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母老虎叼走了梅师姐吧?”李元吉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怎么可能,梅超疯可比母老虎可怕多了。这世上绝对没有老虎,有本事叼走她。”长孙无忌调侃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万一梅师姐睡着了呢。”李元吉不服气地顶回去。
“别吵了,大家分头去找吧。”我大声说道。
正在这时,梅超疯从远处跑回来了。
“师妹,你去哪了,李元吉还说你被母老虎叼走了。”
梅超疯笑了笑,说道:“我还真的发现了一只母老虎,大家跟着我来,脚下小心点,别发出声响。”
我说道:“真的发现了老虎?那要抓活的。”
大家一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精神起来,运起轻功,跟在梅超疯后面。
走了几条小道,跳过一条山泉,在一个山洞附近,梅超疯挥手示意,现已接近虎穴。
通常来说,老虎并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栖息。
这个山洞只是老虎的临时住所,一旦发现异状,就会换个地方。也就是说,这次要被它逃脱了,下次就很难发现它的巢穴。
离山洞口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山洞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嚎叫声。
我虽然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动物的声音,但第一感不像是老虎的声音。
而身旁张仲坚、长孙无忌两人的脸上,却露出非常疑惑的神色。
我们继续潜行,各持武器,已经把洞口包围住,料想这洞中老虎已插翅难飞。
“如果老虎冲出来,师兄你就用掌击晕它,别伤它性命好不好。”我对张仲坚说道。张仲坚点点头。
山洞里传来低沉的虎啸声,好像在告诫我们,不要自投虎口。可惜,它今天遇到的是咸鱼山庄的精英。
张仲坚、梅超疯两人并肩走入山洞,其余人跟随在后面。
这山洞前面虽小,但里面却很宽广。阳光从石缝中照进来,山洞深处反而比入口处更明亮一些。
我们一走入山洞里面,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超级大只的母老虎,从它的体型上来看,身长大概接近五米,估摸着得有七、八百斤重。这比公老虎都大只。
更罕见的是,这只超大的母老虎,其全身皮毛居然是雪白色的,没有夹杂别的颜色,太漂亮了。
它肯定是老虎当中的绝世美虎。我见犹怜,何况公虎。
两声稚嫩的嚎叫声,把我的眼光,从大美虎身上,转移到下面。
天啊,一只浑身都是红色皮毛的小狗,正在贪婪地吮吸着大美虎的奶。
一只母虎居然给小狗喂奶,这把我们所有人都看呆了。
“多可爱的小狗啊。”我忍不住叹道。
我的声音可能是惊吓到了吸奶的小狗。它回头看了我一眼,停止了吸奶,眼色有些恐慌。
“吼,吼”,那只超大美虎突然愤怒地朝我啸叫。它大概是怪我吓到狗了。
张仲坚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双手立掌,蓄势待发。
幸好,大美虎只是虎啸一声,然后温柔地举起右爪,轻轻地搭在小狗的脑袋上,好像是在安抚它。
小狗又有了安全感,不再理会我们,继续吮吸虎乳,大概是饿了吧。
“这不是狗,是狼!”长孙无忌非常肯定地说道。
“啊,这是狼吗?”
“没错,传说中,漠北有一种很罕见的狼叫奎木狼,全身血红,没想到今天会在西北亲眼看到它。”
“我觉得现在的问题,不是讨论它是狼还是狗,而是该怎么办?”
那只大美虎再次被我们的谈论惹怒了,发出几声咆哮,背上的虎毛竖立起来,但身体并没动,依然让那只幼狼在喝奶。
“不着急,我们先安静下,让它喂完奶再说。”张仲坚淡定地说道。大家不吭声了。
我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这只母老虎看起来与众不同,而且太大只了,不知道攻击力怎么样。
一会,幼狼喝完奶了,很惬意地舔了舔嘴。大美虎则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几个。
长孙无忌突然蹲下来,朝着幼狼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彷佛是在呼唤它。
那只幼狼疑惑地看着长孙无忌,突然朝我们跑来。
这时,一支长鞭悄无声息卷过来,瞬间就把幼狼捆住。梅超疯轻轻一拉,幼狼被软鞭卷着,朝她飞去。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和虎都想不到。
“吼”,大美虎怒啸一声,向梅超疯飞扑过去。
然而,一直紧盯母老虎的张仲坚也动了,身影嗖的一下,向大美虎双掌击去,瞬间发出“啪、啪”两声。
第一声是大美虎被张仲坚双掌击飞,摔到角落里。
第二声是虎尾抽在张仲坚手臂上的声音,只见他右手臂的衣袖已全部裂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红色伤痕。
大美虎看起来很痛苦,估计张仲坚那一击把它肋骨打断了。
它挣扎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朝我们低声咆哮,但大美虎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它也明白,今天这帮人真的不好惹。
“师兄,你的手臂伤得严重吗?”
“没关系,皮外伤而已。”张仲坚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近几年来,我就从来没见过他受过伤,今天居然被一只老虎用尾巴抽伤了,可见大美虎的力量实在惊人。
“嗷呜”,那只幼狼发出嚎叫声。虽然梅超疯已经解开捆住它的长鞭,并且很温柔地抱在手里。
但看那样子,幼狼并不领情,总是试图咬梅超疯。
而那只大美虎打量着我们,发出哀鸣的声音,好像是在祈求我们,把幼狼还给它。
长孙无忌突然也发出狼的叫声,对幼狼“嗷呜嗷呜”地喊。幼狼转头去看他,安静了下来。
幼狼的表情萌萌的,傻傻地看着无忌,好像在想,这两脚兽会说狼话,难道也是狼?
“梅姑娘,麻烦把幼狼交给我。”
梅超疯看了看我,见我点头,便把手中幼狼递给了长孙无忌。
说来也奇怪,随着长孙无忌不停地“嗷呜嗷呜”地叫,那幼狼好像和他交流上了,不断回应他。
幼狼不但不咬他,还伸出舌头舔他的手,而那只大美虎也安静下来了。
长孙无忌“嗷呜”完幼狼,又和大美虎交流上了。
一人一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见各种音调的“吼、吼”叫声。
不得不说,长孙无忌模仿动物的声音真的是惟妙惟肖。
起码,我单凭耳朵,是分辨不出这些吼叫声是人喊的,还是虎啸的。
长孙无忌的这番操作,可以说是震到了我们。谁能想到,他能和动物交流。
接着,长孙无忌一手抱着幼狼,一手拿出刚射到的猎物,扔到大美虎面前。那老虎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不染,你想怎么处置这幼狼和母虎?”
“我想领养这只可爱的幼狼,至于母虎,就随它去吧,不要管它。”
俗话说,养虎为患。但这只幼狼这么可爱,如果从小就驯养它,应该会听我的话吧。
“可是,师姐,我也想领养这只幼狼,可以让给我吗?”李元吉可怜巴巴地对我说道。
“你怎么领养,你懂得喂它吗?你没看见,在动物中,都是母的养幼崽。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当然是由我来领养。”我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那,那到时候可以让我玩下吗?”
“这个倒是可以,只要它不咬你就行。”
众人看我们两个,为抚养一只幼狼争了起来,纷纷窃笑。
“那我们就走吧。”长孙无忌说道。
“可,那只母虎呢,会不会再攻击我们?”
“不会的,它刚才受到仲坚兄的掌击,不敢再攻击了。我向它表示了善意,又投食喂它。这母虎是有灵性的,知道我们是友非敌。”
张仲坚接着说道:“那我和超疯师妹殿后,大家先走吧。”
这样,我们陆续走出山洞。
那只大美虎虽然没有再发出虎啸声,却一直尾随我们后面,一声不吭,看样子是舍不得和幼狼离别。
一只母虎为什么会给一只幼狼喂奶,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走到长孙无忌身边,问道:“无忌大哥,你是怎么和动物沟通的,难道真的可以和动物说上话吗?快教教我!”
“说上话那是做不到的,但可以学习它们的语言,向它们表示善意,或者发出敌意,驱赶它们之类的。”
我还以为可以和动物进行无障碍交流,没想到只是如此而已。
“其实动物都有灵性的,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看你的表情都可以猜到你的心思。关键在于要用心去交流。”
“真的,那无忌大哥快教我动物的语言。”
一听到这,我又兴奋起来,要是能养一只听话的狼那该多爽,希望这只狼不是咬东郭先生的那种白眼狼。
长孙无忌便从模仿动物声音开始,详细讲解起来。学了一会,我学会了发出“嗷呜”的狼嚎声。
“你的声音要变调,这样幼狼就知道你向它发出善意。”
“嗷呜,是这样吗?”
“对,不染姑娘真是个天才。”
天才?那必须是的。那只幼狼见我也“嗷呜嗷呜”,好奇地看着我。
“可以给我抱抱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小心它咬你。”
我开心地从长孙无忌手中接过幼狼,小心翼翼地抱着,脸带着笑容,温柔地对它“嗷呜”叫。神奇的是,那幼狼居然对着我笑了,还用头蹭我。
“看来,这小家伙很喜欢你,说不定会默认你是它妈?”
“我是它妈?那身后那只母虎算怎么一回事?”
“算奶妈吧。”
“你胡扯!”
我和长孙无忌哈哈大笑,边聊边走,没多久就回到我们拴马的地方。
“走,我们回家吧。”我招呼大家,纷纷上了战马,缓缓下山,可大美虎依然不离不弃,跟在后面,引起战马阵阵嘶鸣,显得有些慌张。
“无忌大哥,这母虎怎么还在后面跟着,难道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回家吗?这是狼崽,又不是它儿子。”
“那我劝劝它。”长孙无忌转头向大美虎“吼”了几声,可它根本不理会,和我们一直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李世民打马上前,说道:“怎么,禽兽专家也有沟通不了的时候吗?”
长孙无忌苦笑着说道:“它愿意跟着,就让它跟着吧。反正咸鱼山庄有的是钱,养得起它。对了,不染姑娘,你手中这只可是只母狼,大概算是那只老虎的养女吧。”
“是母狼吗,那更好。”我仔细看了看小家伙下面,果然没有带把。
我们刚走下山脚,就看见前面十字路口从左向右驰来一队官兵,约二百余人。
为首两名军官看见我们,便放慢了马速。其中右边那名军官还一直色迷迷看着我。
只见这队官兵的马背上,有的驮着几个袋子,有的驮着家畜,有的居然驮着女人。好些个女人被绑在马背上,嘴被布条裹住,眼神苦楚。
这摆明了不就是去打劫老百姓吗。
我这脾气立刻就上来了,打马上前,在十字路口停下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伙伴们见状也赶紧催马疾驰上前。
“请问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家住哪里?又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
左边那名军官见我穿着不凡,身边人又个个持有武器,倒也不恼,反而客气地盘问我的底细。
“你们身为朝廷军士,竟敢打劫百姓,快快放了她们。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听到长队中传来妇人们“呜呜”的哀鸣声,怒从心头起,也不管后果如何,执意要救她们下来。
“好你个小妞,我们奉太原留守易岩之命,征收粮草以备军需。张浩将军好心问你话,你反过来多管闲事。”右边那边军官勃然大怒,大声斥道。
李世民接过话来,说道:“你们这是在征粮吗,你们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
“他娘的,兄弟们给我上,那女留下给我当小妾,男的全部杀光!”右边那军官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刀来,大声喊道。
可他话音刚落,一条长鞭嗖的一下,就卷住他的脖子。
梅超疯用力一拉,那军官就从马上掉下来,满脸通红,舌头伸了出来,双手胡乱挥舞,想要解开脖子的鞭子。
可梅超疯的鞭子越勒越紧,那军官很快就气绝身亡了。
这变故让我也想不到。这梅超疯的脾气比我火爆多了,说杀就杀啊。
对面的军士们一看,自己的长官一照面就被弄死了,群情汹涌,仗着人多,纷纷持刀朝我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