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纨绔,脸被打肿,嘴角出血。
飞虎卫士打护卫家丁可以重伤,打纨绔留有余地,连牙齿都没有打落一个,只是受了一份皮肉之苦。
这个分寸,让百里弘毅也彻底放下心来。
“连小学生都知道,随地吐口痰是不文明的行为,你们这么大人了还不懂事,是不是该打?”
安逸走过去一个个的拍着纨绔们的脸,这种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感觉,还别说,真特么的爽。
“啊,啊……”
纨绔们的脸被安逸拍得又叫唤起来!
“百里弘毅,哎呦,你,你……”
红花青年的红花已经掉在地上踩得稀烂,脸颊肿胀成猪头,不敢找安逸,对准了百里弘毅。
“人是要讲道理的嘛,你拿口痰吐我,我让人打你,是不是应该?”
安逸又拍打起红花青年的脸。
红花青年疼得实在受不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和秋后算账的原则,嘶哑道:“应该的,应该的!”
“既然是应该的,我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一笔勾销了,再有下次,我打掉你满嘴牙!”
安逸又拍了拍红花青年的脸蛋,这才满意地一挥手,也不留下名姓,转身就走出包厢。
包厢外,挤满了人。
其他七个包厢的人都在看热闹,看到安逸走出来,顿时就有几个人失声叫了起来:
“是安逸!”
“安逸,这贼厮鸟居然回来了!”
“难怪这么生猛,原来是镇北军!”
“这回事闹大了,那可是老孙!”
“老孙又怎么样,安逸可是镇北将军的男人。”
安逸四下一看,有些依稀感到面熟的面孔,应该是两次诗会上见过自己。
安逸对议论纷纷不在意也不理会,在飞虎卫士的开路下,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梯。
“是安逸,镇北将军的男人。”
“难怪这些护卫杀气这么浓烈,原来是镇北军悍卒!”
“就是不知道,这楼上发生了什么事?”
二楼和一楼,也有人认出安逸,一时间议论纷纷。
马掌柜见东家还没来,得知闹事的人是镇北将军的男人安逸,看着杀气腾腾的悍卒,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扬长而去。
“二郎,那尚可的羊肉汤快来几碗,这肚子着实饿了。”
“前面就是了,安兄,别看对过那家铺子小,手抓饼也是尚可的。”
百里弘毅恢复之前的状态,继续为安逸介绍起美食来,仿佛刚才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安逸,安逸!”
三楼,天一宫包厢里,红花青年捂着胀痛难忍的脸蛋,满腔怒火无法发泄,抬脚朝着歌姬猛踢。
歌姬们被踢得惨叫连连,想逃,被其余四个纨绔拦着。
四人也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歌姬身上。
歌姬惨叫连连,外面的吃瓜勋贵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安逸走了也就缩回各自包厢。
看热闹吃瓜就好,没必要去趟这浑水。
也有不少机灵人,派人回去传信,看这事能不能做些文章。
马掌柜没有上三楼,听了伙计的禀报,心里就有数了。
一二楼的食客担心殃及池鱼,一个个的付账走人。
没一会儿,德胜楼就空了大半。
也有不少在附近的纨绔闻风而来。
一队衙役走进酒楼,为首是一名县尉,掌柜一见连忙道:“易县尉,你来得正好!”
“发生什么事了?”
这名县尉不是别人,正是万年县尉易无名。
易无名是带着人刚从一处案发现场回来,路过马前街得知情况赶了过来。
“小人只知安公子带着镇北军上了三楼,没多久又下楼出门走了,小人还没有上楼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掌柜不愧是老油条,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和酒楼瞥了个干净,楼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能是私人恩怨。
易无名走上三楼。
“马掌柜,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九城兵马司哨官花器带人也进了酒楼。
九城兵马司在马前街是有巡铺的,他们更早得知情况,但是不敢来啊!
能上德胜楼的三楼包厢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安逸的身份更是非同小可,任何一人都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
还好二愣子县尉从天而降,花器这才敢带着人跟着进来。
马掌柜伸出指头指了指楼上,没有搭理,这些兵马司的人是什么德行,再清楚不过了。
“上楼!”
花器一声吼,带人冲上二楼,就停下脚步,磨磨蹭蹭地往三楼挪。
易无名赶到三楼,踏步走过去,一看房间里的情况,立即怒喝:“住手!”
纨绔们闻言吓得一哆嗦,还以为安逸又杀了个回马枪,扭头一看,又嚣张起来。
“别……”
红花青年正要阻止,身边四个猪队友已经围着易无名,叫嚣着要易无名做主:
“易无名,你来得正好,安逸那贼厮鸟将老子们打成……嘶,打成这样,你管不管?”
这些满脸红肿猪头状的纨绔模样,让易无名差点笑出猪叫声,强忍着笑意板着脸走过去,看着在地上卷曲成一团团的歌姬,沉声道:“陈双赤,带她们去医馆。”
几名衙役上前扶起鼻青脸肿满身淤青的歌姬,正要往门外走,又被纨绔拦住。
“易无名,安逸将老子们打成这样,你管不管?”
“你要是不管的话,老子就叫人来管了!”
“要遭!”红花青年捂着肿胀的脸颊,暗道不好!
挪到三楼的花器听到纨绔们的叫骂声,不免暗道:“真是被打晕了头,易无名这个小小的万年县尉,如何管得了你们这事,不会直接去大理寺告状么?”
“老孙,易无名哪管得了你这闲事,直接去大理寺不懂?”
“老孙,安逸打你,大理寺也不好使哦,你得回家找爹才行。”
“哈哈,得敲登闻鼓告御状才行。”
花器不敢出声提醒,又围过来瞧热闹的其他纨绔们,可是不嫌事大的。
易无名终于忍不住,嘴角翘起,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红肿猪头,说道:“尔等殴人重伤,已犯下大周律法,来人,统统带回县衙!”
“都闭嘴,走!”
红花青年孙少这回眼疾手快,一脚一个地将猪队友的嚣张踢掉,率先走出包厢。
其余四人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忍气吞声可不是孙少的风格啊?
但也没有再叫嚣,捂着脸跟在孙少的身后。
衙役们也被整得有些懵圈,原以为纨绔们会大发雷霆,哪曾想并没有动怒,反而很配合地朝着门口走去。
我了个去,难道真的被安逸的大逼兜给打傻了?
孙少已经变得很冷静。
孙少也没想到,只是见到百里弘毅就想到柳如烟,要欺负一下有着夺爱之恨的百里弘毅,一时鬼迷心窍吐出口痰,却惹来了安逸。
要是被其他人打成这样,孙少早就将天捅破了。
可安逸不一样啊!
如今暗流汹涌,各大夺嫡阵营和争夺首辅阵营,都在拉帮结派。
镇北军这股强大势力的中立派,一旦得罪,不说别人,老子们就不会放过他们。
原本被安逸打了,易无名来了,忍气说是误会,也能将这点事压下不给竞争对手趁火打劫的机会。
结果被猪队友挑起火来,给了竞争对手添油加醋的机会。
眼下只能到县衙走一趟,再设法找个台阶下。
“哈哈,一个个猪头,实在是太惨了!”
“我勒个去,老孙,这能忍,绝对不能忍啊!”
“跟安逸那贼厮鸟死磕到底,本少支持你!”
瞧热闹的纨绔们见五个猪头状的人走了出来,喷饭的同时哈哈大笑,取笑的同时不忘怂恿。
不同派系的人,自然巴不得对头丢脸,或者去找安逸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