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坤慎听完不由笑了起来，“行，看完的时候喊我一声。”
坤慎给郑学茗然丢了支笔和本子，就转身离开了。
反正仓库里的窗户都被锁死了，他们想背着原石逃跑也绝无可能。
在他离开后，林然才告诉郑学茗，他刚才估算了一下毛料的数量。
大概是五万颗毛料，可是编号已经到了五万九。
也就意味着有部分毛料已经被人买走，或者他根本没放在仓库中。
所有的毛料都整齐地堆放在地上，在上面用油笔写着编号。
受人所托，林然也不浪费时间，开始挑选起毛料。
几分钟时间，林然就过了一百块毛料。
郑学茗也没有闲着，他虽然不懂赌石，但先前也和人讨教了不少经验。
蹲下身子拿起一颗拳头般大小的灰白原石，在原石上看了一个窗。
透过窗，可以看见里面的水和底。
满绿！
郑学茗欣喜不已，把石头拿给林然看：“林兄弟，这满绿，不比你的帝王绿差吧。”
林然接过一看，他也注意到了满绿的窗。
但他留了个心眼，注意了石头的外表。
看起来非常平常，按照他的经验，这种石头，大部分是普通的石头，连翡翠都没有，想要满绿，完全不可能。
林然用指甲轻轻在石头上划了一下，竟然留下了一道划痕。
他看着划痕觉得有些奇怪，再一次看向这石头的窗口。
青翠欲滴的绿色映入眼帘，从常理判断，拳头大小的毛料竟然有这种绿，开出来肯定是上好的翡翠。
“坤慎不愧是公盘高手，竟然能拿下这么好的原石，真是佩服！”
郑学茗笑着说道，准备在本子上记下编号。
“等一下。”林然脱口而出。
郑学茗刚才还带着笑容的脸凝固下来。
“怎么了？”郑学茗不免露出了惊讶之色，“难道林兄弟觉得这块石头不行？”
郑学茗不明白林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的眼光出了问题，被原石的窗口骗了？
“石头的表皮哪有这么软。”林然指着上面的划痕说道，“看起来，坤慎不像是什么老实人。”
林然也不敢断定，只是下意识觉得这石头有问题。
郑学茗大为惊讶：“你的意思是，坤慎是个骗子？”
陈诚先前的合伙人因为造假，已经被他踢了。
现在换了一个合伙人，竟然又是有问题的？
郑学茗不由压低了声音：“林兄弟，你可确定？”
林然脸上尽是平静之色，伸手将石头拿在手里。
“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伪造的。”林然说道，“不过赌石本来就是件靠运气的事，还是有一定概率出错的。”
林然只听说过此等骗局，但赌石本就是运气，即便他是高手，也不敢断言自己就是对的。
“表面上看，毛料窗口是满绿，但是切开来就不一定了。”林然笑道，“郑兄，我们可不可以解一块石看看？”
“应该可以。”
“好，那我们去验证一下吧。”林然带着石头，直接去到仓库门口，寻找坤慎。
坤慎刚躺下，准备眯一会，突然看见郑学茗二人走来，便站了起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挑好了？”
“坤老板，我们想验下货可以吗？”林然也没有直接戳穿，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善类。
“验货？”果然听到这话，坤慎有些面露不悦，“郑老板，我在业界的名气，不用陈老板说，你也知道吧？”
“我们就是觉得这块毛料挺好，想看看里面的成色。”林然说道。
“好吧，不过开了就得买。”坤慎看到林然点了点头，便对旁边人说道，“把刀给他。”
旁边的一位小弟，端详了林然一眼，然后走到房间里，端了一个盘子出来，上面还放着一把崭新锋利的斩骨刀。
把刀给了林然后，两个小弟都如临大敌，盯着林然。
要是他们敢动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林然。
林然上前拿刀，随后把刀对着地面。
随后，他背对着众人蹲了下来，如果用刀对着他们，很有可能被误解，所以才背对着众人。
果不其然，在看到林然背身后，他们才略微放下了敌意。
林然直接砍在了原石上。
郑学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背后的坤慎更是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眼神。
一刀下去，只见原本完整的毛料，忽然从中间裂开。
变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让人匪夷所思的一面出现了，只见毛料一半呈现绿色，另外一半，在空气当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色，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无异。
果然是毛料造假！
这年头，翡翠生意才刚刚兴起，国内有经验的翡翠鉴宝师数量并不多，所以没办法分辨真假。
幸亏林然见过大量造假的案例，所以知道毛料造假的事。
但是，在他的记忆当中，毛料造假第一次被记载，还是在八十年代末期。
毛料造假的成本很高，坤慎也算是开创了造假先河。
坤慎认为大部分人都不会现场解石，只要能忽悠过买家，他们就可以收钱离开，换下一个骗子来华夏继续行骗。
却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就碰到了林然这样厉害的专家。
“怎么了？”坤慎笑着迎了上来。
但是看见地上的石头，笑意逐渐凝固了。
“竟然是假的石头！岂有此理！我回去一定要找拓布算账！”
他毫不犹豫把责任推给了一个从没听过的人，也算是给双方台阶下。
“其他的石头绝对没问题，在我这里买石头，假一赔十！”坤慎淡定地说道。
他也没想到，隐藏这么深的造假，都能被林然看出来。
郑学茗站在后面，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坤老板，这样的毛料，我们恐怕很难合作啊。”
“绝对是独例。”坤慎说道，但是他的表情已经没有笑意了。
身后的两个马仔也站了起来，一副不买东西不让离开的模样。
郑学茗喝一声：“干嘛？强买强卖吗？”
坤慎搓着双手，向着郑学茗走去，说道：“不买也可以，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押金可不会退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