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他们现在躲在一个矮小的灌木丛后,小木屋里面的灯光并不亮,可是如果再靠近一点,他们的身影就暴露了。
要怎么绕过这个小木屋而不被发现,成为了他们当前的难题。
比起对付古墓里的陷阱,躲避守卫的视线明显更难。
陷阱是死的,人类守卫确实有智商的。
“我们就这么等着吗?”关云问道,他在心里计划了一百种方法干掉负责看守的小混混,可是没办法在无声无息间让他们消失,至少也会让赌场里面的人知道情况。
林然示意他别着急,在脑海里盘算了起来。
旁边就是悬崖峭壁,不能再从旁边绕路了,眼前只有一条路。
附近的山岩断断续续,一脚踩空,怕是啥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他们感受到侧边山上,有一道强光照射了过来。
他们赶紧往灌木里躲得更深了。
随后就听见了摩托车的发动声。
听起来应该有三辆,摩托车都在赌场前面的空地停了下来,速度并不快。
然后就听见小混混在和他们交谈,但是使用的是方言,林然和关云根本听不懂。
等到他们谈话结束,洪达才帮他们做了翻译。
“开摩托的似乎是在村子里面放风的,他们说今天晚上村子里面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要把赌场里的人驱散,要他们下钟。”
随着摩托车开走,赌场里面传来了清场的声音。
“你们速度点!快,别玩了!”
动作相当迅速,外面的小混混都进入了赌场内,他们执行任务倒是雷厉风行,井然有序,看起来还是有一定组织架构的。
趁着他们进入赌场内部的时候,林然他们行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赌场的赌客当中,防止他们趁机赖账或者带筹码离开。
做马仔的最主要工作就是防止治安所的人过来抓赌,现在要清场了,就不用费神关注外面的情况了。
林然他们趁机绕过了房子,按照地图的标记,他们接下来应该是按照摩托车开来的方向下山。
在赌场门口,停着几部摩托车,应该就是其他马仔的车辆,所以他们接下来前行,还是得躲避其他人的视线。
正值春夏交界时节,山上蚊虫奇多无比,即便三个人全副武装,依旧难逃厄运,浑身传来莫名其妙的痒痒的感觉。
甚至为了躲避摩托车,他们直接差点和一条蛇擦肩而过。
幸亏蛇也比较胆小,并没有就人就扑上去。
等摩托车离开,关云一把抓住蛇丢了出去,嘴里还骂道:“靠,竟然敢吓唬你关爷爷!”
山上的灯光已经彻底暗淡了,从刚才骑摩托车家伙的聊天来判断,后面应该没有其他马仔了。
这座下留村,还真是深不可测。
看起来,宁浩并没有出卖他们,至少距今为止,村里还没有人察觉到有外人混了进来。
他们抹黑来到了村子的侧边,只要绕过眼前的两座房屋,他们就可以到造假团伙头目宁留的家里。
进入村子后,才发现情况有些异常。
每家每户都开着灯,而且有大量的摩托车停在宁留家旁边的一个大房子门口,所有的摩托车都没有关掉引擎,大灯照射着周围。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潜行进去。
他们找到了一处低矮的农田,躲了进去。
不一会儿,大房子的门被打开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把一个家伙从门里面推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庞,但从轮廓来判断,应该是宁浩没得跑了。
他做错了什么?怎么感觉要接受审判?
小混混们欢呼着奇怪的语言,用脚踢着他的背部,把他给踢倒在地。
然后绑在了一个树上。
最后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这位年轻男子,身上有着很浓的杀马特风格。
穿着小脚裤,留着大背头,正是这年代流行的朋克风。
他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巨大的枝条,在地上抽了两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空声。
随后,其他的小混混都自觉地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家伙,有点嚣张啊。”关云看到他的样子,就想起了小说当中的黑道老大,而且还是那种不怎么大的小帮派头目。
越是手中没有实权,越喜欢大搞排场。
“嗯。”林然低声应道,“他就是宁留。”
和宁浩告诉他的外貌特征一模一样。
他们具体讲了些什么,林然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只知道宁留随后拿着枝条,在宁浩身上恶狠狠地抽打着,痛苦的哀嚎传遍了山村。
周围只有一个老妇人想要穿过人群去救宁浩,其他的人,要不就是抽着烟,脸上带着笑容,要不就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宁浩。
最后,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宁浩,留给了老妇人,留她跪在宁浩的身前哭泣。
“死了吗?”洪达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山村私刑现场,即便他年轻时没少在外面打架,看见这场景也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这种程度的伤死不了。”关云低声说道,当年在训练的时候,部队里的人受教训的时候比这还严重,“但是,如果不能及时接受治疗,估计也活不长,至少也会留下病根子。”
“真够狠的。”林然最终给出了评价,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宁留的狠毒。
不过也能理解,像他们做这一行的,只要透露出了行踪,整个村子的经济命脉就会断掉。
他们还算好的了,只是进行造假,真正碰到那些亡命之徒,早就在他脑门上开瓢了。
洪达现在佩服起林然的先见之明。
这座村子,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基本上都是男性,战斗力可不一般。
刚才在村子里面,起码有六十名成年男性,就他们三个人的战斗力,明显不是对手。
而且对方还有摩托车和武器,正面冲突,绝对要吃大亏。
等到宁浩被老妇人带走,整座山村再次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