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琛看着夜深了,也没打算再回军营,就准备在总兵府安寝。刚躺下,就听到贴身侍卫说月瑶下午传话说想要见他。
安之琛见天色已晚,现在去见也不大好。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第二天一早就过去寻了月瑶。
月瑶到点就起来练拳,安之琛到的时候月瑶正打完拳,额头都是汗珠,拿着帕子擦汗珠了。
月瑶听到安之琛过来,她知道安之琛很忙,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见了安之琛。月瑶一见着安之琛,皱了一下眉头道:“怎么气色这么差?是不是很长时间没休息好了?”
安之琛摇头道:“没有,就是有些忙。”
月瑶瞪了安之琛一眼:“还说没有。那么大的黑眼圈跟眼袋,眼睛里还有血丝,还说没休息好?是太忙了还是失眠?”月瑶自己没发现她现在对安之琛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还是第一次月瑶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安之琛还是很受用的:“最近比较忙,所以没睡好。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月瑶也意识到刚才的话好像有些露骨了,赶紧说道:“那十多箱子书我昨天整理好了,那里面有很多珍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月瑶听到安之琛是抄家抄得的书籍,一下明白过来为什么箱子里的书会那么杂了:“你送我这些多书,万一被人发现会不会不妥当?这也算是徇私舞弊吧,被发现肯定不妥当。我还是不要了?”
安之琛轻笑道:“这些都不值钱,仓库堆了十多万万册书籍,送你的这些只是占了个小头。这些书籍也不大值钱,放在哪里也是占地方,还不若给你看,也是物尽其用了。现在是风头上,我也不大好多弄。等事情过后,我再多弄一些回来。”安之琛也没时间去整理这些书籍,可是下面的士兵基本都不认字,所以他只是让下面的士兵将那些看起来很旧的书籍挑出来装进箱子。
安之琛也是想着,旧书才有可能是好书。那些新书肯定是刚出来的,没啥价值了。
月瑶觉得真是暴殄天物,听了安之琛的话也没客气点了一下头道:“好。”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月瑶没说话,安之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下又有些冷场。
月瑶见状问道:“这次钦差查抄那么多的官员,这么大手笔,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呀?”钦差查抄了一半的官员,海口现在肯定是人心惶惶,月瑶担心海口会不会乱起来。
安之琛笑道:“你可能不知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钦差邓彬,他并不是真正的钦差,只是皇上蒙蔽海口官员的一个幌子。真正的钦差大臣是端王,端王身份贵重,有他在,海口乱不了。”端王的身份足以震慑住各方的势力。要是胆敢作乱,一个字,杀。
月瑶一笑:“原来是端王。我原本以为端王就会吟诗作画,没想到端王查案办差也这么厉害呀!”月瑶这是属于没话找话。她可不是真认为端王就只会吟诗作画。能从皇宫里出来走到今天的位置,若是真纯良那只有在戏本里了。能长大成人,而且封王的皇子有几个简单的。若是认为他们谁简单,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安之琛有些意外:“你认识端王?”按理来说月瑶跟端王应该没有交集才是,可听月瑶的口吻很明显她跟端王很熟悉。
月瑶也没瞒着,说道:“端王知道我是山野居士以后,特意见了我。还勉励我多努力,成为一个出色的画者。”
月瑶说完,看到安之琛脸上一抹不自在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了?”
安之琛据实以高:“王爷听说我安置了绿腰在府邸,说让我带绿腰过去给他见一下。”安之琛有些明白端王为什么对他不喜的,原因应该出在月瑶的身上。
月瑶显示有些意外,不过看安之琛郁闷的神色一下也想明白了,没想到端王竟然会为他出头。月瑶莞尔:“你等一下。”月瑶说完就进了屋子,没多会抱了一个锦盒出来。
月瑶将锦盒给了安之琛:“你帮我将这个东西送给端王。”月瑶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端王厌恶了安之琛。端王那种的天潢贵胄,若是在皇帝面前随便说安之琛两句不好肯定影响安之琛的仕途。
安之琛有些迟疑。
月瑶知道安之琛在顾虑什么:“我的事遮是遮挡不住的,只要有心一查就能查到,所以我们没必要瞒着端王。”就算安之琛说向薇将尾巴扫得很干净,月瑶也不认为她的事能瞒得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被掳走几个月没现身,京城的人都是人精,肯定是早就猜测到了。现在不吭声是与他们没关系,可一旦有利益冲突,这些人肯定会往将流言当成刀子来捅她。
月瑶不怕被人非议,她经了那么多的事,流言蜚语已经伤害不到她。只是她不想牵连到安之琛。
安之琛摇头道:“我会解决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月瑶笑着摇头,说道:“在京城的时候,端王还为我的画作造势呢!所以你不用担心端王会对我不利。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也许还能帮上我们的忙。”
安之琛听到月瑶说我们心头宽松许多。月瑶虽然没松口,还是坚持要退亲,但是态度很明显软化了需哦多。他这些日子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帮你将东西转交了。”安之琛其实已经感觉到,月瑶送端王礼物是为他着想。
用完早膳,安之琛就带了绿腰到了端王住的地方。
端王故意晾了安之琛近半个时辰然后才召见了他。等端王见到绿腰,端王也不得不感叹,难怪安之琛会因为他都不顾规矩要将之安置在总兵府了:“会跳舞吗?给本王跳一段看看。”
绿腰哪里敢违背端王的意见,当着宾客的面跳了一段舞蹈。端王王看完以后倒是赞赏了一句:“这舞跳得真是妖娆妩媚又勾人,安大人有福气呀!”
安之琛眉眼跳了又跳,看来端王对月瑶很看重要不然也不会说这话。安之琛当机立断道:“若是王爷喜欢,就让绿腰留下。等王爷想看的时候,就让他给王爷跳舞了。”
绿腰低着头,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又不是傻瓜,端王身份贵重,这样的贵人哪里瞧得上她。就算端王真看上她带回京城,真到端王府就算不被虐待,也决计不会有海口这么舒心自在的生活。
端王见安之琛不似作伪,哈哈大笑:“安大人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现在就可以将美人带回去了。”
安之琛站出来道:“王爷,有人托末将送一份礼物给王爷。”
端王似笑非笑道:“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要托你送礼物给本王?”端王之所以露出这模样是认为这礼物是安之琛要送给他的,只是借了别人的口了。
安之琛顿了一下直言道:“还请王爷屏退左右。”虽然月瑶不在意让人知道她被掳走的事,但是安之琛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月瑶被掳的事。毕竟这件事传扬出去,对月瑶的名誉损伤很大。
端王见状笑道:“将东西呈上来。”这段时间想送礼攀附他的人不少,一般的东西他可看不上眼。他倒要看看安之琛能送什么宝贝。
端王看着锦盒里的东西,面上闪现出一股讶异。能拿出《唐宫仕女图》跟《草书千字文》这样的宝贝,可真不是一般人。看完东西,端王倒是相信安之琛的话,这东西确实是人让他转送的。若是安之琛手头上有这两样东西,不可能等到现在才送。安之琛是武将,武将跟文人不一样,对这些字画跟珍贵的古籍并不看在眼底。
端王面露疑惑:“这是什么人让你送给本王的?”能送这样的礼物出来的,决计不好似一般人。
安之琛看了一眼端王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让众人都下去,只留一个贴身侍卫在身边。这个侍卫能留下那是绝对信得过。
安之琛这才恭敬地说道:“是子长让我将礼物送给王爷的,子长说王爷一定会喜欢。”
端王开始没反应过来子长是谁,想了一下后面露惊疑:“你是说这东西是月瑶送给我的?月瑶那丫头不是在京城吗?”
安之琛听到端王称呼月瑶为丫头,心头一松,看来端王是很喜欢月瑶,而且将月瑶当成晚辈看待了。安之琛沉声说道:“子长现在在总兵府。”
端王那是什么人,有先前的事再想到那个绿腰。端王面色很难看:“这么说你真正安置在总兵府的是月瑶,这个绿腰只是一个幌子?月瑶怎么会到海口来的?”他可是记得这几个月瑶一直在昭华寺。不对,就算安之琛到海口不能如期举行婚礼,可是月瑶也得赶嫁妆,好好的怎么会到去昭华寺。
安之琛在端王面前也不弄什么幺蛾子,诚恳地说道:“王爷,子长现在就在总兵府。若是王爷愿意,可以让子长过来见王爷。”
端王哪里坐得住,站起来道:“还等什么等,现在就去总兵府。”这件事太蹊跷了,他现在就得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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