集团无法完成新一轮融资,被逼的只能将剩下的三个楼盘赔钱转手,他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剩下七个在建的楼盘也欠着银行的钱,丁鹤年着实感觉压力山大。
有时候,夜深人静,丁鹤年睡不着,就在想究竟是谁杀了自己儿子?
自己刚躲到国外,儿子就被杀了,这摆明是在挑衅他,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丁鹤年怀疑过很多人,包括白初夏,可又觉得白初夏没有这么大本事。
他操控了白初夏这么多年,当初逼着白初夏把还活着的爱人柳琛,亲手推进了焚化炉,他还逼着白初夏利用美色拉拢不少官员下水。
白初夏这些年从来没敢反抗过他,况且白初夏的女儿还在他手里,这也是丁鹤年对白初夏相对放心的原因之一,他的固有观念,让他认定白初夏没有胆量承受背叛他的惨痛代价。
最重要的是现在国内真正能帮到他的只有白初夏,一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天天挺着大肚子,替他忙前跑后,丁鹤年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多少还是会心疼白初夏的不易。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还是疑神疑鬼,也不利于他跟白初夏的相处,所以丁鹤年下意识替白初夏洗清了嫌疑,也给了白初夏一定信任和公司权利。
想到这些事情都暂时处理完了,丁鹤年又陷入到了丁森泰的死中,他的满腔恨意急需一个出气筒,而这笔账不自觉间,就被他算到了陆青云头上。
早些年,安兴县方水乡的化工厂,永平镇的煤矿,丁鹤年一直在从中捞钱,还有江临市各个区县的不少政府项目,江临集团都能通过关系,用各种空壳公司来中标项目,从中谋利。
可自从陆青云调到方水乡后,一切都变了!
江临集团这几年犹如蹦极一样,飞速的在走下坡路,各区县,下至科级干部,上至厅级干部,不断有人被查办,以至于丁鹤年在江临市官场的人脉关系远不如之前,和丁鹤年走得近的干部,也开始变得人人自危,生怕被纪委盯上。
至于后面聚钱庄和烂尾楼的事,也都是陆青云从中作梗,害得江临集团陷入危机,甚至险些被查封,幸好他跑得快,否则很可能就被抓进去了,这一切都是陆青云害的,要不是陆青云软硬不吃,硬要跟他们作对,江临集团绝对会蒸蒸日上,如果他没有被逼着逃到国外,凶手或许就不敢动手,自己儿子就不会死。
陆青云才是推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人就是个愣头青,和官场的潜规则格格不入,丁鹤年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干部。
想到这里,丁鹤年更加痛恨陆青云的存在,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机会,让陆青云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没了陆青云冲在前面办实事,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惧,叶紫衣这些当领导的,很难再发掘这么一个奇葩,短时间也不可能再掀起大的浪花,等国内的政治再次回到正轨,就是他放心回家的时候。
……
滇省,南诏市
陆青云和宁婉晴下了飞机后,和张冲夫妇打了一辆车,四人一同前往了南诏国际酒店。
前台,陆青云和张冲两个男人,分别去办理入住。
“我想问下,我预定的这个豪华大床房,视野怎么样?我在网上看,落地窗是能看到洱海的。”陆青云掏出身份证,随口问向了前台,八百八十八一晚上,对他这种工薪阶级来说,已经算很贵了。
前台小姐接过身份证,微笑的介绍道:“陆先生,您预定的房间,在我们酒店算中档,能看到洱海,但是距离有点远,视野一般,我们酒店还有海景豪华房一千八百八十八一晚,这个视野相当不错,面朝大海,视野最好的则是迎曦豪华总统海景套房,三千八百八十八一晚,天气好的话,海景套房从窗户就能看到日出,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自然的味道,空气质量湿润清新,同时免费提供洗衣服,烘干,夜宵等各种行政服务,早餐也是单独的就餐区,您什么需求,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陆青云听到这昂贵的价格,嘴角一抽,他要是在这里住个最贵的,一周下来得两万多,赶上他小半年的工资了,不过想到沈蔓歌在方水乡建设的万豪主题酒店,也不便宜,陆青云就释然了,景区确实都是这个价,随着方水乡旅游业的蓬勃发展,各方面物价肯定也会持续上涨。
旁边的张冲也暗暗吐舌,对他们这种工薪家庭,住个八百八十八的就已经算很奢侈了。
“婉晴,咱们升级下房间吧。”陆青云走到宁婉晴身边,商量道。
他觉得出来玩就是花钱的,三千多的太奢侈了,可一千八百八十八一晚的房间,他们还是能承受的。
“算了吧,反正咱们也要去洱海拍婚纱,没必要非得住小两千的房间。”宁婉晴摇头道,她并不是追求物质的女人,在衣食住行上,她一直很大众化,从大学毕业后,父母给的钱,她从来没要过,自从决定嫁给陆青云后,她更是做好了常年过工薪家庭的生活,所以宁婉晴觉得能省的钱,没必要多花。
“陆青云,宁婉晴,好巧啊,没想到你们也来南诏了。”这时,从几米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女人惊讶的声音。
视野里,一个拎着手包的淡妆女人,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迎面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