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缨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道:“缨某方才在姬兄之前来到此地,不敢轻举妄动,未想到姬兄居然也会过来,因为不敢打扰阁下取得宝物,方才没有现身,那么可否麻烦姬兄把那三生石给我带过来,就算缨某欠阁下一个人情。”
姬白沉吟片刻,拿起了五彩斑斓的奇石,“此物?”
师缨点了点头道:“不错。”
姬白并未拒绝师缨,二人虽然交往并不深,连君子之交都不是,但也有千年的点头之交。
他接着伸手握住那三生石,怎知这一刻忽然发生了变故,当他完全握住三生石后,忽然面容淡淡的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在他身体周围湛然放出绚烂之色,甚至有诡异的旋风围着姬白。
师缨一怔,连忙问道:“姬兄?你如何了?”
容夙冷冷道:“看来是他碰触了三生石后,有了作用呢。”
半晌,姬白轻轻摆了摆手,“无事。”然而面色却是有些煞白。
他慢慢起身,然而却与先前碰触三生石之前大不相同。
当姬白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时,面容更为痛苦,面色无比煞白。
一步一步走来,就在他走到了一大半的路程之时,他的治愈术似乎已经用尽,姬白在此刻也已经到了极限!终于身子慢慢的倒了下来。
师缨知道这时候若是不出手,前功尽弃,连忙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他的衣衫遇火消融,他很快也和姬白一样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师缨用灵力抵御着热力,扛起姬白的身子,师缨立刻用尽所有的气力走过了下面的一段路程。
然而,来到安全的地带后,师缨与姬白同时落在地上,二人都耗尽了灵力。
苏墨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探了探二人的鼻息,回眸看向容夙,“现在怎么办?”
容夙立刻摊了摊手,“还能怎么办?两个时辰怕是来不及了,也只有你先带着他们二人离开此地,然后从长计议。”
苏墨瞪了瞪眸子,先前离开的时候她把机关人都留在矿山,“我怎么背两个人?”
容夙翻了个白眼,“好吧,我是看在你苏墨的面子上才会破例管他们的。”他立刻恢复成少年的模样,起身扶起了姬白。
当几个人离开了山洞后,苏墨从天书中变出了一个宽敞的马车,只是前面拉车是机关马,众人全部挤入了马车内,容夙再次变成了猫儿,冰狐则一脸兴奋的盯着那一株灵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苏墨却看着两个裸男,发起愁来。
苏墨立刻从天书中寻出一些物件,在马车内铺上厚厚的一层狐裘,接着把厚厚的裘衣轻柔的盖在了两个男子的身上。
看着两个美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苏墨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自己毕竟并不擅长医术,一时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苏墨不禁凝眉看着身侧的黑猫儿问道:“容夙,他们二人现在受了伤,你看他们严不严重?如何诊治?”
容夙坐在那里,目光闪了闪道:“女人,这两个人没有那么的弱不禁风。因为他们都是高阶修士,只要不死,他们的筋脉应该会自行修复。”
苏墨黛眉深蹙,立刻哦了一声,微微舒了一口长气,接着拿起旁侧的衣物道:“既然如此,下面是不是该先把他们的衣服穿上?”
容夙眼中波光一闪,弯了弯嘴角,慢慢的摇了摇头,“女人,你不懂,他们已经受了伤,而且是从内而外的灼伤,似被烧过,但是又似被冻伤了,此地这种深深的阴寒不是人都可以承受的,所以他们二人会陷入昏迷很久,暂时也不适宜穿衣服。”
苏墨幽黑眼睫颤动,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一些医理。
外间虽寒,但白日的阳光已温和的照入马车,淡淡的光线穿透过马车的窗棂,投入在了二人的面容上。
窗前帘珠玉幌,化为一束束白色的光柱。
点点的清辉洒落,渐渐的显出镂空花纹的形状。
苏墨放任自己复杂的思绪,眼眸在马车里显得很幽深,接着在心中算了算时辰,抬头看了看外面,不知道还要走多远的路程,毕竟他们走的不是直线距离。
不过她眼下最担忧的还是眼前心爱的男子,随后,苏墨轻抬掌心,伸手慢慢的抚过了师缨的面颊,替他轻轻擦拭一下汗水,指尖放在他的脉搏上,感受着脉象是否平稳。
容夙依然是一副黑猫儿的模样,向前走了两步,跳入苏墨的怀里,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她的身子,宝石般的眸子盯着她半晌,接着又盯着面前的两个男子,没有好气的道:“女人,你太cao心了,他们的实力没有那么不济。”
苏墨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问道:“容夙,现在马车绕过去,不知道还要用多久的时间?”
容夙眯着眸子,舒服的哼了一声道:“算了算,我们方才已经用了一个半的时辰。”
苏墨眸子一凝,“回去来得及?”
容夙眼神轻飘飘的,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清楚,可能还来得及,可能已来不及,本公子觉着应该无法很快赶回去,不过异兽若是出现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可以应付上一阵子,要是他们应付不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没有人知道你与他们的承诺。”
苏墨神情严肃地叹道:“对于苏家来说,可以与对手阿谀我诈,可以与对手在商战中各自施展手腕决定胜负,但是一旦与人合作,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初衷,人贵在有诚信。”
容夙翻了个白眼,“诚信?诚信的人恐怕没有好下场,你们人类的尾生抱柱就是最好的说明。”
苏墨立刻斜睨他一眼,“尾生抱柱只是一个特例,你们魔界的人难道都不懂得以诚待人么?”
容夙冷哼了一声,语气冷淡道:“魔界的人只知道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诚信什么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苏墨目光看着他,轻轻道:“事事都用金钱衡量算计,所以你最终方才落得如此下场,对不对?”
容夙居然漫不经心扭过头,尴尬神情在眸中一闪而过,轻哼了一声,“你这个女人倒是喜欢讥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