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
卿鸟敲门而入,迎面被夜蛾正道刚做出来的咒骸踹飞了。
拿下一血的咒骸在门框上蹬了一脚,转向去攻击五条悟,结果被大手无情扼住喉咙。
“最近做的咒骸越来越暴躁了啊。”
早就猜到的男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走进校长室,最后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
卿鸟捂着流鼻血的鼻子,愤恨道:“难怪刚才让我走在前面。五条老师您真是吾辈楷模。”
“要好好向老师学习啊小鸟。”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夜蛾正道:……
扫了一眼桌子右上角的赔款清单。
内心想:这都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有个紧急任务,你们两个一起……”
“不要。”“不去。”
前者是卿鸟抗议和五条悟一起做任务,后者是五条悟拒绝新年还要打工。
夜蛾正道眉头一颤。
咚——咚——
赏了叛逆二人组一人一次铁拳制裁。
“平宫孝一,生物学家。非术师,可以看见咒灵,咒力等级和一般辅助监督差不多。”夜蛾正道端坐回原位,平稳地念起了任务。
“两日前被诅咒师抓走,原因不明。上面很重视平宫孝一,务必将人安全带回。这是最后追踪到的地点,这是平宫日常实验用品,上面应该有他的咒力残秽。”
夜蛾正道将线索交给五条悟。
卿鸟瞄了一眼校长和老师。又很快正襟危坐,憋住笑。
——五条老师的眼啊,就像那啥犬。
“还有什么问题吗?”
卿鸟一脸正色举起手。
夜蛾正道:……
“卿鸟同学?”
“学艺不精的我会拖累老师的。建议这样重要的任务还是让伟大的老师一个人去比较好。”
“新年那晚,和狗卷同学一起疏散人群的,是你的术式吧?你配合悟将平宫安全带离。”
任务书上原本指定的人选是冥冥和家入硝子,但夜蛾正道没有按规矩走。一是冥冥现在不在东京,赶回来耽误时间,二是……任何任务硝子都不曾被安排到第一线去,他不想破这个规矩。
五条悟的能力,找出被绑架的平宫是最节省时间的。新年那日,卿鸟也展现了在危难时刻,她能将损失降低的能力。
夜蛾正道认为他们两人足以完成营救平宫的任务。
二次抗议无效的卿鸟放下高举的手。
五条悟快速看了几行关于平宫的介绍,嗤鼻一笑。也不知道这个弱小的非术师,怎么会让高层那些家伙那么重视的。
“走了,小鸟。”
“悟。”夜蛾正道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五条悟。最后告诫了一句:“确认坐标后不要忘记布帐。注意分寸!”
墨镜后的眼睛又看向卿鸟。
少女故意眨巴了一下圆眼睛,显得善良又单纯。
“你……注意卫生!”
卿鸟:……
这话说得,我怎么就不卫生了呢!这是多么严厉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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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留下不少咒力残秽的非术师,对五条悟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男人窜上窜下,神神叨叨一会儿后,确定了平宫孝一的大致定位。
可惜新年时分,伊地知碰巧也不在东京。五条悟坐不惯陌生监督开得车,直接拒绝了交通工具。
“要提速了哦,小鸟。”
嗯?又要玩瞬移了吗?
卿鸟耳朵振奋地竖起。别的不说,五条悟的瞬移是真好玩。
下一秒,被才踹过脸颊的咒骸来了一记肘击。
“咦?”卿鸟稍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不快一点跑,会没命哦。”
……
新年,热闹的东京街头,一个少女飙着海带泪拼命往前跑……身后跟着一只上蹿下跳亢奋到不行的人偶。
五条悟时而出现在卿鸟身侧,时而出现在她身前,和导航似的指挥她下一个路口左拐右拐还是直行。
从市中心跑到人烟稀少的郊外。
累瘫的卿鸟眼冒金星,抱着一棵大树喃喃自语,念出一些非人类的咒语。
五条悟收起咒骸——那只在马路上凶神恶煞,到他手里安静如鸡的人偶。他两手交叠抱胸,看着卿鸟,一脸失望地摇摇头。
“跑了一路都没想过怎么对付这只低级咒骸,你的想象力呢?”
被狗……不,被老师吃了!
“走了。”
五条悟单指勾起卿鸟的后衣领,把人带着往前走。
关押平宫孝一的最终地点,是一处荒凉地的下方。一个不知道何年何月被诅咒师建造来藏身的隐蔽地点。
五条悟轰开一堆杂草横木,两手插袋沿着台阶往下走。卿鸟的视力不如六眼,她只得想象出一个迷你手电筒拿在手上,保障自己不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摔倒。
两人没能走很远,就被一扇看起来坚硬结实又厚重的铁门拦住了去路。
当然,这样的剧情毫不意外。
五条悟摸摸下巴,冲卿鸟勾了勾手指。
“小鸟,你能想象眼前这扇铁门开出一人宽可供通行的门洞吗?”
……老师你当我的术式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
“就算想象出一个门洞,那个门洞也只能通往一个奇怪的咒术空间,不能真的穿过这扇门。”就和她想象地面的大坑是一个道理。
“原来如此。可以无中生有,但不能真的改变事物。”五条悟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对卿鸟的术式规则再度完善。
男人正准备用自己的老招数——轰开大门。
耳边忽然传来类似电锯的声音。
……
五条悟没有低头,视线稍稍下移。果不其然看到卿鸟想象出一把巨型电锯。
少女倒是一点不客气,规规矩矩,干净利落地锯出了一个门洞。怡然自得地走过去。
如五条悟所言,卿鸟的想象不会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电锯看起来庞大,质量却很轻。使用起来十分方便顺手。
卿鸟给电锯的时限定了一分钟,一分钟后,电锯自昏暗的空间消失。
被咒骸追了一路想不出办法自救,这种时候反应倒很快。五条悟歪头看向卿鸟锯出来的门洞,过于矮小,连她自己都要弯腰才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