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在天书里整整千年都陪伴着书册度过,而他一直都是戴着一张骄傲的面具活着,这个女人却是无意中打碎了他的面具,与他立下了本命契约。他本以为自己遇到了这个女人也是一种缘分,他与她也是处于最亲密的姿态在一起,然而并没想到他与她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贴近,更没有太多交集。
看着她立下了一个又一个契约,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更高的位置。
而他一直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默默的,静静的看着。
从头至尾,他是一个走不进她内心世界的男人,争不到一点宠爱。
容夙有时候也在检讨自己,为何自己不如其他人。
但他知道缘由都是因为他骨子里太高傲了。
他放不下他的骄傲,放不下他的尊严,更没有实质的血肉之躯,落后其他人太多。
这些日子,他常常在寒冷的夜风中冻醒,离开了天书,离开了那个虚幻的世界,更加感受到了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这时,他的口中如同服食了黄莲,心情痛苦郁闷复杂,不由捏紧了拳头。
此刻,苏墨并不知道容夙想着什么,她微微侧过眸子,额头的碎发刘海儿随着风轻轻的拂动着,而她优雅地轻笑道:“容夙,你的手怎么在发抖,是不是很累?”
女人,当然是被你气的,容夙双手立刻捏拳,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口的。
容夙好不容易才提起了那么一些勇气,厚着脸皮恳求着姬白恢复他的血肉之躯,甚至想要与苏墨日后生米煮成熟饭,但是被这个女人的一句话扰的心情一阵烦闷,扰乱了一池心绪,心烦意乱,很是郁闷。
有时候,他的骨子里还是太倔强了,脸皮没有其他男人那么厚,就像是一头高傲又智慧的倔驴,心中多次想要悔改,想要在屋檐下低头,一旦犯起脾气怎么都拉不回来。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傲地撇了撇嘴,冷冷道:“我有点冷。”
“看来你的身子没有恢复,所以会冷。”苏墨的目光里带着一些同情,妖娆万分地轻轻看了他一眼。
“嗯。”容夙接着心情不快的冷哼了一声。
“放心,很快就会恢复身子的。”苏墨伸出芊芊玉手,上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感觉着少年渐渐结实的身子,语气安慰地说道。
“哦。”他慢慢地撇过了脸容,觉着这个女人的嘴脸居然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可恶。
“对了,姬白已经把丹药炼制好了。”苏墨接着说道。
“知道。”容夙更是没有了好气,心想这个女人每一句话都有些意思,俨然就是想要把他快些从自己面前驱逐出去。
“所以,容夙,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是啊!”容夙已经愈发觉着,她要把他弄的远远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容夙,不过天书要晚一些才会给你。”苏墨唇角微微翘起,思忖了片刻,她知道如果要寻一披**乾坤袋也是不易的事情,而她在天书内藏着的东西委实太多,那个天书的空间很大,哪怕是上百个乾坤袋怕也是放不下的。
“嗯。”容夙心中轻嗤了一声。
这个女人最后还是想把天书留下不是,根本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无耻的,这一点和师缨,花惜容一样。
但见苏墨已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托腮,漂亮的指甲闪着晶莹的色泽,“容夙,当初我和你立下本命契约的时候,你是百般不愿,千般不肯,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朋友了。我知道你很想要离开这里回到魔界,不过你若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朋友?”容夙终于忍无可忍的瞪了她一眼,目光傲然睥睨,“女人,说什么朋友?”
“难道不是?”苏墨抬眸。
“若真是朋友你会对我如此无情无义?若是真是朋友你怎会对我处处算计?若真是朋友你怎会与姬白一起赶我走?总之你就是看我就是不顺眼对不对?女人放心就是了,我肯定是会走的,绝不会让你们看到我就觉着讨厌。”容夙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表达出心中的不满。
容夙说罢,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转身摔门走了出去。
大步流星的走到院中,其实,他才不想走呢!
那个可恶的女人,可恨的女人,居然如此对待他,居然如此逼他。
此刻,苏墨看了一眼容夙的背影,微微有些诧异。
但见她优雅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态,生就一张精致妖娆的俏脸,瞧不出半点情绪,暗忖:虽然这个少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客气的话语,但是也很少见他有这般莫名其妙的脾气。
难道刚才他误会了什么,觉着自己要赶走他不成?
看来容夙心中大概是想着什么的,而她确实很少真正的关心过他,导致那个少年觉着她与他并不是朋友,那么她似乎什么地方照顾的不周,做的的确是疏忽了一些。
容夙正在院子里站着,山风吹拂着他的身子,身形显得有些料峭。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想要迅速恢复心情。
不远处,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出来,容夙回眸,看到正是一身华服的玉公子翩然而优雅地笑着走了过来,身上有一股子尊贵的气息,他目光看了一眼容夙,手中拿着五颗二品灵石,走上前笑道:“容兄居然一个人在这里,方才你帮着我安顿了行李,这些是给你喝酒的,算是交个朋友。”
容夙回眸看了一眼这个初来乍到的贵族少年男子,看着此人俊秀非常的面容,就想伸手打他一拳,但心知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修长浓密的睫毛翘起,眸光微微一闪,冷淡道:“我不喝酒。”
“哦,不喝酒很好,现在很少有不喝酒的男人,那么阁下就拿着灵石做什么都可以,这些不过是交个朋友的意思。”玉公子风度潇洒,不由分说的把灵石塞入到容夙的手中。
容夙凝了凝眉,既然是他白送的,他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