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真相
“原来我竟不知能让安成王刮目相看的盐帮,却是这般的不堪?”被押之人蔑视的看着颜如玉徐书玮二人。
陈顼在偏厅门后,听着这人的声音越发的耳熟,轻声对着谈骁和封玄凌说道:“玄凌、谈骁,你二人可觉得此人声音很是熟悉?”
封玄凌点点头,谈骁摇摇头,“王爷,属下听着像是韩公子的声音。”
韩子高,是了,就是韩子高,陈顼很是激动,刚要推门出去,谈骁阻止了他,“王爷,先看看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陈顼点点头,继续侧耳听着。
“盐帮不堪?这位公子,谁人就告诉你我盐帮很堪了?”颜如玉大声的笑着。
“若不是为了安成王,在下定然是不会来此的。”韩子高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为了安成王?笑话,安成王现在世人皆知他已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然死掉了。”徐书玮走到韩子高面前,抬起他的脸。
“你现在同我说是为了安成王,这是如何,来诓骗我们?”
“信与不信在你,在下确实是为了安成王所来,我知道安成王此前与你们盐帮交好。”
“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如今安成王已不在了……”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徐书玮还未说完韩子高便打断了他,“不必再说这些了,既与安成王有交情,还请二位当家帮忙,救出安成王的公子们,如今他们被软禁在安成王府,在下实在是没法才会想来求助于你们的。”
陈顼推门冲了出去,“子高兄,你说我府中现在叔宝叔坦他们被软禁着,想想呢?”
韩子高看着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陈顼,封玄凌和谈骁二人正在帮他解着捆绑。
韩子高双手抓住陈顼的胳膊,“我就知道,你陈顼岂是那么容易死之人。”
看着韩子高眼眶微红,嘴角却向上扬着,陈顼忍不住也微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嘛,我不会轻易的死掉的,你知道想想他们如何了?”
“皇帝对外宣称王妃因得知你去世的消息,伤心过度,已然带着孩子为你殉情了,至于府中其他几位公子,现如今被软禁在安成王府中,就连寻府也被监视。”
陈顼握紧拳头,“我不信想想会带着叔俭殉情。”
“确实不曾,不过就是皇帝用来堵住朝中众人的借口,如今的玉贵妃便是王妃,而公子便已被封为太子。”韩子高同陈顼一起坐下。
颜如玉激动的站起来,“这不是乱伦吗,当初没看出来,那皇帝小儿竟是这样的人,对着自己婶母起了歪心。”
徐书玮左右搀扶着颜如玉,让她莫要激动,稳当的扶着坐回椅中。
“同我猜测的差不多,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陈伯宗竟然会立俭儿为太子。”陈顼看向远处小声的说着。
“我就说此人心性有问题,是个变态,我此来扬州,没想着你还能活着,是想着找盐帮保住你的血脉,最重要的也是为了我自己,皇帝如今是留我不得了。”
“子高兄,何以这样说?”
“只因我亲眼目睹了先帝驾崩的全过程。”韩子高说着流出两行清泪。
“怎么了,我皇兄如何?”
“先帝是被如今的皇帝生生毒害致死的,那日……”韩子高开始回忆起陈蒨死前的一切。
就在文帝陈蒨死之前一日,他觉得身上大好,头也不昏了,头脑清明,便派人昭了韩子高入宫。
“子高啊,朕这几日子觉得身上大好,想着二弟也去了很久了,押个犯人何以要这么长时间呢?”
“皇上,可是想要臣去寻王爷回朝?”
陈蒨点点头,“朕同你还有二弟三人自幼一同玩伴长大,满朝上下,朕最信任之人便是你与他了…….”正说着陈蒨突然咳嗽起来,韩子高起身帮他顺气,仍旧咳嗽不已,正要唤太医,陈蒨伸手阻止了他。
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不过是咳嗽,慢慢就会好的,一会太子还要进来伺候汤药,自会带太医来请平安脉的。”
“那臣伺候皇上进点茶水吧,也润润嗓子。”说着端起茶杯正要服侍陈蒨喝水,不料陈蒨刚就着被子刚喝了一口,便又猛烈的咳了起来,韩子高一时不察茶水尽数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到陈蒨不咳了,望着韩子高身前的大片水渍,对他说道:“到内殿去收拾一下,换掉吧,那里有朕穿的常服,你去换上身上也好舒爽些。”
“臣怎么能穿皇上的衣衫呢?”
“不妨,那些是朕偷溜出宫之时穿的寻常衣衫,给你穿,不算违制,去吧。”陈蒨竟还对着他扯了个微笑。
韩子高向他行礼后,径自走进内殿,处理身上的衣物。
就在韩子高刚刚换上陈蒨的衣衫,正准备出来之际,便听到外面有声响,听见陈伯宗向陈蒨请安。
陈蒨还同陈伯宗说道:“朕这一病倒是苦了你了。”
“父皇,不若先用点参汤才进药吧!”
陈蒨点点头,陈伯宗一勺一勺的喂着陈蒨,一碗参汤下肚,紧接着就是一碗苦药,陈蒨喝完后,陈伯宗递给他丝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何以今日的汤药,不是很苦啊,略微有点甘甜。”
陈伯宗从陈蒨的床边站起来,向下走了两步,“父皇只觉得今日的汤药不苦吗?”
陈蒨皱眉盯着陈伯宗,只见他悠悠转过身,面带微笑看向陈蒨,“父皇,须知良药才苦口,这不苦的自然不是良药了啊。”
“什么,你刚刚给朕吃的什么?”
“苦口良药,甜口的是毒药啊,父皇。”陈伯宗笑出了声。
“毒药,你喂朕喝毒药?”陈蒨不敢置信。
“父皇,已经喝了好几个月的毒药了,可是自己却懵懂不知,父皇不觉得早前忽而夜里多梦,辗转反侧,很是睡不着吗?”
“你从那时便对朕下毒了吗?”
陈伯宗笑了笑,“父皇,定然很是好奇,何以儿臣会对您下毒吧!”
“你个逆子,朕自问并没有薄待你同你的母亲,何以这样对朕?”陈蒨伸手拿着床上的软枕向陈伯宗砸了过去,可惜他不够力,软枕碰倒了床边的矮几,发出叮当的声响。
陈伯宗走上前,俯身弯腰捡起软枕,抱在怀中,“父皇,不知是吗?如今便让儿臣替父皇解惑,父皇一直对皇叔信任有佳,军、政要务都交给皇叔处理,兵权也交给皇叔,还立儿臣这个太子作甚,还要儿臣跟着皇叔学习治国之道,帝皇之术,父皇,您这是给皇叔造反的机会啊。”
陈伯宗将怀中的软枕轻轻放在床上,“若父皇百年之后,保不齐儿臣继位,事事还要看皇叔脸色行事,儿臣做个傀儡皇帝有什么趣味,所以儿臣才设计让父皇派皇叔外出,儿臣在外面才好解决皇叔啊,哈哈哈。”
“你个畜生。”陈蒨喘着粗气。
“是,儿臣是个畜生,此事母后也知晓,要对付皇叔,母后是儿臣的亲娘,岂能不站在儿臣这边,不过给您下毒一事,母后是不知的,母后对您一往情深。”陈伯宗转身走到案桌前坐下。
“父皇骂的不错,儿臣确实是个畜生,儿子看上了皇叔的女人,定要娶她做皇后的,为着想想,儿子也要弄死皇叔。为了不让想想就等,儿子只能弄死您了。”陈伯宗端起案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