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墨伸手捋了捋发丝,露出迷人光洁的额头。
与此同时,她的唇角轻柔的流露出一丝淡笑。
高毅瞪圆了眸子,觉着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
如今,她固然有六个不凡的契约者,但是她骨子里也有属于自己那一份傲气,她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处处需要靠着男人的女人。
她苏墨就是苏墨,一个骨子里很自立的女人。
正是她这种独立的风情,才能让她显得更有魅力。
另一厢,在一侧一言不发的谢千夜忽然抬眸,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欣赏,坦然出言说道:“其实,护军使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把燕国兵力争取到手中,先借兵,再夺兵,所以她走的是一步妙棋。”
“原来如此,您真是考虑长远。”高毅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更是敬佩。
“知我者,紫詹兄。”苏墨清丽绝艳的面容扬起,眉梢微微一挑,对谢千夜露出了一丝浅笑。
“很荣幸。”谢千夜气质雍容中带着一些高贵,他淡淡抿了抿唇,清冷的气质从唇角流露而出。
“不过很可惜。”怎知,苏墨喃喃低语。
“可惜什么?”谢千夜问道。
“既然是我的军队,我很想要一套属于自己士兵的军服。”苏墨淡淡的挑起黛眉。
三日后,大营内又来了一个俊美无俦的美男子。
这个男子穿着华贵的蓝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面容带着优雅的笑意,目光邪魅。
但见他手中握着一把聚骨扇儿,轻轻地摇着,优雅的下了马车……
而他随意地轻笑,整个人神采飞扬,有一种风华绝色的气度。
自从他来到大营后,就不规矩起来,时不时钻入护军使的营帐内,当他看到大营内坐着的谢千夜时,虞染就一脸很是不爽的模样,但是他却故意在出来时却表现的神清气爽,唇边带着暖暖的笑容,每逢这种时候容夙就要与他吵个两句。
众贵族们并不清楚这个男子是何人,但高毅却知道他就是无双城的虞染世子。
但见虞染把聚骨扇置于唇边,俊美的面容仿佛被阳光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潋滟的目光淡淡一扫练兵场众人,就看到众人的衣衫都很华贵,居然还是丝绸的面料,丝毫不像是军人该有的模样,他唇边轻哼了一声,扬了扬邪魅的嘴角,立刻吩咐周先生把自己设计的新衣服拿来。
旋即有人弄来一个马车,马车内的乾坤袋一打开,就是几十车的衣料。
外衣、外裤、铠甲、鞋子、袜子、甚至连帽子都一应俱全。
在虞染和容夙的督促下,大家回到帐篷内穿戴完毕。
当他们再次走出营帐站队时,不由互相对望着,面面相觑。
虽然大营内没有镜子,但看到对面男子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是如何惨状!
此时此刻,众人一个个表情比哭还难看,暗忖这位公子弄来的都是什么衣服啊?每一件都是绿油油的颜色,身下都是深绿浅绿五彩绿的肥裤,墨绿色的袜子,墨绿色的靴子,铠甲如龟壳,刀剑砍上去铮铮作响,帽子也是很难看,居然半圆形的弧帽,甚至也还是深绿色的,简直要多土气有多土气,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虞染“啪”的阖上扇子,潇洒的一弹指,笑道:“这个神龟绿帽子营的妆容很不错,都是本世子一手所创,这全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神龟绿帽子营?容夙不禁翻了个白眼。
心中顿时对虞染鄙夷不已。
这人自己头上的绿帽已经够多,居然还在这里给众军士们送绿帽。
真亏他居然能想出这种鬼主意,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嗤!”苏墨悠悠然地坐在帐内,嘴角上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千夜也不禁揉了揉眉心,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宛如洁白且妖艳的白莲盛开绽放,他漆黑的眸瞳幽深,眼底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心中不由仲怔片刻,这个女子还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前世的他只渴望看到她对自己能绽放这样的笑容,只可惜从来不曾如愿,而他不是周幽王,更不可能为她烽火戏诸侯,也无法为她做到疯狂的地步,却不想其他的男人可以轻易的做到。
于是,他深深看了一眼虞染,对于虞染的不羁有种羡慕与说不出的意味。
同样都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他比起虞染来说却差之远矣。
虞染有着疼爱他的父母,有着年少的轻狂,才华横溢,有着无数的理想。
而他却只拥有表面的风光,身后却隐藏着诸多虎视眈眈的敌对者。
虽然当年他也恣意过,狂傲过,也不过是区区散修欧阳紫詹,如今更是不比往常。
他看着这些敢爱敢恨的少年郎,不由心中感慨万千。
有妒忌,有神往。
虞染再次一弹指,从容优雅地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套衣衫。众人的脸色再一次变绿了,生怕这位公子把他们又打扮成什么见不得人的模样。
然而,这一身黑色军服穿在身上又是另一番感觉,众人穿戴在身更显肩宽腰细,虎背猿腰,如同黑暗中的骑士,个个俊朗不凡。
虞染轻摇着折扇儿,魅惑的双眼给人一种淡淡的优雅,他悠然地道:“本公子向来很有眼光,先前那一套白日里可在丛林里穿戴,另外一套黑的可在夜里穿戴,还有一套红色是练兵穿戴的。”
众人又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衫,个个器宇轩昂,宛如登科新郎。
换上新衣,众人神清气爽,觉着这身衣物穿戴在身上,让人看着血液都要沸腾,走出去也倍有颜面。
莫名的,他们忽然爱上了兵营的生活,觉着这才是男儿该有的生活。
这些日子,师缨,姬白,花惜容,闻人奕,虞染,容夙不断出现在大营左右。
姬白送来锋利的剑,师缨送来诸多的传讯鸟。
花惜容不断地送来物资,闻人奕给众士兵指点战术。
顿时贵族将士们热泪盈眶,他们活了几十年终于像是个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