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接着道:“不错,要官府的批文,而且还要昆仑山的批文。”
苏墨接着冷冷地说道:“而且还要有相应的赔偿款,写下契约,一式两份,各自画押,总不能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让人搬走。”
姬白也淡淡道:“此地是昆仑山的管辖,你们究竟要如何?”
官差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墨与姬白,觉着这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寻常。
如今,姬白一直隐藏着身份做事情,穿戴很是低调。
苏墨也穿戴的很简单随意,两人就像一对儿江湖侠客。
官差想到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连忙道:“你们两个居然这么说话?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小心我们把宅子里的人通通都抓起来,给你们一个通贼叛国,阻碍军务的罪名,是要杀头的。”
姬白见他分明就是寻衅找茬的,便冷冷道:“很好,负责你们这些人的应该是林玉郎吧,你把此人叫过来,我要和他亲自对话。”
官差不由瞪大了眸子,这人怎么知道头儿的名号?
他忙收了官威,谨慎的道:“您认识我们的大人?”
姬白道:“认识,我在昆仑山发布剿匪令的时候,见过一面。”
官差闻言知道自己遇到了昆仑山的剑修,这些剑修都是不讲情面的,而且这个还是一个白头发的,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应该资历很老,此刻他觉着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古怪,只好脸上挂了笑容:“阁下在昆仑山是什么职务?”
姬白语气冷淡:“只是寻常的职务。”
官差舒了口气,又听到他说:“在我手下不过一群会飞的人手,林玉郎曾经下帖子求过我们,还担任过我手下的手下。”
官差心想你就吹牛吧,我的头儿怎么可能当手下的手下?除非是……
姬白又道:“在下不过是神使而已。”
“原来是您,神……神使?”官差终于回过味来,几乎要跪趴下。
天哪!这是头目都巴结不上的人物,他叫道:“神使大人,能见到您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旁人见状,也连忙跪下来,恨不能让神使给他们摸顶祝福,让他们多活个十年八年。
如今有姬白神使坐镇苏家,苏家就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啊!
看来有人想整苏家,还是不容易。
姬白冷冷道:“你们都出去吧,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征用屋宅,现在外面用帐篷囤积粮食也一样,而且夜晚冻不死人,如果非要征用屋宅记得给人家赔偿,否则燕国的官员都变地与匪类一样,那就该我昆仑山出手把你们都剿灭了。”
官差们连声称是,目光里由景仰变成了惊惧,尤其看到姬白冰冷的目光,觉着好像要赐死他们一般,立刻带着手下慌忙逃窜,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回去就辞职不干了。
苏墨碰了碰姬白的手臂,“子玉,多亏了你。”
姬白淡淡道:“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的。”
苏管家松了口气,觉着五小姐找的男人真是太可靠了。
姬白接着道:“如今燕国纷乱持续,只有齐国的国情最好,可惜燕国各地却是泥足深陷,先前燕国发生三年旱情,如今的财力物力接近枯竭,各地都有难民流窜,本来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却又开始暴敛赋税,却又不肯为百姓做实事,到处都是水匪在横行,如今那么多的官员家眷们,粮食勉强自给自足,还要养兵对付内忧外患,官员**,摩擦频频,再这样下去,且不说水匪会怎样,燕国也会国不将国了。”
这些诛心之言,只有他在自己人的面前才敢说出来。
苏墨笑了笑,拉住他的手,“先别高谈阔论了,我们去看四哥吧!”
一路上,下人们都叫道:“五小姐,五小姐回来了。”
苏墨笑着与众人打过招呼,整个人看上去开朗了很多,姬白很少看到她如此开朗的一面。
然而当两人到了屋外,得知苏陌已经睡去。
姬白淡淡道:“病人休息也很重要,不如明日再诊治。”
苏墨颔首,“那好,他这病已经很久了,不急于一时。”
“今日辛苦神使大人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屋子。”苏管家很有眼色,早已经命人布置好了苏墨的闺房。
当然,人家既是夫妻,怎么都要住在一间屋子里面了。
此刻,苏管家可是对这个姑爷相当的满意。
姬白第一次来到苏墨的闺房,他目光看了看周围,皎洁的月色寂静洒落,窗外寂静无声,他伸手轻轻碰触着苏墨的发丝,动作轻柔而和缓,“今日真的有回家的感觉了!”
苏墨笑了笑,“你本来就是姑爷,这里当然就是你的家。”
姬白嗯了一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另一厢,闻人奕虽没有寻到姬白,但听到过传讯鸟中的声音,得知原来苏墨要回到苏家了。
他舒了口气,连忙匆匆御剑归来,一路十分波折。
他本欲给苏墨一个惊喜,径直御剑来到苏府阁楼前,他已大概知道哪里是苏墨的闺房。
然而,当他站在一扇打开的窗前时,却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个白发男子拥着苏墨坐在榻上,他亲吻着她,正在替她宽衣解带。
此刻,姬白正忘我地亲吻着苏墨,忽然神识感觉到外面有了异样,心底迅速的浮起了一道警惕,居然有外人从天而降。
对方施展的也是御剑术,竟然是昆仑山的同修?
姬白不禁挑眉,目光冷冷望去。
但见窗外闻人奕脚踩飞剑,剑眉竖起,横眉冷对。
对方的突如其来让姬白心中一沉,但眼中的光芒瞬间收敛。
姬白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闻人奕,他心情一沉,有种说不出的抑郁。
他本来想要亲自对闻人奕说明契约的事情,却是屡次都与对方失之交臂,然而再一次相见,反而变成了另外一种尴尬的局面。
那种尴尬的感觉姬白从未有过,就是闻人奕也从未有过,两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绪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