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男此时已经钻出了车子,站在车旁,捂着肚子样子稍显狼狈。
他听到车里的二女在埋怨副驾的男子,赶紧劝住她们,并向傅鑫歉意的笑了一下。
看来这应该是一家人,老妇人是母亲,其他三个人像是三兄妹。
傅鑫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一点都不怕玻璃渣子,于是就把清玻璃的活都揽了过来。
“你们都不要弄玻璃了,我来吧,我穿着防护服。”
“好啊好啊好啊!你的防护服还真厚实,你该不会是从辐射地带来的吧?”
年轻女子见傅鑫主动把清理玻璃揽了过去,赶紧一叠连声的答应,生怕他突然反悔似的。
只是看到他的防护服时又语带嫌弃的问道。
“不是,我穿这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就好,要是不干净你可要坦白,不然我们全家人都会被你……”
“小月,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可是来救我们的恩人。”
老妇人听着画风不对急忙打断了年轻女子的话。
“妈,救归救,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
年轻女子倒是挺坚持自己的原则。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这孩子还小,不会说话,你多担待。”
老妇人见劝不住年轻女子,只好转头向傅鑫表示歉意。
傅鑫心里暗道,这年轻女子再往小里说也不会低于二十岁,就这还小?你就惯着她吧。
嘴上说的却是,“没事,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担心也是正常的……来,哥们你出来吧。”
他一边清理着玻璃一边向副驾上的男子伸出手,想拉他出来。
“妈,还是你先出去吧,我在里面还能帮你一把。”
那名男子转头让老妇人先走。
老妇人却向身旁的年轻女子说道。
“小月,这里你最小了,还是个女孩,你先出去,小心一点。不好出去就让你二哥帮一下。”
“好的,妈,我先走了。”
这女子倒也不客气。
但是等她探头到前座位置的时候却叫道。
“二哥,这里还有这么多玻璃碴呢,叫人家怎么出去啊?”
其实自打那个啤酒肚男被刮伤后,傅鑫又把前风挡上的口子扩大很多。
此刻见年轻女子犹犹豫豫不敢出来,观察了一下之后,决定尝试借着密封胶条把整个前风挡玻璃全部扯下来。
车头现在冒的主要还是水箱破裂之后的蒸汽白雾,虽然车周围的汽油味很大,但暂时还是没有起火的征兆。
“麻烦你们几位转过头去,最好用衣物保护一下脸手等身体裸露部位,我把这个碎掉的风挡想办法一次性全部扯下来吧。”
“能扯掉还不早点弄,真是的。”
年轻女子一撇嘴,不满的缩回了后排。
“小月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没人家帮我们今天就麻烦了。”
老妇人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没他我们过会儿肯定也能想到办法出去的。”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啊,这丫头被我惯坏了。”
“没事,你们小心就好。”
傅鑫也知道年轻女子能这样也不是惯了一天两天了,没必要为了几句话和她计较。cascoo
之前的连撞带扒已经让一部分挡风玻璃和边上的密封胶条脱离了车体。
此时傅鑫抓住这些脱离的部分往下拉扯整块风挡。
胶条虽然粘的牢固,但对此时的傅鑫来讲,扯下来却不算什么难事。
他反而要尽量使动作柔和些,防止把胶条拉断,想尽量能一次性扯完。
可惜他并非专业的汽车修理工,在扯断了五次密封胶条,耗时十多分钟后才把挡风玻璃清理完毕。
“好了,你们出来的时候,就不会再被玻璃扎到了。”
“谢谢你,小伙子。小月你还不赶紧出去。”
“妈,他说什么你就信啊?你看看,引擎盖上还有这么多玻璃碎渣呢,仪表台上也全是,这怎么出去啊?”
“启星,还不帮你妹妹清理一下!”
“算了,我来吧,他手上还有伤。”
傅鑫见这俩母女又开始使唤副驾上的男子,干脆自己把车内外的玻璃碎屑清理了一下。
好歹他还穿着防护服,并不怕被划伤。
“大哥,快来拉人家一把……你走开,谁知道你从哪儿来的。我可没穿防护服,待会儿被你弄脏得癌了怎么办?”
年轻女人往外钻的时候,傅鑫正想伸手扶她一把,意外遭到了她像躲避瘟疫一样的嫌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妹妹在家里被我们惯坏了……小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啤酒肚男一边上前来扶年轻女子一边试图喝住她。
哪料却遭到了年轻女子的激烈回怼。
“他过来扒了块挡风玻璃,你们就都帮着他了?特别是大哥你!这时候好人装得倒像,之前你还骂他开个龟速车占着快车道碍事。再说了,要不是他,你说不定早就看见前面那根铁棍一样的东西了,你不就是因为压到了那个东西才爆胎失控的吗?他很可能早就看见了,故意让开挖坑给你跳的,你还真会跳下去!你刚还在骂他是傻……”
“小月,胡说什么?我刚才那是心急……兄弟不好意思啊,别听她瞎说,刚才车撞的挺厉害,她可能被吓到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啤酒肚男听到女子揭他老底,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陪笑向傅鑫道歉。
然后扶着女子跳到地上,拉到一边急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女子往傅鑫这边白了一眼,才忿忿不平的住口不再说话。
傅鑫却知道那年轻女子虽然脾气刁蛮,但说的很可能就是实情。
看来之前这辆车向自己狂闪大灯并不是因为失控,只是单纯想让自己让开路而已。
但在刚超过后不久就压到了那根插到他车风挡上的铁棒,发生了爆胎,才导致车辆失控。
傅鑫心里偷笑,当真是恶有恶报,否则现在撞烂车子的就有可能是他自己。
不过看在他们现在如此狼狈的份上,傅鑫也不想再过多计较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