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在清理战果,步兵营的表现很亮眼,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碾压性的结束了战斗。
燧发枪虽然比起后世的步枪之类的还有很远的差距,但是那也是相对而言,面对冷兵器而言,燧发枪完全可以说的上降维打击了。
两千人的步兵营以绝对优势碾压了瓦剌一万骑兵营,虽然有瓦剌分兵的原因,但是燧发枪配合排队枪毙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
战场上的战果很快就统计了出来,瓦剌骑兵这次跑的很快,因为没有派出骑兵追击,步兵营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一万瓦剌骑兵被击毙击伤的人,大概有三千多人。
除了伤员,没什么俘虏,燧发枪下人人平等,能跑的早就跑了,跑不掉的,被燧发枪擦着就伤,十有八九还得坠马,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
相对于两千人的步兵营,这次的战果无疑很大,几乎击毙自身一倍的敌人。
最近朱瞻基缴获得战马太多了,亲卫军几乎将步兵炮兵全部算上每人都能分配上两匹。
然而负责统领全军事物的朱勇却很愁:“殿下,战马太多了,我们带来的草料已经有些不够了。”
现在是四月份,草原上的春季刚刚到来,牧草也刚刚发芽,喂养战马的草料就需要运送储存的。
原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这几战下来,缴获的战马数量太多,消耗也就更快了,此时倒是成了负担。
朱瞻基也微微思考了一下,道:“三千营离我们还有多远?”
上次朱瞻基与托欢交战时,朱棣就已经派了三千营来支援,三千营全是骑兵,草料这些自然更是充足,只要三千营到了,这些战马自然就不会缺一口吃的了。
“回殿下!”朱勇开口道:“夜不收那边传来的消息三千营大概后天一早就能抵达忽兰忽失温。”
“后天一早嘛……”朱瞻基算了算,感觉问题不大,就道:“挑选部分最好的战马优先喂养,精料这些也不要吝啬,我感觉瓦剌这一战后并不会放弃,既然三千营这边后天一早就会到,那么瓦剌必然会在今天或者明天再次来袭!”
朱勇闻言点头,正准备下去安排,一个传令兵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报,太孙殿下,瓦剌骑兵在大营右翼五里外出现!”
来了!
朱瞻基听到传令兵的话,脸色一正,瓦剌再次来袭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马哈木这次在饮马河摆明了车马炮就是想要拿大明来竖立他草原霸主威望的,否则一个被大明压着打的瓦剌部落,就算是真的统一了草原,也是不会有人承认他蒙古大汗的位置的。
如果这次仅仅只是遇见他朱瞻基的部队,甚至连大明主力见都没见到就跑了,那么人心思动下,现在看似一片和谐的瓦剌部落必然也会出现变动。
要知道因为大明的政策,对汉蒙一视同仁,倒戈投降大明的蒙古人并不少,最出名的自然就是曾经的朵颜三卫,也就是兀良哈三卫,这是朱棣造反成功的主要功臣,现在大明的三千营骨干便是由曾经朱棣从朵颜三卫借来的三千骑兵组成。
而朵颜三卫更是在事后得到了大量的好处,原本宁王的封地大宁卫所在的大片土地更是直接就赐予了朵颜三卫。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如果马哈木这次面对大明甚至连和大明主力交战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在朱瞻基这里吃了几次败仗就跑了,那么之后必然有不少的部落为了生存,就会抛弃他这个瓦剌现在实际上的统领者。
所以马哈木来袭几乎也就是必然的事情,而且留给马哈木的时间还并不多,毕竟朱瞻基不是一个人,如果不能在大明的援军抵达之前解决朱瞻基,那么大明的援军抵达后,马哈木就更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但是这一次只要能够抓住他朱瞻基,哪怕就是之后和大明的交战战败了,马哈木却同样可依仗抓获朱瞻基这个大明皇太孙的事情来大肆宣扬。
“传令,全军集合!”
朱瞻基没有犹豫立即就下达了作战命令。
命令很快就传达了下去。
和上次的试探性进攻不同,这次马哈木没有犹豫,在抵达明军驻地后,立即近四万骑兵就发起了冲锋。
四万骑兵的冲锋之势浩浩荡荡,卷起的尘土就像是一面连接着天际的风暴。
显然这次瓦剌来的很急,攻击也是十分突然,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在抵达上次对峙的距离后,就立即发起了进攻。
“炮兵营,开炮!”
留给朱瞻基思考的时间不多,眼见瓦剌全军发起了冲锋,朱瞻基这边也没犹豫,立即就下令炮兵营直接开炮。
两里地本就是炮兵营的射程之内,只不过现在的大炮没有后世的大炮那么精准,最佳的射击距离其实只有一里地,超过一里地后,想要精准命中,很大程度上就需要依靠运气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显然是不用考虑什么运气不运气了,瓦剌近四万人冲锋了过来,现在只要把炮弹轰过去,就算是闭着眼睛差不多都能轰到人了。
“轰,轰,轰……”
炮兵营的开炮速度很快,这是朱瞻基一早就有预料到瓦剌的进攻,所以提前就有准备。
随着密集的三十声炮响声,三十枚炮弹呼啸间直接就砸中了刚刚发起冲锋的瓦剌骑兵阵营。
不过意料之中的大乱却并没有出现,除了炮弹落下的位置被清空了一片外,火炮最大的震慑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殿下,瓦剌人应该已经有了准备,估计是将战马的耳朵塞起来了。”朱勇也看到了炮轰后的场面,开口道。
朱瞻基皱着眉,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马哈木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位能带领瓦剌人和鞑靼平分草原,果然是不能小觑的。
“炮兵营继续开炮,步兵营上前列阵迎敌,骑兵营准备!”朱瞻基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
两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骑兵来说,如果不顾惜马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冲锋过来的,显然此时的马哈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瓦剌还有差不多四万人,而朱瞻基这边却只有一万人不到,一但让四万骑兵冲进来,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哪怕是之后瓦剌骑兵因为长距离冲锋,导致马力浪费的过多,冲进来后,也冲锋不了几次,但是在人数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也完全足够了。
炮兵营的轰击还在继续,瓦剌阵营中,这次马哈木并没有待在后面,而是带头发起了冲锋。
听着耳边的炮轰声,他脸色冷静,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神情。
显然大明火炮的射程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和托欢自信不同,托欢很年轻,马哈木却经历的更多,哪怕是托欢讲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也并不介意以最大的威胁来揣测敌军,这是他纵横草原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最根本原因。
虽然很多时候会错过一些战机,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这样做很稳妥,而瓦剌也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的这个高度。
而这次显然,他的准备更是没有丝毫问题,只不过第一次见到大明的这种新火炮,马哈木心中也是有些不可思议。
两里地的距离啊,就算是骑着战马全速奔跑都需要不短的时间,但是这明军的火炮居然已经可以轻松的射击到了。
而且一道落在军阵之中,五步之内不管是人也好,还是马也罢,几乎都绝无存活下来的可能,甚至是如果不是他提前早有准备,这会儿刚刚冲锋起来的阵型怕是已经出现问题了。
“明军的火器为何发展的如此之快?”
马哈木对此很想不明白。
明明之前根据大明与鞑靼的交战情况来看,明军的火炮射击距离不过就是三百步左右罢了,这样的火炮对骑兵威胁有,但是实际上威胁却并不是特别大,毕竟三百步步罢了,骑兵一个冲锋就能冲过去,明军开炮的机会并不多。
而且以往明军使用的火炮也是实心的石弹或是铁弹之类的,落地后并不会爆炸,这样的情况下,火炮的威胁就更小了,除了一些倒霉的士兵会被炮弹正面砸中,战马受到的影响并不会太大。
但是现在大明的火炮不仅会爆炸,射程还达到了两里地,这样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简直就是天谴。
还有那种步兵使用的新式火器,想到上次托欢带领麾下的遭遇,马哈木心中更是泛起阵阵冷意。
大明的火器太强大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战胜大明的主力了,就是眼前这支大明皇太孙的亲卫军,瓦剌即使胜了怕也是会损失惨重!
“托欢,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部落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马哈木眼神修建变得坚定。
他知道,这次瓦剌的结局已经注定,大明太强大了,他能做的就是为托欢铺垫好前路。
“杀!”
马哈木扬起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