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灵安望着被关上的门,眉心紧锁。
片刻之后,他转身回房间,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听,陈安心困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喂?”
霍灵安问道:“贺知尧结婚了?”
陈安心大概是没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完全没过脑子的回道:“是啊,不然我干嘛非得找你?”
听筒安静了几秒钟。
霍灵安挂断了电话。
眼眸一片黑沉。
……
贺知尧拿了药,从袋子里找出退烧和消炎的,倒了两粒出来,又倒了杯温水,拿着回了床边。
秦霜睡的迷迷糊糊的,眉心紧锁着,鬓角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贺知尧坐到床边,把她拉到怀里,捏开了她的嘴,准备把药给塞进去。
但秦霜大概是感觉到不舒服,紧紧咬着牙,不肯松开。
贺知尧捏了捏她的脸:“松开,吃药。”
秦霜咬着牙不松。
贺知尧被她这耍无赖的样子给气笑了:“你可真是出息了。”
然后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唇。
“唔……”
秦霜被他堵着唇,一时间有些呼吸不畅,终于松开了牙齿。
贺知尧松开她的唇,将药片塞了进去。
秦霜舌尖感受到苦涩,想要把药给吐出来,贺知尧直接喝了口水,对着她的唇灌入了她的口中,逼着她把药给咽了下去。
秦霜微微有些被呛到,苦的脸都皱到了一起,眼睛微微睁开,却是一片湿漉漉的,看着可怜极了。
贺知尧心头一软。
连刚才略有些暴躁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软和了几分:“再喝点水。”
说着,把水杯凑到了她唇边。
秦霜大概是刚才被苦道了,又闭上了嘴,不肯张开了。
贺知尧威胁道:“你再不张开,我继续喂你了。”
秦霜乖乖的张开了嘴,小口小口的喝了半杯水。
贺知尧这才把杯子放回去,把她放回到枕头上,拉了拉被角:“睡吧。”
秦霜闭上眼,指尖却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袖口。
贺知尧反握住她的手,低声哄道:“我去洗个澡,马上过来。”
秦霜抓着他的手指不松开。
贺知尧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还淋了雨,为了她发烧又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湿衣服潮潮的贴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可是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又是一阵无奈。
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脾气大概都用到她身上了。
偏偏这笨孩子一点良心都没有,只记得他对她不好的时候,一点也不记得他的好。
贺知尧觉得自己要是有报应的话,大概全是被她给报应了。
磨人的小笨蛋。
他无奈的勾了下唇角,抬手贴在她的眉心,轻轻的抚了抚她微蹙的眉,低声道:“好了,我不走,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还是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了,过了一会儿,秦霜总算真的睡了过去。
贺知尧怕惊醒她,一直没松开她的手,直到她自己无意识的松开了,他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给她又掖了掖被角,才走出房间,拿了房卡,按开了对门的门铃。
刚刚收拾好睡下的霍灵安听着吵闹的门铃,缓了缓,才起身出来开了门。
贺知尧一点也不客气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霍灵安惊讶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贺知尧堂而皇之的走进他的房间,推开了浴室的门:“我洗个澡。”
霍灵安瞌睡都被惊醒了,他不可思议的问:“你房间没热水??”
“不是,我怕吵到我老婆睡觉。”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霍灵安玄幻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贺知尧这个臭小孩长大了还是这么欠。
就一直这么欠。
他比贺知尧大好几岁,他到姜家的时候,贺知尧还是个两岁大的小豆丁。
臭小孩小时候倒是挺爱笑的,活泼聪明,就是脾气大,还记仇的很,谁拿了他一颗糖,他都能记很久,然后一定要想办法从对方手里拿回比那一颗糖价值更多的东西,半点不吃亏。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吃亏的臭小孩,却能在他被人嘲笑是去姜家打秋风的穷亲戚时,被别的孩子欺负时,才上幼儿园的贺知尧,都能拿着玩具皮球朝着十几岁孩子的嘴上砸,还嘲讽人家嘴巴喷粪影响他食欲了。
简直就是个恶魔一样的小天使。
不知道是不是忆起往事的缘故,霍灵安看着禁闭的浴室门,微微叹息了一声。
没一会儿,贺知尧裹着浴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瞥了一眼站在那儿的霍灵安,问道:“你有事儿?”
霍灵安扫了他一眼:“大少爷,是我有事还是你有事儿,你见过谁大半夜跑别人房间洗澡的,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还有人怀疑我金屋藏娇。”
贺知尧拿着吹飞机快速吹干了头发,才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别乱占便宜。”
“我有老婆,看不上你。”
“你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