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美妾同时临盆。
“使劲,再使劲!”
“快了,再使把劲!”
耳边不断传来稳婆的叫声,以及孕妇的疼叫声,坐在软椅上的苏北望,一双拳头捏得发白。
边上的苏大强更是焦急得转着圈圈。
其余人尽皆如此。
苏家有没有子嗣传承,就看今天了。
所有人都将心提在嗓子里了。
“哇……”
一声啼哭!
“生了,生了!”
“生了一个,是男是女?”
“肯定是公子!”
一个个屏住呼吸的人,都跳了起来,伸长脖子看着紧闭的左边产房。
婴儿啼哭的声音,就是从左边产房里传出来的。
产房门打开,走出一个抱着稳婆叫道:“恭喜公爷,喜得千金!”
顿时,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一个个的,全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神色。
苏北望的失望之色,都要凝成水了,他唯一的梦想就是传承苏家血脉。
“哇……”
又是一声啼哭,是右边产房传来。
众人的心再一次地提到嗓子眼里。
苏大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朝天叩首。
产房门打开,场面瞬间凝固。
“恭喜公爷,喜得贵子!”
场面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苏北望翻身倒地,双手撑地不住叩首:“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苏北望不辱使命,有了子嗣,传承了苏家香火……”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使劲……”
“哇……”
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了苏北望向祖宗祷告的声音。
“恭喜公爷,又喜得贵子!”
“哇!”
整个成国公府,彻底轰动了!
轰动的,还有镇北将军府,还有清风庄园,还有所有出身镇北军的人。
有人欢喜有人恨!
“呵呵,先让你们得意几天,待封禅过后老子腾出手来,再来收拾你,到时有你们哭的!”
余茂春听到苏北望一口气生了两儿一女,冷笑一声,继续跟心腹商议。
怎么在封禅筹备中,从元翟一党的手里夺取更多的利益。
柳襄和百里延被架入内阁,何哲之和虎一臣苦苦守着兵部,余茂春和元翟的权势一时无两。
权势,只能越来越大。
野心,也只会越来越大。
余茂春,不甘于元翟之后。
元翟,要压制余茂春。
柳襄、百里延和何哲之等忠臣良将,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不住地挑拨离间推波助澜!
元翟和余茂春,成为竞争对手。
在这竞争的关键时刻,实力落后的余茂春全力以赴,根本就无瑕去对付镇北军和苏北望。
余茂春也不笨,这个时候再去招惹镇北军和苏北望,只会给元翟递刀子。
余茂春和元翟的两派之争,导致朝野更加混乱。
……
赵凌峰担任金吾卫大将军,剿灭方巢叛乱的重担,就交到了西江总兵柳成翔的手中。
柳成翔稳重,又有赵凌峰的前车之鉴,根本不会下水去跟方巢硬拼。
而是在彭蠡湖沿岸的重镇驻扎军士,采取围堵的策略。
方巢的叛军发展到五千余人,每日消耗巨大。
没了赵凌峰当运输队长,就有些支撑不住。
万不得已,只得上岸劫掠。
叛军都是彭蠡湖周边的人,这一劫掠,名声就坏了。
柳成翔等着就是这个机会,布下圈套使得方巢中计。
大破叛军,斩首生擒四千余人。
只是可惜,走了方巢及其骨干!
“柳成翔,老子跟你没完!”
看着身边仅剩的数百残兵败将,方巢欲哭无泪。
辛辛苦苦重新拉扯到五千余人,一战又给打没了。
“赵凌峰,你他娘的快来啊,老子不能没有你!”
方巢无比想念赵凌峰在时的好日子。
要是赵凌峰在,方巢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赵凌峰没等来,等来了一人。
“大王,在下周子逸,前来入伙!”
周毅化名周子逸,带着四个飞虎卫士,笑眯眯地出现在方巢的面前。
还带来了他的投名状。
……
苏北望一口气生了两儿一女,消息传到北疆。
镇北军沸腾了。
“爹,咱们苏家有后了!”
苏有容跪在苏振锋的灵位前,哭成一个孩子。
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这回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卸下了。
邹正锋欣喜的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若是太平时期,唯有欣喜。
天下眼看就要大乱,安逸异军突起,这血脉传承来得不知是福是祸。
希望北望这孩子,不要做傻事!
合则两利,争则两败!
……
大雪飘飘而落!
一夜过去,京师笼罩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偌大的养心殿里,除了寒风刮过的声音,只有时不时发出的脚踩积雪沙沙声。
一个个的侍卫、太监和宫女小心翼翼,唯恐惊到贵妃娘娘,从而惹来杀身之祸。
寝宫里,地龙烧得火热,暖气很足。
“娘娘,殿下已经退烧,将养数日便能痊愈。”
听到御医说宝贝儿子已经退烧无大碍了,杨贵妃提了一夜的心,终于回落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还没查出是谁踹的愈儿?”
杨贵妃的玉面上,又因怒火而变得潮红。
“娘娘恕罪,当时太过混乱,又都是皇子皇孙公主郡主,实在不知是谁踹的那一脚!”
两名心腹趴伏在地!
“废物,继续查,查出是谁踹的我儿,老娘要他死!”
“是,娘娘!”
“娘!”
赵王柴愈醒了过来,挣扎着要从被窝里钻出来。
杨贵妃忙上前按住,盖好被子说道:“我儿莫要起来,免得又受风寒。”
“娘,孩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赵王柴愈一阵后怕,那种在冰冷刺骨的水底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杨贵妃急忙宽慰:“我儿莫怕,已经过去了!”
接着又问:“我儿可想起是谁踹的一脚?”
柴愈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才缓缓道来。
“当时船上起火,正乱成一团,柴蓝玉柴旺等人都在孩儿身边,而孩子又是面朝湖水,实在不知是谁踹的一脚。”
“柴旺就在你身边,天赐良机!”
杨贵妃一发狠,说道:“等下陛下来了问起,我儿就模棱两可地说是柴旺。”
“娘所言甚是,就是太孙柴旺踹的孩儿!”
母子二人又就细节商讨起来。
“陛下驾到!”
柴进走来,脚步虽然有些慢,但也没了之前那种飘飘之感,身体显然被调养了起来。
“恭迎陛下!”
“免礼!”
柴进将要起来行礼的好七儿按住,关切地问道:“我儿如何了?”
“父皇,儿臣没事,儿臣有罪,累父皇担忧!”
“我儿没事就好!”柴进又问道:“我儿可知是谁踹的你?”
“儿臣依稀记得,太孙当时就在孩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