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准备启程

杨琏卸了精气神,整个人破败下去。

玉山公主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小贝,茶凉了。”

“公主呀,两位王爷回来了。”

景遂和景达听说玉山已经醒了,赶紧要见她。

“咦?杨琏为什么也在这里?你来干什么?在这里哭天抹泪,一副可怜模样,让玉山姐姐可怜你?”

景达对杨琏很是不满。

“我不用他可怜!!!”

杨琏绝望地吼了一句。

景遂走过去扯住他的衣领。

“你吼叫什么!赶紧滚开,看到你就晦气!”

杨琏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拂开景遂的胳膊。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

“真是的,不明白,父皇还给了他节度使的官职,怎么他还不知足。”

景达嘟囔。

景遂倒是没多评价。

父皇李昪一直处心积虑削弱节度使的权力。

在洪州的时候,周彦就找机会和玉山聊过这件事。

唐朝节度使例兼治所州刺史之职,还兼领支郡,管好几个州。

南唐的节度使权力小很多。

比如这回让周宗做了镇南节度使,本来应该兼任洪州刺史,但刺史确是徐玠。

当然,这是宋齐丘故意使坏,非得这么折腾两个人。

但也是李昪的意思,他想看看,能不能把军事和政事分开,节度使和刺史分立。

不过周宗和徐玠都认为,这种切割并不利于地方上的治理。

老百姓和下面的小官吏,都习惯于伺候一个主子,两个主子在头顶上压着,到底该听谁的,分不清楚,难办。

而让杨琏做了康化军节度使,本来也应该兼领池州刺史。

但是杨琏只有一个节度使空头名号,实际权力在刺史这里。

李昪怎么会把兵权交给一个前太子呢。

这只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宋齐丘才不停撺掇李昪,让永兴公主跟杨琏和离。

因为,宋齐丘觉得杨琏这个节度使当不长,早晚死翘翘。

李昪现在不杀杨琏的理由,确实是因为永兴公主的一腔爱意。

如果不是怕永兴公主伤心,李昪早就想杀了他。

玉山说的不错。

杨琏瞧不起锦琅的情爱。

殊不知正是这份情爱保护了他。

杨琏瞧不起情爱,却试图用情爱打动玉山公主,让她去救杨璘。

本来杨琏准备好了更加情深意切的一套说辞,期望能打动玉山。

不过,刚一见面,玉山那一巴掌五指禅,以及冰冷的眼眸,就让杨琏浑身一颤。

他终究和玉山见面太少,不了解这个人。

杨琏以为,玉山从小清心寡言,沉迷佛经,都是假的。

那都是得不到重视,不得已而为之。

实际上,玉山一定希望有人爱着自己,喜欢自己。

如果,让玉山知道,杨璘一直默默地心爱玉山,缺少爱滋润的女人,难道不会被这种真情打动吗?

可是当杨琏说起杨璘的爱恋之后,玉山只回答:

“他的想法颇多,不过我不知情。”

杨琏的心拔凉拔凉的。

这个女人,没有心吗?

所有的话术在一瞬间瓦解而空。

当看到玉山写给他的信,并且发现送信人杜平光的身手之后,杨琏确信,玉山真的有办法救他离开。

玉山的师父恐怕真的不是凡人。

杨琏心中升起渴望。

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如果玉山公主能把弟弟救出去,再和弟弟生个儿子,那么杨家就有救了!

否则,被困在永宁宫,那真是,毫无天日。

杨琏决定要见玉山一面,但是他又不能答应玉山的帮助。

他不能浪费这次机会,让玉山把他和锦琅救出去。

那么,他们只能做一对浪迹天涯的夫妻,丧家之犬,远离故国。

杨琏想,再坚持一下,如果玉山能被打动说服,把杨璘救出去的话,玉山能保护杨璘,也不用做丧家之犬,那就还有希望。

然而,还是失败了。

他贬低锦琅,他抬高玉山。

女人都是吃这一套的吧。

玉山不屑一顾。

最后,还被玉山猜到了所有意图。

杨琏失魂落魄。

玉山,就不是个女人,她是石头,是冰块,她回来做什么呢?不如直接去出家!

杨琏愤恨地想着。

“玉山姐姐,那杨琏看起来半死不活地,你教训他了?”

景达问。

玉山没有回答。

“走吧,我们回御船,准备启程,快点回西都吧。”

景遂和景达听玉山如此说,也赶忙做好出发的准备。

只是景遂还是忧心。

“玉山姐姐,我们不需要再去化城寺,再燃一回灯……”

“不需要。”

玉山斩钉截铁。

她看了看景遂。

“这世上有两种人会特别成功,一种是十分顺承天意,一种是逆天改命。有一种过得最不好,那就是,眼巴巴指望着天降好运给自己。景遂,你是皇子,你想当哪一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景遂听得脸一红。

他不再言语。

刺史听说公主回御船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心想,赶紧走,赶紧走,快点走吧!

杨琏也继续醉生梦死。

公主回御船上之后,自然知道徐知兰来过了。

“长公主徐知兰?呵呵,一个厨娘,至于她从西都跑出来,亲自处理吗?那肚子里怀的,是她的孙子,非得要赶尽杀绝吗?”

玉山也是佩服。

徐知兰觉得,玉山公主回到船上之后,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说两句道歉的话吧。

根本没有。

“啊,她,她,她,她这真是在寺庙里面待得,连礼数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李净凡在旁边说着:

“儿子说过了,她就是个夜叉一样的野女,您怎么就不信呢?”

徐知兰用手扶住脑袋。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

李净凡越发慌张。

在西都的母亲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温和得体,落落大方。

“事到如今,也不瞒着你了。你爷爷,勉强能挺到明年。他老人家一走,你爹的仕途,究竟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徐知兰有气无力地说着。

李净凡傻眼了。

“什么?这,这这这……爷爷……不可能……他一向很硬朗,虽然我晓得他身体不比从前了,可是我以为总可以再挺几年……母亲,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

李净凡失魂落魄。

“一直没告诉你实话,怕你受不了。可是,如今,你得拿出点儿大人样子了。净凡,咱们家全仗着你爷爷呢。他走了,你父亲再撑一撑。可是,净凡,你必须得有自己的主意和主张。你是我亲儿子,我也得实话实说,你平庸得很,做驸马是不多的一条路了,你懂不懂啊?”

李净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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