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毁容
陈伯宗清了清嗓子,对着杜棱说道:“老师,孤已知晓,先退下吧!”
杜棱向陈伯宗行礼后离开了东宫,回去的路上不停的回忆着寻想想刚刚和陈伯宗说过的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寻想想这是想要待在陈伯宗身边为了安成王的几个孩子以及安成王伺机而动,杜棱都能看的出来,没道理陈伯宗看不出来啊。
杜棱想想又调转方向,向着东宫走去。
寻想想还在自顾自的吃东西,时不时的抬眼看看陈伯宗,忽而放下筷子,对着陈伯宗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了,殿下,我脸上是有花不成,看着我就能填饱肚子了?”
“秀色可餐,说的就是想想你。”陈伯宗抓住寻想想的手,一把将她拉起坐在自己的腿上,寻想想推拒着。
“怎么了,刚刚可是想想你说的要做我的皇后,如今这是怎么了,欲拒还迎吗?”陈伯宗说着就要亲上去。
寻想想用手挡住了陈伯宗的嘴,“殿下,何必心急呢,我听说太子妃娘娘可是已有身孕了呢,这皇后您还能不能给我,这还两说呢?”趁着陈伯宗有片刻的迟疑,迅速从他腿上起身,离开陈伯宗的怀抱。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怀孕了又能怎么样,皇后我说是你的便是你的,想想现在与我扯这些,是还想着皇叔吧。”陈伯宗也站起来,走到寻想想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寻想想全身一抖,挣扎着要离开,“殿下,还请自重,现在怎么说我还是你的皇婶,让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陈伯宗将头放在寻想想的肩头,侧脸歪着嗅了嗅她脖间的香甜味,好一阵才说道:“我知道你根本接受不了我,如今像刚刚那样曲意迎合,只不过是想找准时机好对我下手,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在你心里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只要我能在你心里留下位置,爱恨都无所谓。”
寻想想不停的挣扎,终于挣脱了陈伯宗的怀抱,眼疾手快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对准自己的脸,“你也是在乎外表皮相之人,如今我便毁了它,你还能爱我?”说完钗尖已刺入脸颊,陈伯宗连忙上前阻止她毁自己的容,抢夺金钗时,一时不查刺伤了陈伯宗。
杜棱再次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寻想想脸上有一个小血点正往外冒着血珠,陈伯宗一手拿着金钗,另一只手垂下,血顺着手向下滴。
杜棱赶忙上前,“殿下,这是怎么了?快宣太医。”
“孤无事,快去给想想处理脸上的伤口。”陈伯宗由杜棱扶着坐了下来。
寻想想不在乎的一抹脸颊,她甚至感觉不到痛,“哼,太子殿下终究还是俗人,如今能令你动心的容颜已毁,殿下不必再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陈伯宗也不管寻想想说什么,等太医一到,立马吩咐道:“若是安成王妃脸上留下疤痕,孤便要太医院全体提着头颅来见。”
太医们吓得全都跪在地上,嘴里念叨:“必不叫太子殿下忧心,臣等竭力医治安成王妃。”
寻想想被几位太医带去偏殿处理脸上伤口,陈伯宗则仍然坐在正殿里,仍由他们处理他手臂的伤口,包扎完后,陈伯宗转了转手腕,“些许小伤,就不必记档在案了,免得母后担心。”
“是。”
“孤还要去太极殿给父皇守灵,这里,汤忠给孤看好了,她想要什么都给她,不必事事都来问孤,孤晚些时候再过来。”吩咐完陈伯宗与杜棱一并离开了东宫。
杜棱在路上时几次想要开口,都忍住了,陈伯宗看了看他,“老师想要说些什么?”
杜棱忽而跪在了宫道上,“殿下,还请听臣一句劝吧。”
陈伯宗一手托住杜棱的胳膊,将他拽起,又拍了拍杜棱的肩头,“孤这一生什么都可以舍,唯独她,孤舍不掉。”
“可此乃离经叛道,有违伦理纲常。”
“离经叛道,伦理纲常,经在哪里道在何方,伦理为何,纲常又为何,既然孤的好皇叔都可以离世了,那么他的妻子怎么舍她独活呢?”陈伯宗说完继续向前走着。
“殿下的意思是?”
“安成王妃得知安成王遭遇不测,一时悲恸难以自持,已追随安成王而去了。这样世上再无寻想想这个人,何来的离经叛道,又怎能违背伦理纲常呢。”陈伯宗说完轻笑两声。
在寺院里藏身的陈顼,慢慢的恢复,每日里由封玄凌和谈骁轮流外出打探消息,并想办法和盐帮的人联系,可惜从陈顼受伤至今也已月余,竟还是一点苗头也不见。
陈顼五内着急如焚,“玄凌,既然联系不上盐帮的人,那我们便离开这里,我这伤已然恢复得不错,可以随时出发。”
“王爷,属下正要向您禀告朝廷里的几件大事。”封玄凌和谈骁两人互相忘了对方一眼,纷纷向陈顼跪下。
“怎么了,现下已然没有什么能刺激到本王了,除了想想。”
“王爷,就是王妃出事了,太子现在还未继位,但已全面接管,几日之前刚刚公布了您已离世的消息,今天属下又打听到,王妃因为得知您遇害,也为您殉情了。”
陈顼听到寻想想身陨的话,一时气血上涌,竟生生呕出一口血,喷溅在地上,封玄凌和谈骁上前扶住他,“王爷,您当心,还有几位公子还在等着您呢。”
陈顼听着谈骁这样说,想起了还有几个孩子,且最小的陈叔俭才出生不过数月,又转念一想,寻想想定然不会已经死了,陈叔俭还那么小,她若是以为自己已死,怎么着也要保全安成王府上下,也舍不得孩子。
陈顼握住谈骁的手,“对,还有几个孩子,想想定然不会丢下他们,定是那陈伯宗搞出来的把戏,他对想想有企图,岂能看着想想真的去死呢。”
封玄凌与谈骁对望,理解着陈顼的话中之意,“王爷,您是说太子殿下对王妃有非分之想?”
陈顼点头,“这两日咱们便乔装出发去扬州。”
陈伯宗今日兴致极高,走进东宫时,身后的太监手里抱着凤雏鸾筝,寻想想从陈伯宗带着太监们走进东宫时,便看见了他们怀中抱着的凤雏鸾筝,她懒懒的也不起身给陈伯宗请安,还是躺在躺椅里,闭上眼,对着陈伯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陈伯宗倒也不在意寻想想见着她这般情景,自从那次她将金钗怼上自己的脸,留下了个小洞,这脸颊上看着倒像个酒窝一般,衬得寻想想更美了。
陈伯宗上手扶摸着这个小“酒窝”,“太子殿下,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有伤风化。”
被寻想想一句话激得陈伯宗放下了手指,笑着对寻想想说道:“想想,你看,今日我带了什么来给你。”
“不过是把琴而已。”
“是,不过是把琴而已,你也不问问我是如何拿到这把琴的。”
寻想想突然睁开眼,“你去了王府。”说完从躺椅里起来。
“不要激动,我并没有对安成王府上下如何,不过取了把琴,且现下对外面来说,想想已经是离世的安成王妃了。”陈伯宗转身接过凤雏鸾筝交到寻想想怀里。
“若是想想给我弹只曲子,我便告诉你对于安成王的那几位公子,我是如何安排的可好?”
寻想想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凤雏鸾筝放在案桌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开始拨弄琴弦,“高山流水遇知音,古今能有几人才能真正遇到自己的知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