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家。
“我这是怎么了?”
詹文彬睁开眼之后,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缓冲,才渐渐地恢复了神智,但是浑身上下仍旧有些乏力,不禁问道。
“你是中毒了,韩神医刚帮你暂时解除了毒性。”詹高鹤语气颇为温和地说道。
马洁晨却是左看右看都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又忍住了没有再多嘴。
“我怎么会中毒?”詹文彬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詹高鹤也紧跟着问道:“文彬,你确实需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又是谁给你下的毒。”
“谁给我下的毒?”詹文彬紧皱着眉头,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太大的头绪,只得捂着脑袋:“头好疼。”
“那就先别想了。”詹高鹤不想催逼得太紧,“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把订婚宴办了,你的身体撑得住吧。”
詹文彬点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韩神医,你知道我儿子中的是什么毒吗?”詹高鹤回过身来,再次冲那位绿胡子老头问道。
韩医师摇了摇头,心中其实有了些推测,但是还没有证实:“具体是什么毒,老朽还不敢断言,不过詹公子很可能不是今天才中的毒,但是既然在今天毒发,那必须是有人诱引出来的。”
“有人诱引?”詹文彬露出沉思的神情。
“文彬,你仔细想想,今天都接触了哪些人。”詹高鹤认真地说道:“我们一个一个地排查,下毒之人绝对是我詹家的大敌。你若遭了不幸,订婚宴便办不成,到时候那……必然会延误我詹家的复兴大计,其心可诛,绝对不能放过他。”
詹文彬心里当然也有怀疑的对象,首先想到的人就是那个骚扰他未婚妻的夏天,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从头到尾他跟夏天其实都没有切实接触过。
接着他又想到了他的手下洛哥,旋即又摇头否定了。
细想之下,又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算了,先别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了。”詹高鹤见儿子这副样子,不禁说道。
“詹家主,这事绝对不能马虎。”韩医师这时候适时提醒道:“令公子的毒只是暂时压制住,并没有完全化解。而且背后那人如果知道令公子没死,只怕还会再施毒手,千万别大意了。”
话音刚落,只见詹文彬忽然口头一甜,又喷出了一口心血。
“文彬,你没事吧!”詹高鹤吓了一跳,慌忙去扶,扭头冲绿胡子老头道:“韩神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毒性已经暂时压制住了吗!”
“奇怪也哉,老朽的辟毒丹应该管用才对啊。”韩医师上前检查了一下詹文彬的身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詹高鹤立时喝问起来:“韩神医,你说的那个夏神医真的找不到吗?”
“就算找得到,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吧。”韩医师为难地摇了摇头:“所以,必须在今天之内尽快找到下毒的人,知晓是什么毒,才能想办法解毒。”
詹文彬心中一惊:“这么说来,我今天死定了?”
“你可是詹家的未来,绝对死不了!”詹高鹤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文彬,你跟我先出门一趟,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帮你解毒。只是以前不好麻烦他,现在你性命忧关,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詹文彬问道:“爸,你说的人是谁?”
“别问了,跟我来就是。”詹高鹤打定主意,立时就要出门:“韩医师,你也来!”
“那我儿子天……”马洁晨还想问问他儿子詹天天的事。
结果詹高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现在没空陪你废话,我跟文彬要出门一趟,估计要花一两个小时,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动。”
“酒店那边怎么办?”马洁晨咽下了自己的问话,一想到时间,又问道:“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詹高鹤冷声道:“让他们给我等着,我不回来,谁也不准走!”
说完之后,詹高鹤便带着詹文彬,还有韩医师,一起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
晚上七点的时候,桂城大酒店开始宾客如云。
奇怪的是,站在酒店门口迎宾的居然是酒店和聂家的人。
做为主人的詹家,到这时候居然还没有露面,着实有些吊诡。
赴宴的都是桂城有头有露的大人物,也敏感地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只是他们不清楚事态发展,所以都打算静观其变。
不过,这些都跟夏天没什么关系,他对詹家发生了什么事也毫无兴趣。
只是聂小鲤要开始化妆了,这倒是让他感觉有些无聊了。
“空姐老婆,其实你没必要化妆。”夏天一本正经地吐槽道:“因为你不化妆更好看。”
听着夏天对聂小鲤的称呼,正在帮忙化妆的妹子悚然一惊,差点吓得眉笔、粉刷什么的都掉地上了,还以为自己撞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不用怕,他是我朋友,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聂小鲤把掉了东西一一捡了起来,笑着解释道。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化妆师妹子尴尬地笑了笑,继续给聂小鲤化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听到的所有事情,绝对半个句也不跟任何人说。
聂小鲤颇有些无语,只是她没办法纠正夏天的称呼,只能听之任之了。
“奇怪,都这个时间了,詹家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来?”宁瑞辰不时看看自己的腕表,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可是订婚宴啊,至少也得提前几个小时做准备吧,现在只剩下两小时了,居然还不见人影。”
夏天笑嘻嘻地说道:“说不定是那个什么彬已经死了,詹家正在准备丧礼呢。”
“姐夫,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恶毒了,不过……我喜欢。”宁瑞辰哈哈一笑,拍手说道:“詹文彬那祸害要是真的死了,那绝对是桂城的幸事,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要被他祸害。”
“一个白痴死了而已,算什么幸事。”夏天对此不以为然,懒洋洋地说道:“空姐老婆,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随手灭了那个破家族都可以。”
化妆师妹子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不去听了,但还是忍不住手抖,吓得眼泪都出飙出来了。
“行了,我自己来吧。”聂小鲤苦笑一声,挥退了化妆师妹子,自己画起妆来了,嘴里冲夏天道:“夏先生,你不要那么戾气,世间上很多的事情,也不是打打杀杀能解决的。”
“我没有打打杀杀,只是在讲道理。”夏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空姐老婆,你说话的时候倒是有点我冰冰老婆以前的感觉,当然,说实话,你是比不上她的。”
宁瑞辰忍不住问道:“冰冰老婆是哪个,姐夫,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啊?”
“跟你有关系吗?”夏天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我就是问问,替我姐姐关心关心呗。”宁瑞辰吐槽道:“难道这也不可以?”
“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夏天撇撇嘴,“不然我揍你了。”
“行吧,我闭嘴。”宁瑞辰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聂小鲤心里也有些疑惑,詹家对这次订婚宴的重视程度,早就超过了她的想象,但是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确实很奇怪。
只不过,她也没兴趣关心詹家的事情,她只想早点应付完这场订婚宴,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空姐老婆,你化的妆倒是挺好看的。”夏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聂小鲤的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聂小鲤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还说我不化妆更好看。”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夏天随手拿起一只笔,疑惑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聂小鲤回答道:“这是眉笔,画眉毛的。”
“空姐老婆,你不是有眉毛嘛,为什么还要画?”夏天一脸不解的神情。
聂小鲤对这种直男问题甚是无语,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缓缓推门,只见两个人走了进来,还轻咳了两声:“咳!嗯哼!”
宁瑞辰看了看这两位走进来的老者,不禁问道:“请问你们是谁?”
“爸,妈,你们来了。”聂小鲤回头一看,立时叫了出来。
这两个中年男女正是聂小鲤的爸妈。
聂爸爸身材瘦俏,面白无俏,年轻时应该是个英俊小生,只是老了之后,脸上脂肪不够,皮包了骨头,面相显得有些偏刻薄了。聂妈妈倒是保养得还不错,仍旧风韵犹存,穿着也颇为得体。
“你这像什么样子!”聂爸爸板着一张脸,开口就是一顿痛批:“一个姑娘家家的,跟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说出去成何体统。”
宁瑞辰听着这话就很不爽,直接开怼道:“喂,老人家,你是从大清朝穿越过来的吗?还是正宗尿黄族的吧。”
“小免崽子,你找死是吧,嘴巴不干不净的,真没教训!”聂爸爸当即勃然大怒,指着宁瑞辰喝骂道。
“骂你也是因你的嘴先不干净的。”宁瑞辰冷声驳斥道。
聂爸爸怒火飙升,戳手指着宁瑞辰喝骂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女儿今晚就要订婚了,你们两个男人却一直纠缠她,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女儿怎么向詹家交待,怎怎么向……你们对我女儿肯定心有不轨,否则怎么会到现还不肯离开。”
“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有人进进出出,又不是闺房,我们也是小鲤的朋友,陪她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宁瑞辰随口解释起来,又反驳了一句:“我看就是你的思想有问题,才会满脑子龌龊的东西。”
“放肆!”聂爸爸说不过宁瑞辰,只得转头冲聂小鲤骂道:“你个小贱人,都是你惹的事。让你在家里呆着,你非要去当什么空姐,詹家不嫌弃你不检点就算了,你竟然在今天还如此放荡,真是丢尽了聂家的脸!你让我怎么向詹家交待!”
“给我闭嘴。”夏天有些不爽了,“空姐老婆没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