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被梁王刘弥请进了梁县,每日好吃好喝好招待,后来得知朝廷大军退走,关羽惦记薛礼和赵云,请梁王撒出探马,探听豫州的情况。
时探马回报,说豫州除汝南蔡县外,其余郡县皆被朝廷收复。
关羽得知蔡县无事,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担心赵云。
而梁王刘弥,眼睛一亮,若是把薛礼也招揽到自己这边,那可是如虎添翼了。
刘弥曰:“呵呵,云长不必担心,既然赵将军没有消息,证明他还活着,汝等兄弟迟早会相见。”
关羽曰:“王爷所言极是。”
刘弥笑曰:“呵呵呵,云长啊,不知可否将薛太守招揽至梁地啊?”
关羽闻言有些为难,曰:“王爷,某二弟若知某在此,必来请某去汝南,只怕不会投靠王爷。”
刘弥捋着狗油胡,笑曰:“哈哈哈,云长何必如此推诿呢,蔡县孤城难守,薛太守岂能不知?若云长此时唤薛太守投奔孤,不仅尔等兄弟团聚,亦可拯救薛太守之性命也,实乃上策耳。”
关羽哑口,刘弥眯着眼睛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
关羽无奈只得点头,遂作书给薛礼,书中之意乃是召唤薛礼投靠梁王。
梁王刘弥过目之后,这才满意。
其实关羽也有考虑,豫州没有了,数万大军没了,杨彪和黄邵战死,大批的钱粮都丢了,老三赵云还生死未卜,现在自己的根基没有了。
只剩下薛礼的蔡县,那里只有五千士卒,钱粮也不算多,如何能和朝廷相抗啊,不如先依附梁王,以后有机会再自立。
可以说,这次的失败,使关羽的信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时薛礼于蔡县收到关羽书信,惊喜之余又开始烦恼。
关羽在书信中言明,要薛礼投靠梁王刘弥,言辞凿凿,看不出任何言外之意。
正在此时,突然有探马急报。
“报太守,有消息称……主母胡氏于谯县城破时,混入百姓中,不料被奸细指认出,后被徐州刺史巴祗斩首。”
啊!
探马的回报使薛礼大惊失色。
“巴祗!吾誓杀汝!”
薛礼暴怒,仰天长啸。
长嫂如母,嫂子胡氏居然被人杀了,这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薛礼迅速思索对策,如今只有蔡县孤城一座,若是朝廷大军再来,自己可够呛啊,但是去投靠别人,仰人鼻息,寄人篱下,这不是薛礼的性格。
薛礼派人叫周泰过来商议。
不多时,周泰来到府衙,两人落座,薛礼把关羽书信递给周泰观看,又说了胡氏被杀之事。
周泰怒曰:“太守,仰人鼻息非吾等所为,主母被杀,此仇不可不报!”
薛礼曰:“今蔡县孤城难守,吾等兵力不足,吾意弃城前往泰山,招募青、兖反叛势力,以扩吾军兵力,而后攻杀巴祗老匹夫,将其碎尸万段!再占得青、徐之地,积草屯粮,以图东山再起。”
周泰抱拳曰:“泰愿听太守调遣!”
“好,事不宜迟,收拾准备,明日出发!”
“诺!”
两人商议决定后,蔡县开始进行动员,收拾钱粮辎重,出榜晓谕居民,士卒们打点行囊。
翌日,薛礼引军开拔,五千马步军向着泰山奔去。
这泰山啊,处于兖州与青州交界,这里有众多反叛势力。其中有两股最大的反叛势力,一为臧霸,一为孙康。
这臧霸啊,字宣高,小名叫做奴寇,是兖州泰山郡华县人。
臧霸之父叫臧戒,原来是华县狱掾,只因他据守律法,不听从太守私杀狱犯,太守大怒,令人收押臧戒问罪。
时年十八岁的臧霸,获悉父亲臧戒被押囚,遂召集食客十数人,前往费县西山官道将父亲救出,并杀死泰山郡太守。
时押送役卒百余人惧臧霸健勇,皆避而窜逃,此后臧霸与父亲逃亡到东海郡,经此事迹,臧霸的孝烈勇名遍闻乡野。
光和七年的时候,臧霸招募乡勇,于开阳一带抗击黄巾贼寇,战功赫赫,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
臧霸怒而反叛,聚众称霸泰山。
这个臧霸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匪号铁蜈蚣,武艺高强,掌中一条镔铁长枪,压盖泰山一带。他还有弓箭绝技,叫做水连珠,箭术非常高明。
除此之外,他还精通飞刀绝技,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能双手连续飞刀,使人防不胜防啊,要不怎么叫铁蜈蚣呢,形容他的手法太快,就像长了很多手一样。
这小子麾下有两万多喽啰兵,被泰山群贼推举为老大。
另一名大贼头孙康,字伯台,匪号火麒麟,脾气相当火爆,他也是兖州泰山郡人。他还有个胞弟,名叫孙观,字仲台,匪号孙婴子。
这哥俩都使刀,孙康的武艺很高强,一口七十斤镔铁鎏金刀,威震泰山。而他胞弟孙观的武艺却很一般,这俩人手下有八千多喽啰兵,名义上都听从臧霸号令。
实际上,孙康和孙观自成一脉,就连臧霸也得给人家孙康面子。
除了这两股大贼,泰山还有三股势力,分别是吴敦、尹礼、昌豨,这仨人武艺都属于下等,就跟张雷公差不多。
这仨人手下也各有两三千喽啰兵,向来以臧霸马首是瞻。
时泰山众贼得知有军队犯境,数个山头互相通气,各引喽啰兵下山,与薛礼军马对峙。
少时,双方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两阵对圆。
薛礼见群贼铺天盖地,黑压压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初步估计也有三万多人。
泰山群贼也打量对面军队,只见对面数千兵卒皆精悍之士,装备精良,步骑混搭,呈攻击战阵。
中间一杆大纛迎风飘扬,上书【薛】。
旗下一员大将,身高八尺五寸,虎背狼腰,两道利剑眉斜插入鬓,目若朗星,炯炯有神。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如悬胆,方海阔口,面赛银盆,一圈短胡茬。
头戴燕翅八宝亮银雄狮盔,体挂避水连环龙鳞圈银甲,内衬织锦百花麒麟袍,外罩象牙白彩藤纹白虎披风。
足蹬月白银跟虎头战靴,三叠倒挂鱼踏尾,德胜钩斜挂六石画惜弓,鸟翅环立挎鱼皮走兽壶,壶中三十三支白羽箭。
手中横握百斤方天画戟,跨骑千里追风白玉豹。
群贼看罢多时,皆暗自赞叹。
火麒麟孙康,拍马横刀前出。
“来者何人!”
薛礼闻言闪目观瞧,只见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四方脸,两道大棒槌眉,一双大蝗虫眼,黄眼珠,酒糟鼻子,一张大马嘴,八字菱角胡。
头戴青铜五德鸡嘴盔,体挂龟背青铜大叶鱼鳞甲,内衬黄皂袍,外罩杏黄锦缎百鸟披风,掌中一口七十斤镔铁鎏金板门刀,胯骑卷毛大肚蛤蟆蹦。
薛礼拍马前出,回曰:“吾乃薛仁贵是也。”
孙康冷笑曰:“哼哼,原来是薛太守,汝不在汝南对抗朝廷,来泰山何干?”
薛礼曰:“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孙康把胸脯一拔,高声曰:“吾乃火麒麟孙伯台是也!”
薛礼抱拳曰:“孙兄,吾等皆是义军,本应同心戮力。朝廷不仁,残害忠良,搜刮民膏。今吾欲高举义旗,恳请诸位好汉加入,与吾共同推翻朝廷,重整山河,还天下朗朗乾坤。”
孙康闻言笑曰:“哈哈哈哈哈,薛仁贵,汝豫州被朝廷攻破,却来泰山拉拢人心,汝凭甚?哼,乳臭未干,吾奉劝汝回去,别找不自在!”
周泰闻言大怒,直接蹿了出来,怒曰:“呔!蟊贼!汝休得无礼!”
孙康寻声观望,只见一彪形大将,扛刀怒视自己,看起来还是个步战将领。
孙康手指周泰,骂曰:“夯货!汝安敢出言不逊!”
周泰怒曰:“混账!汝休要猖狂,敢战否!”
孙康怒曰:“来!”
周泰甩开两条大粗腿冲向孙康,孙康拍马相迎。
人马即将交错之际,只见孙康抡刀劈向周泰头颅,人借马力,马助刀威,周泰不敢硬抗,转身躲过,随后一刀砍向马蹄。
孙康赶紧纵马躲闪,周泰一刀接着一刀,孙康只能操纵战马躲避。
两人战在一处,孙康于马上本有一定优势,怎奈周泰甚是灵活,压把鬼头刀专门砍战马,可把孙康气坏了。
“吾与汝步战!”
孙康实在受不了,大吼一声,翻身下马,抡刀迎战周泰。
两人这真正一交手,各自心中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厉害。
这孙康的武艺和周泰差不多,属于用刀的高手,并且他的力气很大,七十斤镔铁鎏金板门刀舞的上下翻飞,呼呼挂风。
周泰也不善,一口五十斤压把鬼头刀甚是凶猛,左劈右斩,前扫后砍,大刀带起罡风阵阵,呼啸声尖锐破空。
两人连斗八十余合,不分上下,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嘡——
一声闷响,火星四溅。
俩人硬拼了一击,各自倒退五六步,惊奇的看着对方。
孙康曰:“夯货,汝姓甚名谁?”
周泰闻言大怒,骂曰:“吾乃汝之阿翁!”
“夯货看刀!”
孙康暴怒,抡刀复战周泰。
俩人又战了五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
观战的薛礼很是欣赏这个孙康,能和周泰斗成平手的可不多见,看来这泰山还真是藏龙卧虎哇。
而对方观战的臧霸,同样很吃惊,看到周泰如此勇猛,心中暗自赞叹,看来这薛礼一伙果真名不虚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