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此时感觉这座位下,就像是针扎一样,几乎不带多想的,就直接站了起来,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天有个和尚给我算了一下,说我近些日子五行犯火,不易居南坐,所以这个………”
说着话,朱高燧起身就走到了朱瞻基这边,然后立即就坐了下去。
朱高煦:(¬_¬)
你要不要看看你干了什么?
说好的默契呢?你跑到朱瞻基这小兔崽子身边坐着是几个意思?
朱高煦此时还没把情况搞清楚,毕竟这种细节上的问题,他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只是觉得自己和老三之间无形中的多了一道鸿沟,往日的兄弟感情,也随之淡了去。
朱瞻基见到这一幕,嘴角只是微微上扬了一下,对于自家三叔的反应他还是不奇怪的,别看自家三叔平日里一口一个汉王党,但那只不过是想让朱高煦给自己当幌子罢了,真要有机会了,这位三叔绝对是不会介意背刺一波的。
朱瞻基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拍了拍手,很快商城这边便有侍女端着各种精美的食物,以及酒水走了进来。
今天这顿饭,朱瞻基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毕竟普通的美食对于自家这两位二叔三叔,自然是很难有什么吸引力的,毕竟两人一个汉王,一个赵王,都是大明的亲王,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大明的一些山珍海味,两人只要想吃,基本上都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为了能让两人有种不一样的体验,朱瞻基还特意从小黑洞里摸了摸不少后世的东西来。
酒菜上齐,自然有侍女帮三人将酒水倒好,朱瞻基这次倒是没再拿小麦汁出来,而是正经的白酒。
等到酒倒好,朱瞻基率先就举起酒杯就道:“二叔,三叔,来,侄儿敬你们一杯!”
话落,朱瞻基也不管两人反应,端起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朱高煦朱高燧两人稍稍迟疑,看着朱瞻基率先将酒喝了下去,这才迟疑了一下端起酒杯也跟着喝了。
倒不是两人不担心朱瞻基在酒水里下毒什么的,而是刚刚倒酒的侍女都是一个人,酒也都是一壶里面倒出来的。
当然更主要的是就以这外面的那些甲士重剑来讲,他们也不觉得朱瞻基真要害他们还会用下毒的这种手段。
所以两人倒也不担心什么,而趁着两人喝酒的功夫,朱瞻基则再次拍了一下手掌,下一刻随着一阵清幽雅淡的香风吹入大厅之内,一阵急促而短暂的琵琶之声随之响起。
这琵琶之声,初听之时尚且短促,节奏自由,而富于变化,但却又先声夺人,只是初听便立即有一种强烈的战场气氛,铿锵有力的节奏更是犹如扣人心弦的战鼓之声,激昂高亢的长音更是犹如号角之声响起。
这声乐太过突然,又太过激烈,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更是汗毛立刻根根竖起,只觉得这音乐一响,背后的墙壁之后似乎这一刻突然聚集起了千军万马似的,几乎是本能的就望向了身后。
这其实也不能怪两人如此反应,而是这音乐属实有些突然,响起之时,也如同军中号令,列营备战一般,再加上先前那些甲士重甲,本就是刚刚放下的心弦,几乎是瞬间就再次紧绷了起来。
待反应过来这些都只是些乐声之时,紧接着七个肤白貌美,身材高挑,腿长腰细的绝美女子,身穿一身纯白长裙,一个个已经跃然而入。
一身白裙宛若仙子临尘,细看之时,眉宇之间,却又带着一股子英气。
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刚刚被乐声提起的心弦也不由得再次开始放松了一些。
不得不说仅以姿色而言,这些女子已经便是难得的绝色了,再加上这眉宇流转之间那一抹淡淡的英气,更是让人升起几分征服之欲,朱高煦和朱高燧心弦一松,不由得眼睛也是亮了亮,目光不自觉的就开始在这些女子身上打量了起来。
而正巧,这时周围的乐声突然节奏旋律也开始变强,琵琶轮指奏出的长音,宛若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列阵而来,由远及近,朱高煦和朱高燧目光正盯着眼前的这七个女子之时,这琵琶之声陡然变得整齐紧促,只见场中七女,白裙突然翻飞而起,满天的白色裙带宛若一幕幕白色天幕。
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尚未做出什么反应来,下一刻,只听“锵”的一声,宛若铁器摩擦,只见那白色天幕之中陡然刺出七把锋利至极的宝剑,挥舞间,漫天的白色天幕,瞬间被七剑刺破。
剑上的寒光宛若天上冷月,四周琵琶之声更是陡然转换,一张一弛之间,紧张而恐怖的肃杀之气,更是陡然四面升起。与此同时,七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几乎同时从这白色天幕之后,手持利剑冲了出来。
而她们的目标,显然也不是他人,正是此时直接呆愣在原地的朱高煦与朱高燧两人。
这七剑极快,相互配合间,几乎瞬间封死了两人各个闪避的余地。
琵琶以刹弦发出声音,这一刻四周墙壁之后更是宛若无数刀枪剑戟碰撞到了一起,似乎就像是有人发现了两人的危险,向两人冲了过来,想要护持住两人,却又被另一股力量给抵挡在了外面,而大厅之内,埋伏四起,琵琶激烈的斗音仿佛千军万马声嘶力竭,刀光剑影之间,屋外的厮杀仿佛大局已定,而屋内,剑已然到了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人身前不足子尺的距离。
“啪嗒!”
酒杯摔落在地!
琵琶之声陡然急转直下,声音低沉,旋律凄切而悲壮,大局已定,大势已去!
朱高煦呆呆的看着脚下掉落的酒杯,以及面前迅速退去的利剑。
没错,刚刚摔落酒杯的就是他!
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应该是已经死了!
那几个女子持剑刺来的那一刻,他似乎就连自己向来持之以傲的武勇,都忘记到了脑后,在那一声声转换的琵琶声中,他只觉得那一刻四面都是埋伏,八方都是敌人,再加上面前直刺而来的利剑,他甚至都忘记了去闪躲或者是反抗。
至于什么内甲?什么样的内甲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护住性命?
另一边朱高燧同样不比朱高煦好在哪里去,他甚至在刺向自己的那几剑来临时,直接就起身一个不稳,一屁股再次跌了回去,什么真的假的鸿门宴,他就是信了朱瞻基这个小兔崽子的鬼话,这剑当时距离他就那么亿点点的距离了,他不躲,难不成拿头去接吗?
“咳咳………”剑舞还在继续,此时乐声已经缓缓变的平缓了许多,就像是大军得胜而归,朱瞻基也起身看向自家二叔和三叔,仿佛没看到两人刚才的反应一般,笑道:“二叔,三叔,侄儿的这曲《十面埋伏》如何?”
朱瞻基一脸笑容,没错,刚刚的曲子正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十面埋伏》。
这曲子传说较多,具体的是谁创作的争议也很多,朱瞻基在大明没听过,这蛐曲谱也是从小黑洞里摸出来的,然后再配上了一个剑舞,看着自家二叔和三叔的反应,这效果当真还是不错的。
“呵……呵呵!”听到朱瞻基的话,朱高煦没开口,一旁的朱高燧干笑了两声,这一刻,他倒是已经反应了过来,刚刚的剑绝对是朱瞻基这个小兔崽子在故意吓唬他和老二,只是心里明白归明白,他也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就是了,干笑了一声,他这才道:“以前知道你喜欢画画,作曲这事儿,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曲子………”
“好!”
朱高燧刚想敷衍两句,这时另一边的朱高煦突然大叫了一声,朱高燧闻言下意识的闭上嘴,朱高煦这时才看向了朱瞻基,脸上却一反常态露出来笑容道:“大侄子,你着曲子好的很,妙的很,曲好,舞好,这剑舞的更是好极了!”
“就是………你这心不够狠啊!”朱高煦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笑道:“若是你刚刚让这剑再前进几分,今日我和你三叔,说不得就交代在了这里,这大明的江山,未来可就没人能和你争了!”
“二叔,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朱瞻基听到朱高煦的话,微微一笑道:“您可是我亲二叔,这剑就算是架在了您的脖子上,我也不可能让人刺进去的不是?”
说着话,朱瞻基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酒壶,起身走到朱高煦身边,让人给朱高煦重新拿来一个酒杯,亲自给他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递到朱高煦的面前就道:“二叔若是觉得侄儿刚刚冒犯了,这样,这杯酒就当是侄儿的赔罪。”
说着话,朱瞻基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朱高煦见此,随手接过酒杯,目光打量了一眼朱瞻基,这才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格外平静道:“这剑也舞了,酒也喝了,大侄子,咱们叔侄打开窗说亮话,你还有什么招或者什么话,那也一并都使出来吧,你二叔我不信你今天搞那么大的排场,又是鸿门,又是舞剑,还有这十面埋伏的,就是想邀请我和你三叔来吃上这么一顿饭罢了!”