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人立刻长长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原来是宝刀门这种寻常隐门的弟子,实在没有什么结交的必要了,当然,他们这些隐门中人也是非常市侩的。
此后,很快又来了几人,那人也同样挨着探问,但凡是身份高贵些的,都是笑脸对待。
那几人回眸看到白子修立刻上前寒暄了起来,语气恭维,可以看出白子修平日的身份就很不一般。
那人拿起其他人的引荐书,在笔下忙着记录起来,同时一边嘱咐着昆仑山的日常事务,甚至还殷勤的安排旁人过来安置行礼,给他们倒热茶送水果,甚至拿出地图让众人选择喜欢的住处,却把容夙苏墨二人丢在一旁,这回居然耽搁了小半个时辰,那人心情越来越得意,觉着这次认识了不少隐门的人物,而后在生活中给他们多一些照顾,日后他离开昆仑山就有望了。
忽然,有人伸手“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那人一惊,抬起眸子正看到了一脸傲气的容夙。
“我说先来后到。”容夙身份高贵,最憎恶这种马屁精。
“小子做什么?”那人立刻瞪了瞪眼睛,一个兔儿爷也这么嚣张?
“我说先来后到。”容夙双手抱臂,目光睥睨的看着他。
“吆喝,你这小子居然来说我?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居然在昆仑山大呼小叫着,你们先在旁边等着,大家都是同修,你们两个人又这么年轻,难道不该让着那些年长一些的同修?”那人立刻一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为了故意在其他人面前显示出重视之意,他还刻意忽视这两个年轻人。
他抬起指尖敲了敲桌面,接着训斥道:“我说你们宝刀门的门派实在太小了,教出来的弟子都是如此不懂得规矩,你们宝刀门虽然也是隐门,却是比起其他人要逊色一些,尤其来这里都是一视同仁,要懂得一点长幼尊卑。”
“既然都算是同修了,地位不是一样,所谓长幼尊卑?不就是看谁年纪大么?本公子活了上千年了,难道这次来还要分个大小不成?那我岂不是寿命最长?”容夙站在一旁鄙夷的一笑。
“你……”那人顿时面色一沉,“胡说什么,上面分明写着你十八岁。”
“十八岁?如果我在魔界待着,你又如何?”容夙挑眉。
“这……你胡说……”
“还有,方才你居然有时间套问我们是什么身份,不就抽个空子把事情都办好了?何必拖延到现在?既然一视同仁就做出个一视同仁的样子,拍马屁也要分个时候。”容夙冷然地瞪了瞪他。
那人立刻面容一红,瞪了容夙一眼,这少年说话让他很没有面子。
“无妨,无妨,既然有人着急,就给他们先安排好了。”白子修倒是无所谓的神情。
白子修看似平易近人,却不屑地看了一眼二人的身影,心想这两个人分明是小门派里来的,一点规矩也没有,居然还抢在自己前面,也不懂得对自己恭维一些,小地方来的人果然就是不懂事的。尤其两个人居然是宝刀门的,那些小隐门的人就是没有什么规矩。不过他可懒得与小人物们计较。
于是,那人很快就给容夙办理了,甚至随意就把牌子丢了过去。
如今,那人对待容夙与苏墨的时候,俨然是一副横眉冷对的姿态。
鼻子已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
甚至刻意叮嘱让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带着二人去寻个住处。
苏墨与容夙走了三里路,容夙不由冷傲一笑,双手抱臂,摆出了傲娇的态度,“女人,这些蠢才如果知道你是他们掌门心目中的女财神,不知道又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苏墨美眸一挑,淡淡道:“无所谓,他们不知道身份也好,我如今也乐得自在清静,目前我还是舒服得很呢。”
容夙轻笑一声,“看来昆仑山的长老太严厉,手下面的人都开始想要离开了。”
苏墨的心中大概清楚了一些,悠悠然道:“想从昆仑山离开,最好的选择就是进入其他的隐门,所以这些人也是为了自己多一条路。”
容夙傲然一叹,“昆仑山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值得人同情。”
苏墨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对了,那个谢双双好像没有来呢?”
容夙撇了撇嘴道:“不来也无事,估计是在什么地方疯着呢,我看你也不是特别喜欢她,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太能闹了。”
苏墨淡然道:“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容夙又撇了撇嘴,目光看向了前方,发现那老头带着他们去的地方山清水秀,满眼都是青翠,二十多间小院都掩映在山色之间,推窗即可看见昆仑山后闪烁迷离的星辰和迷人的云雾,然而这个地方却是有些奇怪的。
他心中觉着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走入其中,看出安排他们这些居住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从外面看来,虽然看似很小巧,却也非常的精致。
然而,一推开门苏墨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里太乱,太脏,太差了。
这哪是什么可以住人的屋子,里面灰尘厚厚一片,家具之物倒是全有,但是从上到下都落满了灰尘,在天花板上面还有破旧的横梁,仿佛一个不慎就能从上面给落下来,周围的蜘蛛网落的到处都是,床榻也形单影只掉在那里,两人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屋子当中大概已有五百年的时日了吧,从外面看还是勉强看得过去的。
“故意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容夙瞪了瞪眼眸。
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给他们安排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她本来可以给自己弄一处更舒服的住所,偏偏此地用神识无法探入其中,有乾坤袋也用不了,甚至天书也无法探入,这可是下马威啊,是有人要故意给二人难堪。
至于是何人,二人不用想都知道。
如果没有门前那人的授意,否则又聋又哑的老者怎敢给隐门弟子们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