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结束对话后,叶飞音开始仔细研究起修真界的新款八卦镜,她发现单独拨动卦象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要想有什么功能必须连拨两下,这次叶飞音又换了两个拨动,八卦镜上立刻出现了一行行跳动的画面。

[惊爆价!最后三张避雷符大甩卖了!可帮合体以下修士减缓雷劫!每张只要三百灵石!]

叶飞音点进去一看,许多人在里面纷纷留言,大家都觉得三百灵石很便宜,甚至就地拍卖加价起来。

叶飞音退了出去,目光下移看着下面的一个标题。

[昨晚才双修了九次,他就不行了,姐妹们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

叶飞音眉头一跳,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眼,这个标题显然更加劲爆,留言的人比上一个还多,只是从说话的口吻上来看,似乎大多都是女修。

[小桃狐]:这九次他的状态如何?是十分勉强到了九次还是意犹未尽又遗憾地告诉你只能九次?

[三千剑落]:哪个门派的?音修的话就……嗯,还蛮正常的吧。

标题的主人回复:还真是音修,服了。

下面还有个[无敌大龙丸]在下面刷了好几条:卖大龙丸!卖大龙丸!十个灵石一颗!保证决战到天明!!!

叶飞音眉头又跳了几跳,后续又弹出好多话来。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找佛修,佛修真的牛。

……

众说纷纭,唯有叶飞音暗自怀疑,九次在修真界已经属于少到要被发出来批判的地步了吗?那正常的次数,是几?

不敢再想,叶飞音连忙退出这条,却见有一个标题闪现了出来——[我朋友在极寒之境看到了叶飞音宗主,但是她人却没有音信已经七天了]。

叶飞音甚至都还没有细看,这个标题就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快得几乎让叶飞音以为那是她的错觉。她很快反应过来,八卦镜的这个地方恐怕是有人时时监视着的,若是出现不合时宜的言论,会被立即处理掉。

那么,叶飞音想问,为何她在极寒之境出现的消息要被这背后之人抹杀?他们所图究竟为何?在这八卦镜中问话之人的真实身份,这个背后之人是不是全部都清楚明白呢?

叶飞音沉吟一声,她突然想到那日死在极寒之境的那些人,难道都是因为知道了她的下落才被人灭口的?可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叶飞音却是想不通。

在整个修真界,她都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别说好友,连多余认识的人都没有,连天剑山的小弟子们都从未跟她多说过一句话,无非是在门派偶遇时问候她一声罢了。

有什么理由,值得那幕后之人把见过她的人都杀了?难道那幕后之人也不愿让旁人知晓她还活着的消息?

然而这一切只是猜测,事实也有可能并非如此,但无论如何叶飞音都笃定,这件事她无法完全择出去。

思忖良久,叶飞音收起了八卦镜,决定走出炎域去探探消息,这么久以来,她身殒前一直待在山洞里,身殒后一直都和阎徊待在一起,几乎没有和外界接触过,许是这修真界真出了什么问题也未可知。

叶飞音隐隐觉得不安,雪剑名震四方,她若想隐藏身份便不可执此剑示人,叶飞音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柄符合她元婴期修为的灵剑作为暂代的武器,正准备离开时,叶飞音突然想起阎徊的嘱咐,又顿住了。

寻常仙门弟子筑基便可下山游历了,她元婴期在外自然也难遇上什么大麻烦,外出游历绰绰有余。

想了想,叶飞音指尖点水,在殿内的桌子上给阎徊留下了一行字才放心离开了。

阔别百余年,修真界果真大有不同。叶飞音离开炎域便直接御剑来了距离最近的阑州城,她现今身体虚弱,又落到元婴,早已不能如同往昔那般一日千里,御剑半日便有些累了。

阑州城距离炎域很近,这里干燥少水,有着成片成片的沙漠,偶尔可见一支支商队带着骆驼出行,人口不多但还算自得其乐。

这次出行,叶飞音特地改换了容貌,以免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刚入城中就看见一队凌霄宗弟子结伴走在街上。

凌霄宗是仙门第一大派,门派历史最为悠久,所收的弟子自然也最多,到处可见弟子下界游历的身影,粗略一看这两女三男都是筑基期修士,只有一个男修即将到达金丹期。

叶飞音停留此处也只是为了歇脚,极寒之境的事她下意识觉得与玄机阁有关,然而玄机阁远在湖州,以她而今的速度明晚能到就不错了,所以她并不打算与这些人打照面,只是随意逡巡着各处。

地方虽小,但这里的人却很热情,一家茶肆小厮见叶飞音路过此地,连忙上前笑道:“这位真人一看便知气度不凡,可要在小店歇歇脚?”

叶飞音没有拒绝,被人带着便进了茶肆坐了下来,又听小厮问她:“真人来点儿什么?”

“随意。”叶飞音道,她对人间的很多东西并不熟悉。

小厮转了转眼珠,道了声稍候便退下了。

许是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小,须臾后那几个凌霄宗弟子也进入了这家茶肆,一行五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叶飞音身上。

“这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很是出众,似乎也是同我们一般的修士,不似凡人。”一位女修道。

既然是同道中人,又在异地相遇,没有不上前打个招呼的道理,年龄最大的张奉青便率先开口道:“在下凌霄宗张奉青,不知这位真人如何称呼?”

张奉青便是这五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人,他见一眼无法看破此人修为,便知她定然在金丹之上,神色和语气都很是恭谨。

原来的名字不能再用了,叶飞音想了想,开口:“我姓严。”

“严真人!有理了!”张奉青略施一礼,跟着他的几个人见师兄如此,也纷纷对叶飞音行礼。

张奉青见她并未穿着门派服侍,又从未听说过哪位姓严的大能,难以判断来路,便也谨慎地没有同叶飞音再坐一桌。

小厮很快上了三道菜,很是丰盛,还上了一壶酒,笑吟吟对叶飞音道:“真人,这可都是我们小店的招牌菜!这些一共八十文,您慢用!”

叶飞音听懂了,这是在跟她要钱的意思,她在储物戒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一个簪子来交给小厮道:“我没有现银。”

那小厮一看这簪子品相不错,绝对不止八十文!正喜笑颜开要收下,就听“啪”地一声,隔壁桌放下八十文来。

“这位真人的酒菜钱我们付了。”张奉青道。

小厮一怔,嘴角抽搐了几下,一脸可惜地转头去拿了那八十文。

“师兄!我们为何要帮她付钱啊?”一名女修小声问道,大家都是新弟子,身上的钱都很紧张。

张奉青蹙眉道:“那是避水银簪!六品法器,卖到世面上少说也要八百灵石!”

能随随便便拿这种东西抵一顿不足为提的饭钱,这位来头恐怕不凡。

张奉青看着小厮拿钱走人,目光如炬地看了叶飞音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上前恳求道:“严真人!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人实在是遇上了大麻烦,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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