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马车快速驶离李家村,把后头阻拦的北山宗弟子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可挡不住他们的怨恨。
“卿卿,你带上东西,去北境躲一躲。”
马车里,闳景行把包袱交给了宁颜卿,红儿在一边不安地接过,又看向了宁颜卿,她在帐篷里已经听了一天,也大概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宁颜卿出发之前再三叮嘱她绝对不能出来,可能在第一天红儿就忍不住站出来。幸好幸好,她等到了宁颜卿。
只是现在又等到了离家的包袱。
但红儿一点都不意外。
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去躲一躲的!
红儿忙看向了自家小姐,“小姐,我们听大公子的,出去躲一躲吧。”
北境,可是国公爷的地盘。
即便北山宗的人想要找事,也要掂量一下他们的实力。
宁颜卿好奇,“你们在担心周廷文对我动手?”
闳景行说:“单一个周廷文不足为惧,但北山宗与城内势力错综复杂,你与战王此举一次端了他们的老巢,这些人可能会拿你出气。”
担心宁颜卿不愿意,闳景行又说,“就躲一两个月,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叫你回来。”
“大哥,我才刚考进应天书院,这么走了可不合适。”
“我问过院长大人,以你的能力,一年半载不上课也能顺利毕业,功课的事完全不需要操心,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
老师大人这么看重她的能力,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宁颜卿又道:“祖母会想我的。”
“这个建议就是她老人家提的。”闳景行再次把宁颜卿想要留下的路给堵死了,“母亲也同意了,宁家那边我们也会找人去说,还有你跟宁海昌断绝父女关系的事,祖母的意思,既然永安侯府容不下你,就把你的名字挂在母亲的名下,到时候我们会把你跟宁家的关系彻底割裂干净。”
“宁海昌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闳家的人了。闳景行望着宁颜卿的眼,在心底补充道。
宁颜卿心头微震。
一直安静的闳景彰听到这里,马上抬起头,“这么说,她要跟我们姓了?”
闳景行轻声说,“姓氏改不改都随卿卿,只要记得一件事,你的背后永远有闳家,我们闳家不倒,就会护你无忧。”
宁颜卿听到这里,也猜到了闳景行的决定,她掀开车帘,“这是往北的马车?”
闳景行颔首:“是。”
闳景彰吃惊地趴出窗外,果然见到他们所走的路越来越偏僻。这不是往城里的路。“大哥,那我呢?”
“你跟卿卿一起,好好保护她。”
宁颜卿不吭声。
闳景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只能送你们一程,在天黑之前我要赶回城里,不用担心家里,祖母跟母亲没事的。”
关于宁颜卿这些日子的调换下人,厨房严守,以及药浴健身,闳景行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猜到府里有内奸。
所以才这么防备着。
不过闳景行并没有阻止宁颜卿,反而借着宁颜卿此举,也把藏在国公府的五个探子给抓了出来,如今祖母跟母亲的院子,都已经没有大碍了。
唯一需要操心的是她。
宁颜卿没有跟闳景行争辩,乖巧地听从了他的安排,在城外十里亭换了马车,往北去了。
闳景彰跟红儿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
但宁颜卿一路闭眼休息,也没出声。
直到夜色彻底深了。
宁颜卿才慢悠悠地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对一直在打量他的闳景彰说:“四哥,要不要去玩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